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屋内的温情,都沉默不语。凰盟众人默默地回到属于自己的岗位,继续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深夜,清雅的卧房之中,女子依然在昏睡当中,男子走近身,将女子身上一层层的厚棉被掀开,一股凉气在空气中扩散开来。不远处的植物接触到着一股凉气,叶片上开始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晶。
男子拂起长袖,露出手腕,将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划开,血液顺着开口一滴滴的流下,当血液滴入女子口中的那一刻却溢了出来。
“凰儿,我的卿卿,这可是你自己不乖的。”男子的蓝眸中带着一丝笑意,将手臂靠近自己的嘴边,汲取着手上的血水,看了一眼此时仍然未醒的飞凰,俯身下去,两唇相接的那一刻,男子口中的血液被渡进了身下女子的口中,顺着喉管进入,如此反复的进行着,女子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的额好转。
包扎好手上的伤口,回到窗前,看着面色大好的君飞凰,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和衣躺在女子的身边,紧紧搂住了她依旧有些冰凉的身体。感觉到女子的微微靠近,男子的眸中有了淡淡的笑意。此生,你若能一直如此,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窗外,君若彤和君若非望着眼前的一幕,两人的眼中俱有了一瞬间的波动。不远处,妇人亦明白,这个女子已然已经成了主子的血肉,弃之不得。
日挂高空,厢房内,一室暖融融。君飞凰只觉得冰窖中回到了阳光下,睁开眼,看见男子的双手正环在自己的腰间,只觉得心中的一处猛然间碎裂。昏迷中,男子的话她都一一听入耳中。知道若彤已经没事,心中终于大定。那甜甜的血液渡进口中的那一刻,恍惚间,五年前的碎片开始回笼。船上的那一幕让她轻笑不已,频繁的对自己用魅惑之术,原来第一次的相遇便已经开始了么?一个人有多少个五年,往后回想起来,会不会觉得后悔,手轻轻的描绘着男子有些妖媚的脸,飞凰的心中有了一丝柔软。
“谢谢!”在男子耳边轻声低语,却是真心的感谢。看着男子依旧睡得香甜正要起身,却被男子抱得极紧,竟是半分挣脱不得,气恼地看着男子的脸,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那嘴角淡淡的笑意,飞凰恍悟这厮竟然在装睡,将那光洁的面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疼!”男子睁开眼,看着眼前赌气的小女人,眼神柔和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飞凰看着眼前男子的脸上淡淡的齿痕,配合着男子有些委屈的表情,当真有趣的紧。狠狠的掐了一把男子腰间的软肉,“沈君行,你就是一只妖精!”
男子的身体一僵,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如果我是妖精,那凰儿就是得道的修士,要不我怎么会栽在你的手心里?”
听着男子半真半假的话,飞凰亦装作万分认真,“我不是得到的修士,我是千年的老妖精。”
将身子侧在一边,看着一边笑得花枝烂颤的小女人,沈君行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无论是人是妖,只要是我所认定的,便不重要,重要的不过是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位置。”
男子的表白让飞凰瞬间安静下来,静静的躺在一边,两人之间就这样靠在一起,没有人再说话。
“沈公子!”在房门口看着有些失落的男子,徐嬷嬷心中有一丝不忍。
“徐嬷嬷。”沈君行看着身后的妇人,对于君飞凰身边的人,特别是眼前的这位自小跟随的妇人,他一直都是万分敬重的。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跟随,足见妇人的忠心。
“沈公子,小姐如今深受寒毒之苦,又要抚养两位小主子……”徐嬷嬷有意无意的提醒着,“五年来,小姐从没有和那个男子如此亲近过,即使是宏皇面前,也不曾如此。”
“徐嬷嬷,君行明白。”沈君行望着远处的一片迷雾,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有事。
一白一红两位男子站在驿所的凉亭中,望着那一处卧室,两人的有着相同的思量。
“飞凰现在的身体已经接近极限,如果没有找到火莲,半年之内,即使功力在高,也会受不了体内寒毒的侵蚀。”君飞离看着眼前的男子,阐述着事实。
“她不会有事。”沈君行看着一身白衣的君飞离,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双手划过那远处的深林,“那火莲我势在必得,即使找不到,我也有办法保她无恙。”
一身红衣的男子扬起那修长的手,露出那手腕上淡淡的伤痕,眼中满是温柔。
一边的君飞离见此,从怀中取出一颗绿色的药丸,放在凉亭的桌上。“这颗药,能够将你血液的效用提升到最大。”
“这种办法,不过是续命之策,你的血并非无尽,始终是治标不治本,得不到纾解的寒毒一次次的积聚,终有一天,爆发起来……”君飞离看了一眼沉默起来的沈君行,不再说话,对于所谓的隐世家族,君飞离知晓得并不多,火莲作为隐世家族中的至宝,其所在亦是不传之秘,除了火莲的守护者,其他人根本没见过火莲本身的模样。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眼前的男子。
看了一眼手中的一处裂痕,自从五年前进入断肠崖底,体内的阴煞便受到了抑制,再加上几年来为君若彤疗伤,功力已经开始有了减退的迹象。
驿所厨房内,徐嬷嬷看着眼前忙碌的男子,一双手轻快地料理着食材,表情异常的认真,君子远庖厨,眼前的男子却为了小姐在厨房之中进进出出,夫人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