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若溪的脸色顿时稍变,很快,她冷笑了一声,“颜色是吗?”
“很荣幸,韩家二少奶奶能记得我的名字。”
“下午下班后,我在停车场门口等你,我们谈谈吧。”袁若溪依然一副高贵傲娇的模样,语气听起来似是在施舍,在给颜色施舍一个机会般。
颜色微怔,看着她眼底挑衅和轻蔑的眼神,真感到无语。
她对自己,也很无语。无端端说什么胡话呢?她跟易苏墨的关系,明明不是袁若溪想的那样。对于她的挑衅意味的话,颜色下意识地反击了。而且很暧昧,让人不得不误会。
然而,这只是一张契约,将两个人绑在了一起。
她只是棋子,被易苏墨利用着,无关爱情。
现在看来,易苏墨的目的达到了,她这颗棋子发挥了最大的作用,出墙的红杏终于急了……
思及此,颜色掠过几丝苦笑,抬首,却依然笑颜如花,“袁总监,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我本来也这么觉得,只是,我向来心慈。不忍心看到认不清自己的飞蛾扑火。”
颜色当然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飞蛾扑火么?颜色在心底冷笑一声,到底是谁在扑火?
想了想,她抬首淡淡地笑着,“苏墨的胃不好,我要赶紧上去了。下午,我在停车场等你。”说完,她微颔首示意,越过袁若溪,走向大厦。
来到28楼,颜色把外卖拿到易苏墨的办公室,却看到办公室的茶几上已经放了一个外卖饭盒,但看上去却还没有动过。
颜色蹙了蹙眉,瞥向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埋首看卷宗的男人,“你这不是午餐吗?”干嘛还浪费她的人民币?
易苏墨抬首看着她,眉毛微挑,“不喜欢。”
颜色默。他根本还没有看饭盒里的菜色,就知道是不喜欢吃的了?
闷闷地把外卖放在茶几上,“我放在这里了。”说着,她就要出去。
易苏墨微怔,邪魅的双眸透着一抹冷冽,“我说你可以走了?”
颜色顿住脚步,脸色很不好看,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堵得她极度沉闷。不想跟这个男人多说一句。
只想离得远远的。
似是瞥到她略显苍白的脸色,易苏墨剑眉急蹙,站起来走到茶几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过来!”
颜色双肩顿时垮下,苦着脸回过头走了过去。
还没有站稳,身体就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量往下拉,接着,她就稳当当地坐在了易苏墨身旁,下巴传来一阵疼痛。
颜色不禁吃痛出声,“唔……你……”
易苏墨暗沉的眸如染了墨,凉薄的唇微勾,噙着一丝冷冽。虽然他在笑,但却让人心里发毛,“胆儿挺肥的啊?”
相处了那么久,颜色对易苏墨的脾性还是有些了解的。她也学会了长眼色,看到那精致妖孽的脸蛋绷紧,就知道,他心里不爽。
颜色在心底问候了他祖宗N遍后,才缓缓扬起笑意,“不就是先去吃饭了么?我现在也补偿你了……”
易苏墨双眸危险地眯了起来,探究的眼神看着颜色毛骨悚然,但他并没有放开的意思,刚才那个电话里,颜色很反常。
不难猜到,她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
如果有人在她面前嚼舌根……宋少扬的医院里大把割舌的手术刀。
“公司的食堂还满意吗?”他又问道。
颜色,“很好啊,而且那里的菜色都很不错,很美味。”
“吃得开心吗?”
颜色微愣,一顿饭下来,一群苍蝇在耳边吵,又怎么能吃得好?怎么能吃得开心?但是她还是扬起甜甜的笑,用力点点头,“嗯,比我做的还好吃。”
即使她那抹异色稍纵即逝,但易苏墨还是察觉到了。
乌鸦是怎么死的?因为那张乌鸦嘴……
颜色试探性地看了他一眼,看着他脸色好不容易缓和了些,她松了一口气,“那我可以出去了吧?快到上班时间了。”
易苏墨没有回答,他打开外卖盒,看着眼前的石斑鱼,他蹙了蹙眉,“明天开始,从家里带。”
颜色看到他一脸的嫌弃,深感无语,这份午餐多贵啊!
她挨过去看了饭盒里一眼,没有觉得哪里不好……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男人实在太挑食了!
“从家里带?谁做?”
易苏墨鄙视地瞥了她一眼,似乎在说她问的就是白痴问题,“难道是我?”
颜色,“……”好吧,她认了。
易苏墨翘起二郎腿,悠然往沙发上一靠,一副大爷的样子。
颜色默!深默!即使心情很不佳,很沉闷,也得伺候这位大爷啊。
“你不吃了?”其实她很清楚他的答案了,易苏墨就是这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去将就。
但颜色偏偏不信邪,她笑靥如花,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夹起鱼肉,递到易苏墨面前,像是哄小孩般,“嘴巴张开……”
易苏墨双眸微眯,一副“你又抽了”的表情看着颜色,但半晌,他还是张开嘴,接过肉。直到吞咽下去,他才道,“比你做的还难吃。”
怒!颜色极怒!什么叫比她做的还难吃?难道她做的很难吃么?
回忆了一下,不是的。
她算是看清了,原来易苏墨让她来韩氏集团上班就是来做保姆的啊!
想了想,她决定忽略了这位大爷的话,干脆端过饭盒递到他面前,“两百六十块人民币,谢谢。”
易苏墨俊眉微挑,唇角滑过一丝浅笑,“然后?”
“不把它们吃完,请付三倍……还有,明天不会有便当!”
易苏墨,“……”胆儿又肥了!
不过,他莫名地喜欢!
微张开口,示意颜色喂他,但后者却没有这打算了,“你也有手吧?”
答案是肯定的,易苏墨不仅有手,俯首,凉薄的唇就覆上了她的两片柔软。
“唔……”
良久,易苏墨放开她,瞥着她绯红的双颊,以及被怜爱过而微肿的双唇,他笑得群魔乱舞,“也没关系,我可以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