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吃了一口碗里的食物,回答却是模糊不清的。
驿所之外,看着从内走出来的红衣男子,满头大汗的浮云令只觉得老眼昏花。
“刘大人,不知到此有何要事?”扫了一眼宏国驿所外的士兵,整个都城之中大半的兵丁恐怕都聚集于此了。
“行世子,我国玉秀公主惨遭杀害,我只是奉皇命来此捉拿……额……疑凶。”浮云令擦了擦额间的汗水。
“疑凶么!”男子轻笑,向着远处走去。
浮云国皇宫,一场无名大火烧红了玉秀公主停尸的朝云殿。
大殿之上,四国众人看着眼前锦盒中的一团灰烬,看向宝座上的浮云帝满是疑问。眼前这一团到底是何物?
“不知浮云帝如此大的阵仗请我等前来到底所为何事?”宏国使臣看了一眼几乎能喷出火来的浮云太后,佯作不知。
“请各位前来,只为我儿玉秀,玉秀是我浮云国最尊贵的公主,如今却惨死荒野,甚至遭人毁尸。如今这锦盒中的便是我那可怜的女儿。今日请来各位,只是要各国使臣做个见证,严惩真凶!”太后李氏看着台下的美貌女子,一双浑浊的眼中有着无比的恨意。
“敢问,所谓真凶是何人?”西疆国使臣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子,满是深意。
“离盈,你告诉各国使臣,那行凶之人是何人。”李氏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女子。
“是,太后。”帘幕后,一个哀戚的声音传了出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女子一身缟素,双眼红肿的从幕后走来,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宏国方向,素手一指,却是宏国的公主君飞凰。
“不知紫霞郡主可有证据。”男子一身戎衣,看了一眼立在一边一脸淡然的女子,忍不住开口。
“玉秀公主与君飞凰不睦,夜宴当日,数人可以作证。”
“昨日,我与公主路遇君飞凰,没想到她竟将我们带到僻静之地,乘机行凶,离盈得天怜悯,才保住一命。”离盈眼中含泪,声声控诉。
“不知,我国公主为何要下此毒手?”一边的宏国使者愤愤地问,对于眼前人的说法是半分也不信的。凰主做事,向来不会拖泥带水,有仇一向是当场就报的,怎会做将人引至僻静之地再将人杀害,使臣在心中腹谤。
眼前的宏国使臣陈进,本是宏国的草莽出身,在一次剿匪行动中,被飞凰抓了个正着,因为为人圆滑却不失那一份正直,在凰盟跟在飞凰身边一年,便进入了宏国朝廷之中。在陈进心中,凰主的地位无人能及,当然宏皇也是可以与之比肩的。面对离盈的控诉,陈进第一个不答应。
“只因君飞凰嫉妒我儿姿容,才下此毒手。”高坐金台,太后李氏自觉女儿天下无双,抢着回答陈进的问题。一时间,在座众人皆无言以对。若说姿容,玉秀公主倒算是一位丽人,只是与眼前女子比起来,显然差距甚远。
看着台下众人满脸不信,李氏顿觉尴尬,方才一时情急,竟忘了眼前女子姿容绝世。
“依我看来,此时定另有隐情。”西陵艳端坐在一边,意有所指。
“却是另有隐情,君飞凰如此作为,只因那宏国的行世子。”离盈看了一眼那一处空位松了一口气,玉秀公主之死,与他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关系。
“君飞凰,你杀害朕的皇妹,还有何话可说?”离蒙看着台下女子衣袂飘飘,想起李太后的话,不由的摇摇头,这样的美人杀了实在可惜,若是能留在宏浮云国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浮云帝,一切都讲究证据,若是单凭一人之言就将我母定罪,似乎有失公正。”看着男子眼中的那一抹****,君若非的眼中有了一丝不悦。
“证据自然是有。”离蒙身边的云妃猛然间开口,说话间几名大内高手押着一人从外走来。那人看到君飞凰,脸上有了一丝愧色。一不小心,就落入了别人的圈套,都是太轻敌了,没想到尸体上会有迷药。
“此人正是凰盟的密探,出现在我浮云国皇宫,烧毁公主遗体,意在毁灭证据。”
一时之间,大殿陷入一片僵局,李氏母子要将飞凰关押,宏国众人却不肯退让,在君飞离冰寒入骨的眼神中,何人敢上前。最终,在众人僵持之下,宏国众人拥着母子三人拂袖而去。
大殿那边的混乱没有影响到冷宫中的男子,小丘在一边有些苦闷。那飞凰公主怎么说也对主子有些恩情,现在人家陷入困境,自家主子却坐在这里下着棋。
“小丘,出去。”男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小童身子一震,只能怏怏地走出去,最近公子的脾气是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冷宫中,男子的手持着一颗黑子微微颤抖着,满面棋盘。究竟要如何下下去。银眸之中略有纠结之意。
一阵清风吹过,男子抬头,看着门外的来客,脸色有了好转。
“君行兄。”似乎猜到眼前男子的来意,略微停顿,离欢手中的黑子最终被收了回来。
“又在下棋?”沈君行坐在另一边,看着棋盘上的布局,每一步棋都,环环相扣,只是却远远偏离了他们本来的位置。五年的时间,已经迫不及待的变得强大起来么?
几年前,当离欢因为双腿致残颓废不堪之时,沈君行将这一副棋子送给离欢。棋盘之上的棋子,每一颗都是世间难求的可强心健身的天心玉所制。在天心玉的影响下,离欢的双腿其实并没有坏到难以救治的地步,并在两年前已经找到医治的方法,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每当太医前来诊脉,离欢都亲手将有所好转的双腿恢复到本来的模样。对此,沈君行亦无可奈何,皇家的事从来都是复杂多变,即使是他,在多数时候也只是一个旁观者,根本插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