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逝,时光变迁,我们始终行走在自己的路上,无意的,不安的,对未来茫然无知的。
少林有着天下第一名刹的美誉。少林之于世人的,不仅仅是武术圣地,更是禅宗名寺,其中沉淀的武术历史和禅宗文化,深奥博大。
其中的一草一木皆有故事,一砖一瓦都是曾经。六祖堂,立雪厅,都是佛家至高的文化厅堂。大雄宝殿里外顶礼膜拜的游客更是络绎不绝,功德箱塞满了十块二十以及百元的钞票。信徒们送香磕头,祈求着来世今生的平安幸福,甚是虔诚。
其实,来生是多么遥不可及的梦。
把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寄托在神灵之上,人们往往这样。
这样也好,人生路是这样的漫长,能在绝望之中寻求些许希望,至少有了个期盼和念想,不至于早早的绝望致死。
如果连一丝精神寄托都没有,那么世间该是怎样的死气沉沉,那又会有多少人熬不过天亮之前。
对于嵩山,其景观之壮美,令人称赞。三皇寨一行,更是领略了嵩山的奇石险峰。嵩山至于世人的是山石高峰栈道陡崖,是大自然景观的壮美险峻。
上山的途中,崎岖的山路上附满了各色的游人,他们拍照、玩耍、补充水和食品,以保持体力来刻岩画壁,丢弃垃圾,玷污这一抹青山秀水。
这就像一个个寄生虫附着在人体的肠胃,不断的吸取寄住的养分,直到寄主面黄肌瘦最终死去,仍不肯罢休。
走过吊桥,最终来到传说中的三皇寨。一座仿古的房子坐落山顶,里面供奉着三尊佛像,高大威武。每个佛像的左边都摆放着一个大大的功德箱,看不清楚里面有多少所谓的功德捐款,只看到上面细长的开口,很合理,在保证里面的功德不能被拿出来的前提下,可以放进平整的百元大钞。
三皇寨旁边的附属建筑还没有修筑完成,功德箱还未设立,自然是禁止游客涉足的。
一路坎坷艰辛,终于修得功德圆满。难得设计者这般煞费苦心。
可是,一路大好风光,最终还是没能逃脱神灵的的手心。
这就像看一场电影,一切情节行云流水顺理成章,结局却突兀牵强,多少有些敷衍观众的嫌疑,令人惋惜。
从嵩山下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乘车直达登封车站。直接买了去郑州的车票,可是,后来想想,便把车票退了,接着买了去洛阳的车票,想去洛阳久负盛名的龙门石窟走走。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突然想去某个地方,突然想见某个人。这就像突然想离开某个城市,突然想和某些人道别一样。
登上起洛阳的车,估计是最后一班车了吧。普通的中巴汽车,车上人很多,闷热不堪。邻近出站口,上来三个车站制服人员,其中一个还待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上来之后嚷嚷着坐下,她们是下班搭顺风车回家的。汽车缓慢行驶,没多久在路边停下来,搭顺风车的制服人员陆续下车。关上车门,汽车再次启动,飞速向前行驶。
我靠着车窗,看着下车的三大一小越走越远,心想,应该是经常蹭车吧,轻车熟路的。
汽车行驶在市区长街上,两旁的房屋树木飞逝而过。映入眼帘的街道有些脏乱,房屋建筑也是一般,很一般。
不免产生一种疑惑:登封守着少林和嵩山两大旅游圣地,为何会发展到这般尴尬的境地。
也许是我想的太过美好把,人们总是喜欢把一些事想当然,哪里有那么多的雨顺风调‘美景良辰。
汽车驶出市区,还是去少林寺的路口。
好像城市之外从来都比市区里面安静祥和。看着太阳西沉,夜幕就此降临,双眼越来越沉,就这样睡着了。
睡得很沉,一路感觉不到车子的颠簸。可能走了一天的山路,劳累奔波所致吧。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道路两旁的路灯发出昏黄的灯光,一直延伸到路口,在折角转向右边一字排开看不到尽头。
汽车就这样,安静的行驶在灯光铺设的昏黄路线之上,好像命运一早安排好了一切,只等着我们去经历。
我侧头问旁边的大叔,他应该是经常坐这班车,告诉我这是洛阳城的郊区,在穿过新城区就直抵老城中心的汽车站,那便是我们这班车的终点。
听到终点在老城区,不免一阵欣喜。始终觉得一座城市的厚重和沧桑都沉默静守在城市古老的一角,新城市承载不了,因为他太年轻,沉淀不下太多故事和历史。我对历史和沧桑的有着莫名的情愫,如今看来,古城那悠远的历史如过眼云烟,可是尽管岁月如梭,却斑驳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无奈时光残忍,刻画了一幅幅沧桑容颜。
下了汽车,深吸几口相对新鲜的空气,感觉好了很多。背起行囊,随行人出车站向右走。一路很多出租车和煎饼摊,不断有人询问我去哪里,坐不坐车,吃不吃饭。我或摇头,或摆手,径直走过每个人,面无表情,自己都能感觉到的冷漠。
没走多远,看到马路对面大大的洛阳字样,那时洛阳火车站。环顾周围,看到一家快餐店,迅速走了进去,点了一杯可乐和一分米饭套餐,然后找了一个靠近落地玻璃的位置坐下来。
我一直很喜欢这种状态,就像安妮所说的那样,一种疏离的状态,想旅途、酒吧、火车、候机厅等疏离的场所。
在这里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有着不同的目标和方向,各自忙碌在自己的行程之上,这般的坚决明了。
我在这里,就好像看见了生命的轨迹,错综复杂,其实都在的走向死亡。
也许这就是生命的本质吧。
就像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中写的一样:生,就是以死为中心的活着。
所有生命最终都难逃一死。不知道只是生之大幸还是不幸?
从快餐店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过,找了公交站台,随便坐上一班公共汽车,车子行驶三站,隔着车窗看到道路旁边有宾馆,便下了车寻找住宿的地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我一般不会在火车站或者汽车站附近住宿,不管时间多晚。总感觉车站附近比较脏乱,而且不太安全。
也许是缺乏安全感吧,或许是一种洁癖。总之我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很久以前,高三读书的时候吧,一个同桌说我有洁癖,总是要把自己的书桌整的整整齐齐,每一科的书都要放在固定的位置,比她一个大女声还要讲究。为此她还经常故意把我书本弄得很乱。其实,那只是一种习惯吧,感觉这么把书放着看起来比较舒服,而且可以迅速找到自己想要的书本和资料。
其实,每个人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洁癖或者习惯吧。稀里糊涂的习惯着一份工作、一种生活甚至一段感情,并且不以为然的习惯着这份习惯。
最终选择了公共汽车站牌附近的那家宾馆。原因很简单,牌子挂的高,而且彩灯很亮,看起来很舒服。
前台服务员显然有些疲惫了,尽管她努力使自己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仍掩盖不了双眼的酸涩困乏。
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这样,过着无从选择的生活,不管多苦多累,我们顺从着,忍受着,继续着。我想逃离这种生活,掌握自己的方向,此刻,正在争扎的路上。
房间在三楼,手握着房卡走出电梯,左转是长长的走廊。
两边一间间的房子房子紧闭,像极了一间间的牢狱,关押着一个个流浪的灵魂。
房间很干净,宾馆一贯的风格,白色的墙面、白色的被子床单。
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看电视,盘算着明日的行程。
不知几时,睡了过去。凌晨两点半醒来,电视扔开着,播放着不知名的抗战电视剧。
光脚走到桌边,拿起睡前没有喝完的矿泉水,一饮而尽,畅快淋漓,一如吸血鬼咬开一个陌生路人的脖颈,尽情的吸允喷涌而出的鲜血一样畅快。
关上电视,安然的、满足的躲进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