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这场仗会延续多久,军队做饭是有规制的,尹丽君,用空间里的水为军队的士兵准备了美味的加料浓粥,筷子伸下去都不会倒下来。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士兵的脸色有了很大的改善。士兵们对这位未来的将军夫人有了几分好感,尹丽君也获得了自由出入伙房的权力。只是因为军务繁忙,并没有与冉家成朝夕相处的机会。
而沈微,则留在医署里头,为众位伤病治伤,在面对血肉模糊的伤病时面不改色,甚至在必要的时刻为士兵疗毒,丝毫不畏惧西疆的毒物毒液,娴熟的医术治好了大部分的伤患,赢得了,“女神医。”的称号。
两个女人明里好似姐妹一般,实际上却是刀光剑影,只不过旁的人看不出来罢了。
东方破晓,戍方望着远处的一抹红,脸上的神色严肃非常。看到密林中密密麻麻的一片,看了一眼同样若有所思的冉家成,点了点头。二人骑着战马,出了营地。
“以我多年经验,每次西疆用毒虫,其中都有一条虫王,只要虫王死了,便切断了毒虫与指挥者的联系。在毒虫肆虐之前,西疆并不会派兵进入边界以外的地方。”戍方和冉家成各自带着一队人马进入密林深处,搜寻着目标。
密林外,雾气朦胧,冉家成夜视的功夫不差,在瘴气之中仍然能看清密林中的路。
一路上毒虫一波又一波的涌来,两队人马忙于应付,不一会儿便分散开来。
走了没多远,不远处的青石上的身影吸引了冉家成的注意力,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黑发垂髫,一双手放在腰际,手里仿佛拿着什么东西。
冉家成正打算走上前去,一看究竟,戍方等人赶了过来。戍方看着前方的人,脸上有了憨厚的笑容。
“青玫!”戍方大步奔向青石上坐着的妇人。
“青玫,你怎么在这?”戍方看着眼前的人,那粗犷的脸上闪烁着一抹温柔。
女子并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幽幽地转过来,眼中划过一丝红光。
“不好,将军快走!”戍方身边的人大喊,却见女子手上拿着的赫然是一只巨大的毒虫,瞬间那毒虫已经扑到了戍方的身上,待众人回过神来,将毒虫斩杀,戍方的手臂上已经被咬下来一块肉。血开始泛着异样的黑。而那女子在毒虫离手的那一刻,已经倒在了地上,气息全无,片刻便化为一滩血水,嘴唇泛紫的戍方看见了,如遭雷击,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南国军营内,一片愁云惨雾,镇守的大将军受伤,生死未卜。从营帐中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都是泛着黑的毒血。冉家成站在帐内,看着不吃不喝的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无论怎么说,眼前的人似乎都无动于衷,众人只能叹着气离开。
尹丽君端着饭菜进来,就看到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正呆呆的望着前方,有着说不出的颓废。将饭菜端在手上,抓着那大把的络腮胡子用力一拽。
“啊……唔。”的一声,过后戍大将军的嘴里被塞了一大口吃的,看着眼前母夜叉似的女人,只能咽下去了。
“你这女人,怎么这般粗鲁。”男子一双牛眼瞪得老大,好似要吃人一般。
“我不这么做,你会吃吗?”女子回应冷淡。
“你不懂……”戍方望着女子的表情忽然变得迷茫起来。“青玫于我代表什么。”
“青玫,是我的妻子。”无视旁边人的震惊,男子依然陷入了一片回忆之中。“我和青玫是药族中人,当年,我全族被毒教的人屠灭,其中还有我那不满两岁的孩子!而我和青玫因为上山找药,碰上大雪封山,没有回去,而侥幸逃过一劫。看着一个个死去族人和亲人,我发誓要覆灭毒教,为族人报仇。可是毒教之中,高手无数,我们根本没有成功的机会。于是,我便投在南国宁王座下,而青玫便在那时化名青衣入了毒教,南皇登基之后,我自请来到西疆边境镇守,一呆就是二十年。二十年来,我和青玫都保持着联系。因为做事谨慎,毒教一直没有发现青玫的事,对她很是信任。在不久前,青玫终于打听到毒教的镇教之宝血蟒的藏身之处,只要那大蟒一死,毒教便会元气大伤,南国边境的毒虫死士便不足畏惧,青玫研制了一种无色无味的烈性的毒药,只要那大蟒沾上便会毫无声息死去,只是没想到这一去……”
“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要对付毒教,也许她就不会死,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呀!”男子的抱着自己头痛哭,痛苦万分,眼里有着化不开的伤痛,让尹丽君为之动容。
“你妻子会选择进入毒教,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对于一个母亲来说,看着孩子死去便是一种极大的折磨,如今她只是去了你们的孩子那里,也是一种解脱。他们此时也许正在看着你,你不吃不喝,是想下去陪他们么?你妻子的努力难道就换来你的寻死?”尹丽君动容之余是又气又怒,揪住他的衣襟,看着他那颓废的脸,“如果我是你,就将亡我孩儿,杀我挚爱的人挫骨扬灰,以祭他们的在天之灵。”
看着眼前人的激动万分的人,戍方轻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怕没那个能力了。”男子面容惨淡,“你可知道我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是毒教最厉害的一种毒虫,被它咬过后,会立刻出现中毒症状,如果我挺不住,就会被那些虫控制,变成西疆的杀人工具。”
尹丽君浑身打了个寒战,“难道就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