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幽深的黑瞳,倒影着她读不懂的情绪,即便这个男人她这两年来,从没看明白,可是,她从没像眼前这样从他眼睛里读出“危险”两个字。
当初她肯嫁给他,除了看重他市长的身份,还有就是他出手阔绰的贺礼,八百万,这绝对不是一个为官者会拥有的财富,可她当时给金钱蒙蔽了眼睛。
后来,也曾听到过一些关于他不是正道上人的传闻。
难道……她从他眼底看到了嗜血的寒光,不由打了个寒战,她怕!
如果慕安之在就好了!
贾初锋紧紧搂着她的腰,力道没轻没重,似乎只当女人纤细的腰肢是他锻炼用的哑铃。
杜柔媚痛得脸都变形了,可她不敢喊,只能咬着下唇紧紧忍着,这两年来,这个男人对她做的姿势,比这个难堪,痛苦的多了去了,她反复告诉自己,忍一忍就会过去的,就像每次在床上,她按他的要求摆出各种各样,难以启齿的变态姿势一样。
她忍着,努力忍着外人无法想象的,她市长夫人光环后的痛苦和凄凉。
看着杜柔媚拧成一团的眉,眼角因剧痛翻滚出的眼泪,贾初锋手一松,没再用力,冷冷看着女人渗着密密麻麻细汗的额头,“是不是因为慕安之这个星期还没给你看病,你就虚得慌!”
被他捏在手心里,渺小得像只蚂蚁一样的女人,因为他的一句话,浑身猛然一抖,他笑了,“被我说中了,还是看到我回来你心虚了!”
“你是故意骗我出差的时间!”杜柔媚回看着他,这一刻,她倒不怕了,这样的日子,这个男人的身边,她真是一天都不想呆了,从莫可可那里出来,她就开始猜测慕安之带容颜回去的原因,估计,她在心里沾沾自喜,和帮她上位有关。
整个晚上,所有的开心都被眼前这恶魔一样的男人给破坏了。
贾初锋看着杜柔媚眯起的眼睛,很惊讶地说:“你恨我?”
他猛然一松手,就当杜柔媚快倒地时,他飞快掐上她的脖子,似提着一样物件一样提着她,恶狠狠的咬牙道:“你这贱货,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杜柔媚被他掐得快窒息,偏偏这一刻,在平时,对他任何变态要求都百般顺从的她,倔强了一回,颤抖着嘴唇,在狠狠回瞪他的同时,也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我是恨你,不仅因为你变态,还因为你阴险!”
到这一刻,她似乎已经明白为什么他当时出手那么阔绰,直接给八百万的聘礼,原来,他是挖了陷阱在这里等她。
不,准确的说是等慕安之。
有一点她不明白,他和慕安之有过什么过节,值得他这么费尽心思,布这么大的局。
贾初锋似乎猜到她的疑惑,空出的一只手再次揽上她的腰,等她站稳后,他抽回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认识两年半了,我们两个也该好好谈谈了。”
贾初锋呈大大的大字型坐在宽大的主沙发上,杜柔媚犹豫了一会,然后坐到离他很远的一张独立沙发上。
“你真这么怕我?”贾初锋挺直身子,端坐在沙发上,眯着眼,借强烈的灯光,很仔细的看着名义上是自己,心里一直有别人的老婆。
“怕!”杜柔媚条件反射的嗤鼻冷笑,“你每天晚上让我摆弄各种变态的姿势,我能不怕吗?”
“是吗?”贾初锋拖长语调,似笑非笑地看着杜柔媚,“是我让你在床上摆弄那些姿势让你害怕?还是怕我告诉慕安之,两年前你嫁给我不是被迫,而是嫌贫爱富的看上了我的八百万;又或者,你是怕我把三年前不是你救慕安之的事抖露给他,让他知道你是个多无耻虚荣的女人而害怕!”
男人说这话时,薄薄的唇锋微微上扬,光看外表,他也是个迷人的男人,有男性的力度,显赫的地位,令人羡慕的财富,可是这些终究只是表象。
杜柔媚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听错了吗?
一定是的!
那件事,她干得神不知鬼不觉,怎么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贾初锋看着她惊恐的眼神,起身走到她身边,俯身下去,很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脸颊,“傻丫头,你难道不想问问,我是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
男人的手,不带任何温度,透过皮肤,直接渗入骨头,让人心底发寒,杜柔媚打了个寒颤。
猛然抬起头,迎视上他的目光,“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贾初锋冷冷笑道:“这话好像应该由我来问你吧,亲爱的市长夫人!”
杜柔媚的镇定转眼已经被惊恐替代,就这样定定看着自己的丈夫,她曾以为慕安之是最能善于控制情绪藏心事的人,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同床共枕了两年的男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藏心思的人。
“你早知道我和慕安之的事,却从不点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贾初锋很满意的看着她的惊恐,用一种近乎欣赏的目光冷冷看着,“我亲爱的市长夫人,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是不是应该先从你嫁个我的目的说起。”
杜柔媚虚脱了,就像被戳了个洞的气球,整个人虚夸夸的朝沙发上靠去,沉默了会,她提着一口气说“你是故意用八百万礼金来引我上当的,我果然目光短浅,在慕安之和你之间,选了你。”
看着男人阴晴不定的脸,她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自嘲地笑笑,“如果我没猜错,两年前关于慕安之父亲是高官的文件,也是你故意给我看到的,只为让我后悔,然后把慕安之引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