就在四公子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皇帝的贴身内侍匆匆的走了进来,附在皇帝耳边禀告了几句就退回了自己该站的位置,皇帝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从舞姬身上收回了百般聊赖的视线,有些趣味的落在了辛尚书身上转了几圈,“爱卿可知小栗子和朕说了什么事?”辛龄子本看定远侯的戏看得正爽,皇帝就突然就点了他的名字,他倒有些摸不着头脑,“微臣实在不知,栗公公可是说了什么关于微臣的事?惊扰了陛下是微臣的罪过”不管怎么样要先请罪才能再说其他。
皇帝眼尾扫过长公主的方向,心里明白这事是自家姑姑的杰作,自己可要好好配合一番才行,“众位爱卿想必还不知道出了何事吧?正好爱卿的府邸离这也不远,有兴趣的可以随朕去看看热闹,若是没兴趣就先行离去吧”,既是皇帝开了口那些坐立不安的官员全都请辞了,为何坐立不安?因为他们的官位还不够大不足以支撑他们毫无代价的看热闹,想看热闹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剩下的全都是些位高权重的大官,显然他们有权势在手不惧任何威胁现在只是想看看热闹,皇帝也不阻止只由着他们自己决定,反正自己也没说具体是要去哪位爱卿的府邸,也没强硬的要求他们留下来,到时候他们怎么样可就和他无关了“既然众位留下了,那就都去看看吧”。
在门口阻止了想去通报的下人,皇帝带着众人径直的向佟府后院而去,众位尾随而来的高官们都有些疑惑,之前才询问过兵部尚书,难道不是要去兵部尚书的府邸吗?怎么现在反而来了佟青玉的府邸,且一来就直接去了后院,他们这里除了长公主可都是些男子,这么贸然的闯进别人后宅是不是不太稳妥?但皇帝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没叫他们停下,他们也不敢真的停下来,只有当做不知的跟着皇帝闯进后院,至于佟青玉的脸色,平时精的和猴似的高官们现在都只当做是没看见,一个个目不斜视的只专心跟着皇帝走,站在院外就能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声音,辛尚书和佟青玉齐齐的变了脸色有皇帝在此他们也不敢妄动,别人可能听不出来他们一听就知道这里面就是各自的夫人。
院内的人可不知道院门口已经有了好些人,还在唇枪舌战战况正激烈,可见他们来的正是时候,其中一个颇有些凌厉的声音首先传了出来“贱人,都已经嫁人了还纠缠着我家老爷不放,还要不要脸?”另一道明显柔弱许多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知姐姐何出此言,妹妹自嫁给佟大人之后一直兢兢业业的孝顺公婆伺候夫君,对夫君一心一意绝无二心,现在姐姐气势汹汹的闯进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找妹妹的麻烦,且还说些及其难听的话,若只是破坏了妹妹的声誉倒还好说,若是影响了姐姐夫君的官名可如何是好,姐姐这样做到底是何意?”
先前那个凌厉的生意又响了起来“哼,就你也敢称本夫人为姐姐?贱人别狡辩了,事情本夫人都已经知道了,你这狐媚子嫁了人还不安安分分,勾搭夫君为你们两夫妻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稳固自己的地位,结果手段不行被察觉了就怕被上面发现,现在就要夫君为你家那位背黑锅,夫君心软同意了,一些小事本夫人还是能容忍的,但现在这事如果被发现了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本夫人绝不会让夫君给你们背这黑锅”,之前柔弱些的声音也传了出来,这次可不像之前那么从容而是有些慌乱,“姐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且不说这事我们根本就没做,非亲非故的姐姐夫君如何会替妹妹背黑锅?想必定是姐姐耳根子太软,听信了某些谗言所以才会如此”。
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过来,那凌厉的声音想必就是辛尚书的正妻辛李氏了,传闻那辛李氏从小就娇养着养成了她一副嚣张至极的样子,未嫁人之前风评就不是太好,说话做事从来都不计后果少有人敢娶,而和她相比那有些柔弱的声音想必就是佟夫人了,未嫁人之前本风评本是极好的,但嫁人之后民间传闻就传了出来风评就差了起来,传闻的极广各个版本的都有,他们也多是听说过这些传闻的,虽说不太相信这种传闻但无风不起浪,这两人之间确实是青梅竹马有些情谊倒也正常,但互许终身这事他们就不相信了,毕竟都是官宦之家规矩必是学的极好,又怎可能会不经过双亲的同意就互许终身。
再说院子里的两位夫人,辛夫人见她到如今这般地步都不承认也顾不得那许多,她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的性格,而且这事如果真的背了黑锅那她儿子就全完了,哪怕不为其他单单只为自己的儿子此事也绝不能认下来,一定要逼得她承认为止“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若不是你知晓此事又怎么问也不问直接否定没做?若不是佟府野心太大国库也不会平白失踪财物,前些年闹饥荒国库也不会凑不齐银子,还是长公主想出办法才把此事解决了,你们勾结户部尚书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以为没人知道吗?如此重罪你竟然狠心的想要让本夫人夫君来承担,贱人,若不是你使些狐媚手段让夫君对你言听计从,夫君又怎会傻到替你们佟家背这种黑锅”。
听到这里辛尚书和佟青玉也不敢看皇帝和长公主的脸色急急地走进内院制止,辛尚书看都没看别人首先甩给了辛李氏一耳光,辛李氏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辛尚书冷漠憎恶的眼神,直到脸上传来疼痛感才反应过来被自家夫君打了一耳光,出乎意料的是辛李氏既没捂住脸颊遮盖脸颊上的红肿也没大吵大闹,只是冷眼旁观自家夫君隐晦看向佟夫人的关心眼神,在这一刻她仿佛整个人都超然世外,一直以来被她极尽忽略的事情全都在脑海中反复上演.
自嫁进他们家以来自己极力压制本性表现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极尽所能的对待公婆各种刁难她均不介意;对夫君更是千依百顺有求必应;对于他们的儿子及其用心的教导生恐他有一丝不满意的地方;她一直坚信只要自己忍耐段时间夫君一定会感受到她的全心全意,儿子都已经五岁了他的态度却一点都没变,现在她都已经有些寒心了,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有没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自从自己嫁进他们家公婆从来没有好脸色处处刁难;夫君也是对自己不冷不热极尽蔑视;儿子对自己的管束充满反感时常顶撞;有时她也会有力不从心之感,感觉无论她怎样做他们都不会满意,她不是不聪明只是不愿不敢不想去深思而已,现在却不得不正视自己从不愿承认的真相,事实也容不得她再自欺欺人下去,公婆夫君就连自己亲生的儿子,心里满意的儿媳妻子母亲人选从来都,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