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面色一变,道:“这位兄弟想走,我们自然不会阻扰,若你想硬出风头,今日恐怕你找错了对象,风头未出,反倒把命丢掉。”
裴修伟默不作声,只听得低沉的喘息声,突然,他动了,一个箭步,身子如风般掠过,右手如同闪电般击打而出,朝胖子脸部扇去,一声脆响,胖子竟然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方才停下。地上一小滩血迹,伴随着两颗牙齿。
所有人皆是大惊失色,高个儿向后一跳,叉腰说道:“小子,你可知西域血衣门大名,感得罪我们,等到我师傅一到,只需三拳,便可打得你跪地求饶,你……”话没说完,又听一声脆响,高个儿也被扇了一耳光,顿时头晕目眩,眼冒金星,瘫倒在地。
血衣三人只剩一人,那矮子一脸惊讶,警惕看着裴修伟,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裴修伟冷笑两声,又朝矮子慢步走去,矮子双腿颤抖,见裴修伟走来,心中大急,叫到:“我和你拼了!”从腰间抽出一刀,朝裴修伟攻去。腰刀一刀砍下,却见裴修伟脚尖一转,身子前压倾斜,绕着脚尖身子侧旋,如同羽毛般,轻松自如,毫不费力躲开了一刀。
矮子叫到:“六戊图!你是河南燕家的!”裴修伟只笑不答,挪动脚步,只觉客栈中空气渐凝,压力瞬间变大,矮子正想着逃跑之计,裴修伟猛然冲来,却见他脚步精妙,只是虚虚点点,平淡无常,却是含着大精妙,区区靠步伐,就将矮子退走之路完全封死,一个人将矮子困得寸步难行,进退两难。矮子脸色又是一变,叫到:“困敌九步!你是四川哲英派的!”
裴修伟说道:“又错了!”说罢,抬起一腿,陡然踢去,矮子见他似踢左肩,便往右闪,谁知裴修伟中途变卦,另一腿猛蹬于地,身子腾空飞起,飞旋一周,正好朝着右边踢去,这脚踢得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矮子正好被命中,惨叫一声,飞了出去,重重落在一桌之上,将桌子砸得四分五裂。桌碗碟坛摔得一地都是,乒乒乓乓。饭菜酒食,全落在矮子身上,更是显得狼狈至极。
裴修伟道:“我这一脚是长安薛韦堂的凌空翻踢,现在你说说,我是何门何派,说不出来,现在便取你人头。”说罢,捡起腰刀,恶狠狠的朝矮子而去,矮子大惊失色,裤子突然湿了起来,湿了一大滩。
裴修伟边走边说:“你们这群人,欺负老百姓来倒是各各厉害得狠,今日碰到我,怎么也不施展起你们那高超武功,哼哼,我先杀你,让那肥猪和高个儿看得清清楚楚,再一个个杀了。”腰刀顺势便要砍下。
叮!一声轻响,裴修伟虎口一震,钢刀竟然脱手飞出,落在地上,顿时大惊,朝客栈门口望去,见一老者站在门口,身着血衣,脸上皱纹极多,堆在一起,一脸微笑,皱纹贴在一起,如同树皮一般,让人作呕。矮子一见这老者,顿时扑到他脚下,大哭起来,老者悠悠说道:“这位豪侠,我徒儿做了坏事,自有我老僧亲自处理,恐怕还轮不到你动手吧?”
这声音又沙哑又闷,听得烦躁,裴修伟指着满地尸体,说道:“你的徒弟胡乱杀人,为非作歹,今日遇见了我,我可非要管一管。”
老僧道:“不知阁下何人,何门何派,不要伤了和气。”
裴修伟道:“老子何门何派,关你屁事,老子只知道今天要替天行道,不诛杀你三个弟子,誓不为好汉。”
老僧面色一沉,阴凉冰冷,说道:“阁下可知西域血衣门。”
裴修伟一呸,骂道:“管他妈什么血衣门,狗屁门,关我何干,老子现在便要杀你弟子!”捡起腰刀,又朝倒在地上的胖子冲去。”老僧骂道:“欺人太甚!”说罢,袖中一抖,一粒石子飞出,正是砸向裴修伟命门穴,裴修伟察觉声响,挥刀阻挡,谁知腰刀一抖,竟然折为两段,虎口一疼,渗出血来。
“好啊,是个硬手,好看要杀你的狗徒弟,得先把老狗杀了再说,林兄弟,你躲好,等会儿激战当中记得护住自己。”
林昊天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天山剑和包裹,走到桌后。
老僧又朝裴修伟冲来,裴修伟气沉丹田,脚步沉稳,一拳击出,老僧叫到:“山东混元拳!你是混元派的吗!混元派张老头是我好友,你快停手罢。”
裴修伟冷冷一笑,没有答话,一拳之风封住老僧全身九路,只拆了三十招,便占了上风,见他拳法精妙神气,一拳打出却好似万军冲击,闪电般的势不可挡之力,光在气势上,便完全压住老僧,越打越畅爽。老僧大叫一声,抽出软鞭,施展起来,一时间,风声呼啸,鞭响厉厉,老僧长鞭伸展,竟然达到了丈长,且鞭鞭凶猛,抽在桌上,凳上,全皆化为粉碎,叫到:“哼哼,你硬出风头,出口伤人,老僧今日便送你归西!”
裴修伟虽拳法精妙,但无奈长鞭厉害,自己赤手空拳,全然不是对手,又看见趴在地上的高个儿,想躲他武器,便朝高个儿冲去,老僧见状,挥鞭阻挡,裴修伟闪避不及,腰部被狠抽一鞭,衣物破碎,拇指般粗的伤痕渗出鲜血,看起来恐怖万分。裴修伟身体高大,也是经不住这一抽,向前一扑,正好压在高个儿身上,高个儿惨叫一声,不知是死是活,裴修伟见他腰间有刀,连忙拔出,正此时,又一鞭袭来,裴修伟翻身一转,却把高个儿放到上面,老僧一见大惊,生怕抽到了高个儿,猛然一转,长鞭砸在一根木柱之上,木桩一声闷响,竟被抽出三寸裂口。
林昊天在旁看得惊心,心道:“裴大哥武艺高强,也不是这恶僧对手,我得想办法帮帮他。”正在想着,脖子突然被人勒紧,只觉那人力大无比,林昊天一个呼吸跟不上,竟然快要窒息,挣扎中右腿向后一荡,踢出一团柔软之物,听得一人杀猪似得大叫,竟是那矮子声音。转身一看,矮子面色胀得血红,舌头吐出,在地上捂着下阴之处,痛苦打滚。
原来那矮子见林昊天关注着战局,便想偷偷摸过去勒死他,谁知偷鸡不成,反被踢中要害,此时正当痛苦难忍,林昊天见着裴修伟被抽了一鞭,本是生气,眼前出现了出气筒,心中高兴,扑上去便扭打起来,矮子此时痛苦,站起来都是问题,更不用说近身搏斗了,只过了十几招,脸上已经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连叫:“不打了!不打了!”
林昊天见他可怜,便停下手,谁知矮子猛然跃起,张牙舞爪,朝林昊天头部扑去,林昊天心道:“惨了!”不及闪避,被扑倒在地,叫到:“你做什么。”矮子不答,雨点般的拳头朝林昊天击去,大多数被挡住,可还是有少些打在了林昊天身上,痛得他牙关紧咬,终于忍受不住,双手伸出,托起矮子,右脚一脚蹬上,正中矮子小腹,矮子惨叫一声,被蹬起丈高,重重落在地上,在地上扭了几下,不动了。
林昊天见他不动,以为又在装假,便向后退了几步,离得远远的,继续看裴修伟与老僧的打斗。
却见此时老僧倒是占了上风,长鞭挥动,裴修伟也不能进,可裴修伟招数繁多,变化多端,也是没有受伤,两人越斗越紧,又拆了百十招,老僧大喝一声:“去死吧!”长鞭一抖,竟如活物一般,绕着裴修伟便是一抄,裴修伟不及躲开,被长鞭缠着三四圈,大叫不好,老僧长鞭一收,鞭子上竟附有倒刺,让人不敢动弹,裴修伟只得被迫走了几步,见着那老僧目露凶光,拿起一把钢刀,正要动手,裴修伟大惊,惨叫:“我今天便要死在这里了!”
谁知钢刀已将袭来,老僧突然惨叫一声,钢刀脱手,从裴修伟耳边落下,裴修伟脸色苍白,只觉惊险万分,又见那老僧,瘫倒在地,林昊天傻傻的站在老僧身后,一脸无辜的望着他。
裴修伟愣了愣,突然脸色微怒,说道:“你打晕了他干什么,我还有七十九招没用呢!”又摇摇头,道:“恩,不错,你打得没有错,我险些被……”
林昊天憨厚笑了笑,说道:“裴大哥,你武功真好,学得也真多。”
裴修伟谈论起武功那可是滔滔不绝,说道:“那是,当年我走南闯北,到处学艺,各家门派武功我学了不少,但可惜,招数虽多,但没有一招精通,遇到高手就会被一眼看出……唉。”说着,有自顾自的叹气,又好像突然想起些什么,眼睛一亮,偷偷看了林昊天一眼,莫名的笑了笑。
突然,门外传来喧杂声响,裴修伟扭头看去,发现又有三个血衣僧到了,穿着的服饰和老僧一模一样,看起来都是高手,裴修伟脸色大变,拉起林昊天,道:“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