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率领着众位女子优雅地点了餐,端着餐盘在离颜色不远处的餐桌上坐了下来。
一直跟在她身旁的几位女子也跟着坐在了她身旁,开始动作优雅的用餐。
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跟优雅动作却是极不协调的。
优雅一号女有意无意地瞥了颜色一眼,故作低声道,“那个是新人吧?”
优雅二号女顺着她的目光向颜色看了过来,“好像是,今天上午才到我那办的入职,副总的秘书助理。我觉得看上去有些眼熟呢。”
优雅一号又回头看了袁若溪,再看了眼颜色,“总监,她长得跟你有几分相似呢。”
瞬时,除了袁若溪以外的四个女人同时看向了颜色,后者正张着嘴把一口青菜放进嘴里,感觉到那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颜色抬起头与她们对视着。
四个女人收回目光。接下来是……
“什么眼神啊?就一个小土鳖,怎么能跟我们总监相比?”
“就是,我刚才不是没有看到那一身地摊货么?”
众人一阵嗤笑。
“哎,你们有没有看今天的报纸,昨天迎副总裁回归的酒会上那个女的,好像就是她啊!”
众人又齐齐扫向颜色。
颜色在隐忍着,她这次只把视线投到一直不作声的袁若溪,只见她极致优雅地夹起一口菜放进小嘴里。似是感觉到颜色的目光,她转过头看着与她对视,冷笑了一声。
轻蔑,算计,不甘,狠毒……
颜色微愣了愣,随即,唇角滑过一抹魅惑动人的笑容,明媚的眸如点漆,盈盈动人。
淡定,从容。
几个女人也看到了两人的隐形交战,又是一声冷哼,“没有看出来,这姿色也能被潜规则,真是可怜,听说,还只是弄了个秘书助理的职位呢。”
“这还是易副总大发慈悲了吧?说不定人家根本已经忘记她是谁了!”
“对啊对啊,看她那身行头就知道了。”
又是一阵嗤笑。
颜色分明看到了那些女人眼底的鄙夷和故作同情。
她也看到了袁若溪在冷笑。
颜色深呼了一口气,桌底下的小手微微拽紧。
半晌,她松开了,嘴角绽开一抹清艳动人,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待对方接通后,她娇软的嗓音响起,“苏墨……”
电话那头的易苏墨听到这声娇软,蹙了蹙眉,半晌,“你抽风了?”平时,可不见她有这么柔顺过。
颜色差点被呛到,但是注意到旁边那些女人的目光,她直接忽略他的回答,淡定地浅笑着,“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上去。”
易苏墨眉头微皱,“想吃我喜欢吃的。”
颜色若有所思地用手撑起下巴,“那是什么?石斑鱼好不好?”
易苏墨唇角噙着满足的笑意,“你在哪里?”
“食堂啊。”
笑意全然尽失,“吃过了?”
“嗯。”看着眼前被扫荡得所剩无几的残羹,颜色点了点头,诚实回答道。
这时,她倒是已经忘记了旁边的娘子军。
“很好!”易苏墨的声音听上去是咬牙切齿的。
颜色危机感袭遍全身,但浅笑依然挂在脸上,“要不,皇焗鸡?”到最后,笑容有些狗腿了,谁知道,到底又这么惹着大爷了。
“不,今天的午餐就是你了。”敢丢下他一个人去吃饭了?真是该罚!
颜色,“……”
用余光瞥到不远处餐桌的娘子军,颜色才想起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她娇嗔道,“讨厌……”说着,她自己都感觉手臂上的鸡皮正在延绵起伏,“我晚上再给你做好吃的补偿你。”
说着,她是第一次挂了易苏墨的电话。
吃了熊心豹子胆……
心里忐忑着,也要微笑。
扬起甜笑,她站了起来,端起餐盘向门口走去。
走到娘子军身旁时,她顿住了脚步,看着仍然微怔着看着她的女人们,颜色笑得群魔乱舞,“请问,是我脸上脏了吗?”
其中一个女人回神,摇了摇头。
颜色回以礼貌的笑,转身离开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道强烈的目光,喷着火,似是要把她的背脊燃烧,甚至,整个颜色。
女人……
走出食堂,颜色觉得很郁闷,就为了图一时痛快,还得赔一顿石斑鱼。而且听易苏墨咬牙的声音,情况似是很不妙啊,回去肯定又是一阵啃咬……
更主要的是,看那几个女人的表情,确实有被她这通电话震撼到。但是,袁若溪呢?那轻蔑充满算计的眼神,多么让人毛骨悚然。
易苏墨,你到底是什么眼神啊?以前是被牛屎A到了吗?舞起锄头时,好歹看看值不值得吧?
原来,这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颜色一狠心,一跺脚,一捏大腿,终于还是在韩氏集团附近的餐厅里点了份石斑鱼打包好,往公司大厦回走。
心在滴血……好贵的说。这里是A城最繁华的商业基地,消费高得让她不敢恭维。
正在郁闷之际,颜色无意中抬起头,却看到广场的另外一边,袁若溪冷艳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气质出众?颜色腹诽着,那天她的双眼也是被牛屎A到了才对。这样外表冷艳高贵,双眸却始终透着精光算计的女人,跟气质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
颜色拎着饭盒,站在原地,看着正向她走来的女人。
这次,只有她一个人,娘子军没有再跟着。
颜色嘴角微扬,笑颜如花,“袁总监。”颜色早就知道袁若溪是建筑业有名的设计师,今天也获悉,她是设计部的总监。
看来,极有才华。
袁若溪站定在她面前,两人的身高相差不多,但她穿着10公分的高跟鞋,站在穿平底鞋的颜色面前,就有着高高在上的感觉了。
她俯视着颜色,高贵的唇微张,“苏墨他不喜欢吃石斑鱼。”
颜色唇角绽开一抹清艳的笑,拿着饭盒的手微抬,淡淡地看了眼饭盒,“人的习惯总是可以改变的。我做的石斑鱼他可是吃得一点不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