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的脸上还有血痕,温尔雅问他:“你三天不挨打,肉痒痒是吧?怎么又跟人干上了?”
温尔雅从抽屉里拿出棉布和酒精,擦拭着阿瑞脸上的血迹,说话间,温尔雅故意下手很重,疼的阿瑞在沙发上直跳。
阿瑞一边求温尔雅下手轻一点,一边说:“今天酒吧有个混蛋,说我的作品狗屁不是,两三句不和,就打起来了,他们人多。”
看阿瑞的这伤势,对方下手挺狠,刚才在医院头皮上的玻璃渣就取出来三四个,估计是拿瓶子盖的。
阿瑞着性格,好逞强,视音乐如性命,谁要是敢藐视他的作品,他就跟谁玩儿命。估计谁也想不到,他这火炮脾气,还是个小受。
“工作也丢了吧?”一个棉球没几下就擦的满是血水,温尔雅丢了一个,又用新的棉球替阿瑞小心擦拭。
“废话,这还用问吗?”阿瑞从兜里摸索出半盒烟,打开一看,全都断了,应该是厮打的时候折断了。
虽然扫兴,可也耐不住烟瘾大,阿瑞从烟盒里拿出来半截烟,点上吸了一口,云里雾里地冲温尔雅说:“老板肯定不敢得罪客人,刚开始还拉架,后来和客人一起打我。MD,我们驻唱歌手就是自由,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温尔雅把阿瑞脸上鲜血擦拭干净,收拾好剩下的棉球,洗了手,开始卸妆。刚才接到电话走的匆忙,妆都没卸。
阿瑞坐在床头,看着自己的电吉他,调试着琴弦,查验自己吃饭的家伙有没有受损。温尔雅卸了妆,也从烟盒里拿出半根烟点上,猛吸了一口,然后拿起刚才那个信封,在打火机上点燃,一瞬间,蓝色火焰熊熊而起,不大的地下室里到处都是浓烟。
阿瑞问她:“你不看啊?”
温尔雅苦笑着说:“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那些陈词滥调?”
第二天早上,温尔雅坐着早班公交车回到住处。
她本打算好好再睡一觉,昨天和阿瑞聊到半夜,睡意全无,天快亮的时候,稍微眯了一会儿。
可她刚一开门,吵醒了林欣。
林欣也是刚回来睡下,昨晚和萧寒出去过夜,一脸的疲倦,可能玩儿的嗨了,一夜没合眼。
“昨晚你去哪儿了?”林欣问。
温尔雅不想多说,打着哈欠拧了把林欣的脸蛋儿说:“怎么了?伺候不了萧寒,要我帮忙啊?”
林欣本来裹在被窝里,索性跳了起来,说:“昨晚焦阳找你,打你电话也关机,问了吴迪,说你早就走了!我以为你回来了,焦阳还打电话给萧寒,让我回来找过你一趟。”
温尔雅打开包包,掏出手机,果然没电了。
“焦阳又找我做什么?”温尔雅问林欣,昨天焦阳不可一世的样子,而且散场的时候是带着隋冰走的,可半夜怎么又回头找温尔雅了?
林欣把杯子裹了裹,重新躺在床上,说:“我怎么知道那家伙怎么想的?他可是出名的难伺候,我只负责把萧寒搞定。”
萧寒包着林欣已经很久了,两人关系还好,萧寒对林欣也不错,不过林欣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伺候萧寒都可以,但是钱可一份都不能少。
林欣说:“昨晚来回折腾了两回,和萧寒开始的迟了,一夜没睡好,我睡会儿,你自便吧。”
温尔雅也没想那么多,睡意渐浓也早早睡了。
睡到下午五点多,和林欣一前一后醒来,手机电也充满了,本想吃包泡面凑合凑合,林欣却兴致盎然,非要去吃小火锅。
两人到附近经常光顾的一家川味火锅店,林欣点了七七八八一桌子菜。
林欣今天你一定有特别开心的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兴奋。
温尔雅欲擒故纵,只吃不问,就等着林欣自己说出来。
吃了没一会儿,林欣说:“萧寒要接我出去。”
“什么?”温尔雅倒觉得不是特别奇怪,这对林欣来说也是好事,虽说萧寒长期包着林欣,但也就是来会所消费的时候固定翻她的牌子,最多晚上带走过夜。平常林欣也和其他姑娘一般无二,来的人都要伺候。
夜场的变态男人很多,有些专门拿姑娘们撒气,虽然比其他行业赚的多一些,但是日子也不好过。林欣也没少吃亏。
有一次温尔雅和林欣在同一个包房,客人是几个外地的客商,口音差异很大,温尔雅和林欣服务,敬酒,他们照单全收,但是和温尔雅与林欣的交流全都是方言,林欣和温尔雅一句都听不懂,请求客人说普通话也不讲,客人却大为恼怒,捏着林欣的鼻子灌酒。
好几次林欣半夜哭着说:“这钱真******不好赚,等以后有钱了,包几个男人过过瘾。”
不过现在好了,萧寒既然有那个想法,想必尽快会安顿好林欣。萧寒对林欣可真是不错,但林欣总觉得是自己床上功夫好。
林欣说:“萧寒老婆盯得紧,等他给我租一套公寓,我就住过去。平时和萧寒在一起也方便。”
就为这事儿,林欣从昨天萧寒告诉她,一直高兴到现在,两人吃完,一起去会所上班。
刚进会所,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吴迪就叫温尔雅去她的办公室。
吴迪问:“昨晚焦阳找你了,你知道吗?”
温尔雅如实说:“昨晚我手机没电了,去和朋友一起住的,今天听林欣说了。”
吴迪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温尔雅,叹了口气。
两人进了吴迪的办公室,没想到隋冰也在。
隋冰原本坐在沙发上,哭丧着脸,一看温尔雅进来了,立即起身上前迈了一步。温尔雅原以为两人又要厮打一番,没想到隋冰忽然噗通一下,跪在了温尔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