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手中的鞭子竟然丝毫不顾及就直直的向他而来,这次不是打在身上而是直接抽在他脸上,鞭子上的倒刺直接就勾去了他脸上的一块皮肉,本来还有些英俊潇洒的脸蛋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张罗刹脸很有些恐怖,感觉到周围的人害怕恐惧的视线纨绔捂住了脸上的伤口,脸上的疼痛和周围退开的脚步已经让他知道了什么,眼神怨毒的看向长公主,“泼妇泼妇你这个泼妇,小小年纪行事就这般狠辣以后定然不会有好下场”,长公主终于停下了手中的鞭子,不在意的扫了一圈周围围观的百姓一眼,“本宫有没有好下场现在是不知道,但是你,本宫现在就可以知道,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秋莲,随本宫回宫”,长公主嘴里的秋莲正是刚刚的那个灵动女子。
当今圣上颂勤帝知道长公主回宫的时辰,早就已经站在门口等待起来,终于听到了他想听到的声音“长公主到”,颂勤帝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迎了上去,表情略带有掐媚讨好之意“姑姑一路辛苦了,姑姑这一去可有所得?”长公主点了点头率先走进“勤政殿”,站在门口的秋莲得到了长公主使得眼色,跟了长公主这么多年秋莲自然知晓长公主的意思,带着余下的宫人退了出来,皇帝也知道姑姑肯定是有话要说,跟在长公主身后关上了“勤政殿”的门。
坐在上首的皇帝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眼睛却一直在长公主身上打转,看到长公主身上没什么明显的变化才松了口气,“姑姑这次去可有什么收获?”长公主坐在下首的位置,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这件事牵扯了好几个朝廷大官不得不谨慎,“这次的事情有些复杂,本宫在那呆了三个月可也只查出这件事和兵部尚书有关,但是证据却一直没找到,而且在回程途中还遭到了刺杀,显然是有人不想让本宫回来,本来以为这次刺杀的人也是兵部尚书的人,但是后来查明这次刺杀的死士全都是佟家的人”,皇帝郑重地思索了会,有些明白过来长公主的意思,“姑姑你的意思是?”长公主点点头肯定了皇帝的猜测,这猜测已经接近于事实,“不错,这次佟家派人刺杀的原因,可能是他们认为本宫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想杀人灭口,但其实本宫只查到兵部尚书身上线索就断了,我怀疑这件事本身就是佟家做的,但他们玩了一手栽赃嫁祸,把我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兵部那边,从而争取时间销毁证据”。
皇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而又有了新的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辛尚书为何要这么帮助佟家,要知道这可随时都带着抄家的风险?”长公主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一直紧皱的眉头也顺势松开,“你有没有听说一则传闻?一则关于兵部尚书和佟夫人之间的民间传闻?”每天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一时半会皇帝也想不起来,而且作为一国之君他也没心思去听什么民间传闻,“恩,姑姑就别打哑谜了,直接就说了吧,到底是什么原因值得辛尚书冒这么大的风险?”
长公主露出了一个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笑容,还冲着皇帝有些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民间传闻这兵部尚书本来和佟夫人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得很,等辛尚书成年两人就做了约定,等佟夫人及笄之后这辛尚书就上门提亲,结果还没等辛尚书上门提亲这佟夫人的双亲就急急地把佟夫人嫁去了佟家,两人之间就这么断了,但这辛尚书也是个难得的痴情人,佟青玉以佟夫人做借口可让辛尚书为他做了不少事,你说这是不是情深缘浅的例子?”
皇帝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长公主兴致勃勃的模样,这么多年以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这种感情八卦,“姑姑,那你之前在都城当街殴打朝廷命官之子的事,可有人已经告到我这来了”,长公主刚刚好转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一听就知道是谁告的密,“她的手倒是伸得长,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已经知道了,庆国公府的权势未免也有些太大了,看来上次的事她还是没记住教训,不过若不是她我们恐怕还都被庆国公瞒住了,这庆国公倒真是个人物”,皇帝自然赞成姑姑的想法,即使说的那个人是自己弄在明面上的宠妃俗称就是靶子,即使会坏了自己的计划姑姑开心就好,“那刚好,我为姑姑准备了洗尘宴,这下子都不用姑姑想其他的办法了,至于那些不长眼的人,姑姑打算怎么处置?”
长公主摸了摸手腕上的鞭子,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对策,“我看那礼部尚书倒是个难得的聪明人”,皇帝顺着长公主的思路走了一圈,他还想着怎么处置那些人为姑姑出气,既然姑姑想转移话题他就随着她的思路走就是,“姑姑的意思是?那邱桑翎是礼部尚书故意安排的?”长公主赞赏的看了一眼皇帝,就像小孩子做对了事情得奖赏一般,根本没把他当做高高在上的皇帝看待,而仅仅只是自己的侄子一个需要家长关爱的孩子,颂勤帝就是喜欢她这种态度,“对,虽说他向来忠心耿耿,用心的办好你交代的每件事,但自古以来帝王多疑,难保哪一天突然就引起了怀疑,所以这邱桑翎肯定就是他双手奉上的把柄了,只要有这个把柄在你自然就有理由随时置他的罪,这样一来,可比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下场好太多,而且那群纨绔虽说是群天不怕地不怕的货色,但他们到现在都没什么大事”。
晚间的宴会之上,看起来一片杯影交错,动人的丝竹声,官员之间不断的巴结吹捧,但其实众大臣都有些心神不宁,若是其他宴会倒是好说,这可是长公主的洗尘宴,每次长公主的宴会上都会出些事情,不知道这次又会是哪家倒霉,众大臣只希望别是自己家就好,但毕竟都是些混迹官场的老狐狸即使再提心吊胆,表面上自然是其乐融融宾主尽欢,这长公主的宴会就算不高兴也得装出高兴的样子,这时候果然出事了,长公主的贴身丫鬟夏莲急匆匆的走上前,附在长公主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长公主的脸色都未变一下,只是抬起了眼睫漫不经心的扫视了在场众位一遍,在场的众位大臣都浑身一寒感觉不太妙.
就在大臣忐忑不安之时,定远侯府的四公子突然站了起来,满面悲戚的跪在了长公主面前,定远侯心里一突感觉大事不妙,四公子最后看了一眼定远侯下定了决心,“求长公主为我做主,我父亲定远侯在家宠妾灭妻纵容妾室谋害嫡妻,纵容庶子谋害欺辱嫡子,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但现在母亲不是因为对外宣称的染病,是被他的妾室所害危在旦夕,他害怕事情暴露威胁到他的官位,就一直以我母亲要挟不准我对外吐露一个字,不然我母亲性命不保,但现在母亲已经快不行了,他却连个大夫都不肯请,长公主素来仁义公正我相信定会还我们母子一个公道,求长公主做主”。
定远侯反应迅速,一听这逆子开口就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及时的跪在皇帝面前也不为自己辩解,长公主似是而非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已经明白他的打算,但不打算放过他,“想不到素来严谨的定远侯还有这般本事,前堂的表面功夫做的不错,但后宅却那般乌烟瘴气家宅不宁,把天下人都瞒了过去真是好手段倒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皇帝本不打算管此事,但定远侯已经跪在在他面前,且长公主的样子也不像是不想管,“姑姑可想好了怎么处理这件事?”
本已经想好了对策,但长公主扫视了在场竖起耳朵的众位大臣一眼,又改变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庆国公府相距定远侯府也就几步路的事,那庆国公对此事如何看待?”庆国公诚惶诚恐的看了一眼对此事毫无意见的颂勤帝,已经在心里有了计划,这事一定不能牵连庆国公府,“殿下明查,老臣对于定远侯府的内宅之事是一无所知的,且近日以来老臣三女有些不好,内人昼夜不停的守在身边抽不开身,若不是如此定远侯夫人也不会白白受罪”。
定远侯听闻此言恨恨的瞪了一眼庆国公,这老匹夫他明明知晓此事而且这事还是他出的主意,怎么此刻却这般说辞,明摆着是要和此事撇清关系了这可不行,本打算把他也拖下水和自己一起,但庆国公似是无意地做了一个动作,让定远侯本已准备好的说法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吞不进去吐不出来着实不好受,但又不得不开口“贱内一向把定远侯府打理的极好,老臣也极少过问后宅之事,近日内人只是身体欠佳,绝不会发生妾室谋害正室的事情,望殿下明察”,说完又隐晦的看了四公子一眼,满满的威胁之意,提醒着他说话要斟酌,要不然他的妹妹自己那不争气的嫡女可就危险了“老臣这儿子自来就酒量欠佳,今日定是听闻是为长公主举办的洗尘宴,高兴之下多喝了几杯胡言乱语,逆子,还不快来给长公主殿下赔个不是”,四公子明白父亲的意思,若是今日这事不揭过去妹妹就完了,但若是真的揭过去母亲就危险了,今天是最好的一个为母亲讨回公道的机会,过了今日父亲有了防备就千难万难了,一边是妹妹一遍母亲,到底该怎么办才能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