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让你的女儿给冉家军送粮食,前次区区四十万两你都怠于筹措,如今一出手就是五十万担粮食,看来你这条老命是不想要了。”似男似女的声音在尹振全的周围响起。
“堂主,属下实在不知那逆女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粮食,一定是沈君行,对是沈君行做的。堂主,你要相信我,我觉无忤逆主上的行为啊……”
“沈君行?主上自有安排,既然和他有关,我自会替你向主上求情,你好自为之。”
尹振全不断抓着身上的伤,痛哭流涕,“谢堂主,请堂主将这个月的解药赐予属下,属下实在受不了了。”几天来多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啊。
“啧啧,真是生女不幸啊,看看你何时到了这样的境地,虽然,你死罪可免,但是暗使一职已经另有人代替了,以后,你听她的派遣。你回家好好反省吧。”说完一颗粉色的药丸滚到了尹振全的手中。
“是。”尹振全吃下药浑身一轻,松了一口气,虚脱地坐在一边。
由于沈君行的突然离去,尹丽君将手里面的生意交到了周家人手里,打点好一切,便带着粮食车队一起出发了。
“夫人,你怎么能让小姐去战场那种危险地方呢?”徐嬷嬷看着离开的尹丽君,眼中不知是不是进了风沙,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徐嬷嬷,儿大不由娘,丽君有她的想法,我们是拦不住的。”周氏听了徐嬷嬷的话,看着远远离去的女儿,心中莫名有了一丝恐慌。
丽君,我的孩子,你可要好好的,娘等着给你梳妆呢!
西疆国位于南国以西,与南国边界隔着一座悬崖,易守难攻,且悬崖周边的边境之地,有一片密林,里面有大量的毒虫野兽,一眼望过去,黑黢黢一片,平日还好些,一到战争开始,里面的毒虫野兽就像吃了兴奋剂似的疯狂的冒头,只要有人敢靠近便咬住不放,一咬就是一大片肉,让人毛骨悚然。
传言,西疆王室中有一条巨蟒,是这片密林里毒虫野兽的头,只要蟒蛇示意,整片密林里的野兽都一呼百应。就连那些死士,与那蟒蛇也脱不了关系。四国之中,不少人探入皇宫,都没有看见过这条蟒蛇,久而久之,变成了一个无从考证的传说了。
当尹丽君等人到达西疆边境军营之时,边境的守卫每一个都异常的疲倦,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一路上许多伤残的士兵都倒在路边上呻吟,血肉模糊的样子让人目不忍视。
“格老子的,派了这么个年轻的将军过来有什么用,听说旁边还带着个女大夫,啧啧,可真会享受。”一脸络腮胡子的粗鲁汉子踏着一阵豪迈的声音而来,语气中的轻视十分明显,沈副将听了就想上前,被冉家成一把拉住了。
“家成见过戍大将军。”冉家成出入战场多年,对眼前的人有所耳闻,在京城中不少人提起过此人——在西疆边境守卫了二十年之久的大将军戍方,相传这戍方并不是南国人,但是不知为何成了南帝极其信任的一名戍边大将军,常年留守西疆,即使南皇亲自召见,也不待见。为人性情耿直冲动,奇怪的是却很得南帝的欢心,南帝曾当众对满朝文武说,西疆之地,只有戍方才能安守,其他人无此胆量。
“小子,你到这里,恐怕待不了多久,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省的吓得屁股尿流的回去,可就丢人了。”戍方看着眼前的人丝毫不被自己的话所动,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此战不胜,家成不敢回京,否则无颜见我南国百姓。”冉家成丝毫不在意戍方的话。只是看着周围受伤的军士眼里闪过一抹沉痛。
“好,终于来了个像样的,告诉你,你要是说无颜见南皇那个劳什子皇帝,我就真把你给赶走了。”戍方一把拉过冉家成,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看到冉家成面不改色,满意的点点头。“走,老哥哥我带你到大营里头看看。”
一边的沈副将等人看到刚刚还横眉怒目的人立刻变得和颜悦色的,深感此人喜怒无常。几人老老实实的跟在身后,也不多话。
“这丫头是谁啊?”戍方走了两步,看着后边的尹丽君问。看着众人眼中的疑问,戍方大笑:“老子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这女人什么样子还不知道,耳朵上的耳洞摆在那,还能错。”
“这是我家将军夫人。”沈副将了悟,在一边插话。
“你这小子,居然把媳妇带到这里来了,不知道这是军营重地吗?”戍方立刻脸红脖子粗。
“戍将军,晚辈可是来送粮的。”尹丽君淡淡的回应眼前盯着自己的戍方。
“送粮!”戍方眼前一亮,军队缺粮多日,士兵们现在不要说米饭,就是稀粥都快喝不上了。
“有多少?”戍方的脸顿时变得有些谄媚,连一向淡定的冉家成都不禁为之汗颜,眼前的人真是名震四方的戍大将军。
“五十万担,三日之内送到。”
“哈哈,小子,看来你带来个财神那!”戍方拍了拍冉家成的肩膀,高兴的手舞足蹈,如同孩子一般。“这样的媳妇好,军队里要是多几个兄弟们就吃穿不愁了。”
众人听后,满头黑线,感情找媳妇得着家里有粮的。
帐外,女子低着头细心的为士兵包扎完伤口,听着帐内的笑声,眼底闪过一丝高深。
一连三日,西疆国边境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开战的动静。尹丽君的粮队也陆续进了粮仓。南国士气有了极大的鼓舞,现在两国边境都缺粮,只要有了粮食,不得不说就是一个极大的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