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敛起笑,很好奇地看着男人,“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和慕安之,两个看着毫无关系的人有什么过节?”
“你说得没错,从你答应嫁给我起,我就看出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贾初锋点燃一支烟后,徐徐开了口,“那份文件的确是我故意留给你看的,没过多久,慕安之果然来找你了,这让我很好奇,以慕安之的相貌和身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对你会念念不忘。”
他很优雅的吐了个烟圈,“于是我彻彻底底让人去查了一次,我这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当年,我引你嫁给我,不过是为了夺慕安之的心头好,却没想到,他对你这么执迷,后来一查才知道,他这样对你,绝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一直以为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慕安之知道你一直在骗他,你不仅没救过她,反而把真正救他的那个女儿推下了悬崖,你想他还会爱你吗?”
“你胡说!”杜柔媚吓得脸色苍白,唇角不停颤抖,眼前的男人好像在瞬间变成了索命的厉鬼,她尖叫着朝沙发角落里躲去,“我就是救他的人,我就是的!”
她不断喃喃,随着贾初锋的几句话,她眼前再次浮现那个纤细秀丽女人凄厉的笑声,绝望的眼神,她浑身战栗着不断朝后缩去,直到无路可退,抬起头,神情凄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想寻求安慰。
贾初锋冷眼看着她,没伸出手去拥抱她,只是站在沙发边,目光阴寒的看着眼前这个快自己把自己逼疯的女人,毫无半点怜惜。
不知过了多久,当沙发上的女人慢慢安静下来,只剩细小的哭声,他轻轻叫着她的名字,“杜柔媚,这招是美人计也好,是苦肉计也罢,骗骗慕安之或许可以,对我都没用,我劝你还是收起来!”
杜柔媚怔怔看着他,眼角边还挂着晶莹的泪水,她再怎么虚伪,刚才的畏恐可是真的,还有她脸上的眼泪也是真的,两年夫妻了,她伺候了他两年,满足他各种各样变态的要求,如此委曲求全,难道真没换到他一点真心吗?
好个心狠的男人!
到最后,她直起后背,拂起袖,很不文雅的擦了擦眼泪,然后大声狂笑,“说吧,你现在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贾初锋正想开口。
“等一下,在你让我帮你做事前,你要先把怎么会查到当年事的前因后果告诉我。”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任何破绽,只当这个男人是在诈她!
贾初锋没想到他把这个女人逼到这一步,她还能这么认真的纠结那件事,错愕了几秒后,点燃一支烟,坐到沙发上,悠然一笑,“可以,要查清真正救慕安之的人很难,但是同时查起你和他,却很简单,他在斯里兰卡维和时,你也在,但是他消失不见那段时间,你可是一直安安全全的在营地,试问一个始终呆在安全之地的人怎么去战场救回一个将死之人。”
说到这里,贾初锋咬了咬牙,对那个救起慕安之的人,他是又恨又喜,如果不是她出手,或许他这辈子最痛恨的人就此消失了;但是,如果慕安之真这样没经过他报复就死去,显然太便宜了他。
杜柔媚脸色煞白,她的确疏忽了,这么多年,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留了这么大的破绽。
贾初锋看着她骤变的脸色,继续冷笑,“想不想知道我怎么敢确定救他的人是个女人,而且被你推下了悬崖!”
杜柔媚猛然抬头,呆呆看着他,眼光畏恐,声音颤抖,“你怎么会知道的?”
如果不是背后靠着沙发,她早瘫到地上了,这个男人掌握了她太多太多的秘密,让她无路可退,除非……
她放在沙发上的手,紧紧握成拳,美丽的指甲深深掐入肉内,依然没感觉痛。
贾初锋侧过身,一把捏住她的下颌,逼她和自己对视,“我真的很想看看原来的你长什么样子?据查消息的人来说,你原来的侧面可比现在要妖艳上几分,我想原来的你应该比现在好看吧。”
杜柔媚脸色苍白,唇瓣翕动,却早已说不出字言片语。
贾初锋手一用力,把杜柔媚狠狠甩向沙发另一侧,“贱货,敢说我狠毒,我看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狠毒的人,就因为慕安之在迷迷糊糊间看到过救他的女人一眼,你就凭印象把自己整成她的模样,还有啊,以后尽量少说些梦话,不然只怕还会被别人听到诸如推人下悬崖之类的梦话。”
容颜双手抓着短剑,把它紧紧放在胸口,这才稍稍心安了许多,说来也奇怪,冰凉的铁器贴胸放着,她怎么丝毫感觉不到任何阴冷,还觉得分外安心。
难道就因为慕安之临走前告诉她,这是他母亲送给他,他一直随身带的,所以带着他体温的关系。
想到这些,她的脸,不由得一热,伸手摸了摸,像是发高烧了一样,滚烫滚烫的,她这是怎么了?
想起慕安之的母亲,她就想起那个很赋有诗情画意的名字,“墨宛”——文墨纸砚才华四溢,宛然一笑生机盎然,多好的名字,想起慕安之父亲告诉她的话,她已经能想象出,她肯定是个美丽高贵又娴淑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却早早逝去,真是天妒红颜。
就这样胡思乱想好半天,才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正要沉沉笼笼地睡过去,门锁突然“吧嗒”一声响,声音虽然很小,回荡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脆。
有了前车之鉴,容颜倏地就睡意全无,抓短剑的手用上几分力,只等那人来到床边直接给他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