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对不起,我已经和时间一起过去了
两人一起赶到北城大学已经快2点了,邓晙啓领着冷子梅七拐八拐到了一家装修浪漫文艺的酒吧餐馆。
“嗯,我们已经在门口了。”
静静听着他打着电话,突然就从餐馆门口窜出来一个全身涌着激动的妹纸,冷子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熊抱得死死的,转过头觑着站在一旁淡然一笑的邓晙啓。
“姐,行了吧,再勒下去就成杀人未遂了。”
“宋清珈!”冷子梅盯着眼前狂笑不止的妹纸,喜不自胜。
邓晙啓的表姐宋清珈,今年大四,就读北城大学。记得邓晙啓读高中的时候她就常来看他,所以后来两人慢慢熟识了。不过说起来两人也已经2年多没有见了,刚见面这旧就叙得轩轩甚得。
饭桌上,面对这一大桌子的陌生面孔,她才想起刚刚宋清珈特意加重“你们一起”的特别含义,她在这儿这身份来得冤枉就算了,还接受在座各位眼里散发的暧昧讯息,她真的想石化了。
好不容易挨到邓晙啓吃完,一顿饭如坐针毡,而且在“享受”他“有爱”的夹菜服务时,她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对自己的大腿下黑手。一阵依依不舍的嘱托之后,她终于被宋清珈正式托付给邓晙啓。
因为不熟悉大学的环境,她随着他带着走。这一路全被茂盛的爬山虎架成了绿油油的游廊,午后的骄阳透过密实的爬山虎残留下细细的暖,冷子梅看着倾泻了一整块墙的藤条,脸上不自觉挂着浅浅的笑。
“你怎么不告诉我是你表姐生日啊。”抬头就对上他的眼睛,面面相觑,而后两人一同歪向另一边。
“大家都好久不见,想着给你一个惊喜。”
“哦。”
接着是一路无话,之间的沉默连风也不愿洋洒进来。
“我们也是一年多没有见了吧,过得还好吗?”
她轻轻点点头,“嗯。”
“那天,杨悦跟我说了。”
“额,她那天喝醉了,呵呵。”干笑着压下心里的隐隐作痛。
他停下来,正面看着她,“真的吗?”
“啊?”
“那个时候,是吗?”
身后感觉如芒再刺,前面站着“虎视眈眈”的邓晙啓,她进退两难。
“我想知道,可是你电话短信都不回我,今天就这样约你出来了。”
风拖着长长的尾巴,悠悠走过,带着树叶沙沙。
“你还是这样,老是把真实的你隐藏起来,如果是杨悦所说的,为什么我不能像她那样真正分享你所有的悲欢。以前,你的若即若离,让人很累,后来,你断了联系,为什么我连知晓原因的权利也被你无情的剥夺,我只是想和你们好好的。”
空气里每一个字小心翼翼的挤过她,泪水潮了眼睛,“很累吗?”
“既然是她说的那样,为什么还这样对我,毕业那天,你是有话对我说吧,干嘛欲言又止,把自己伪装得听不到任何人的心跳。”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冷子梅,他仰起头,深深呼了口气,透去鼻尖的酸涩。
“要是以前听你说这些,我“”肯定会生气的。想想你凭什么要我什么都对你说,就是因为你的细心温暖,我才会这么落魄。整天瞎想你的想法,把自己沉浸在编造的故事里,你要我怎么告诉你你就是我所有的悲欢,你要怎么和我分享。”
看着他渐渐放大的瞳孔,她咧嘴笑了,“听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彻彻底底告诉你我喜欢你,嗯,是,以前是。”
看着她眼角的讥笑,他怔住了,
“以前一直觉得你和我一样有感觉,所以毕业那天我以为你会说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有,恨过你的惺惺作态,后来,释然了。”说完心里的话,她坦然的看着脸已经僵硬的他,故作玩笑的大笑起来,“现在你不会要我对你不离不弃吧。”
“你喜欢的不是一直是我吗?”
“你难道是说我以前喜欢,所以要一直喜欢?”
“我不是知道了吗。”立在一片黛绿中的邓晙啓面无表情,从容的望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冷子梅。
“我不是你说让喜欢就喜欢的人,是你变了,还是这本来就是真实的你。邓晙啓,毕业那年,我就和时间一起过去了。”
残留在枝桠间的阳光跳跃在冷子梅疾走的身上,闪得晃眼。
邓晙啓捧开手,看着手里粼粼的光,该怎么留住逝水的你。
“以前生活委员的你天天安排值日,我花着心思闯祸,常常做值日和你在一起,最后一起放学离开;以前手受伤便故意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企得你片刻的关心;以前看你前脚去了厕所,后脚就去候着,假装如厕后偶然的相遇,成功后还会沾沾自喜几天;以前盼望每个周日下午的来临,跑到你周围假装帮其他同学搬桌,佯装顺便给你搭把手;以前暗爽课间操的拥挤,有的没的就跑到你四周,人群挤来,贪心那片刻的相拥;以前千方百计把自己的生日透露给你,收到你的礼物能高兴好几个星期;以前体育课上总爱一个人打打篮球,吸引来学打球的你,独享这二人世界的温情;以前老爱跟着你偷偷一起去食堂,然后离得远远地,静静的陪着你。以前的种种,紧紧抱着我,不曾离开,冷子梅,我还在这里。”
想着想着,心辣辣得发疼。
“干嘛呢。”马硕推推倒仰在椅子上寐着眼的邓晙啓,堆着满脸的沸腾热血。
“杨悦说她要来看我,快起来,陪我去换一个发型。”
“你还指望着旧情复燃啊,我看,你们谈起恋爱来更像好朋友。”
“滚,快点,你都在寝室窝了几天了。”
马硕和邓晙啓考进同一所大学,恰巧两人分到一个寝室,看见几天意志消沉的邓晙啓,他今天硬是要把这个家伙拖出去晒晒小心脏。
整个大地被炙烤着垂着气,邓晙啓在沙发上等着马硕,想着刚刚宋清珈打来的电话:
“你就这样算完了吗。女孩子是追的,不是说来抢来的。”
他突然跳身一起,冲进了滚滚的热浪中。马硕的喊叫声在空气里燃烧化成了灰烬。
冷子梅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邓晙啓拉到店对面的石凳上,虽说有几棵茂密的树挡着,可炎热的天气不放过暴露在外的地面,腾腾的热气直往身上冲。
邓晙啓通红着一张脸,腥着一双血丝模糊的眼,稳了稳气息,凝望着打量着自己的冷子梅。
他的浅蓝的短裤一只脚的裤边还没有卷上去,棕黑色的t恤黏在身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冷子梅,我们在一起吧。”
“啊。”
“你不是一直不快乐吗,给我们一个机会。”
她递给他纸,直指他的额头,“擦擦汗。”
“错过的,过去了,错过之后,你告诉我缘分来了,我只知道,我们只剩下了重逢的缘分,以后我也只能对你说,好久不见。天太热了,赶紧回学校,我去忙了。”
她低着头,转身离开,留下他一个人温柔的揉着吹来的风,迷乱的发丝耷拉在额头。
撑着一脸的笑容,走进店里,空调的凉气扑面而来,凉飕飕的风吹得心更酸痛,这痛凉凉的,像那年青春的温度。
跟着冷子梅上了二楼,黄似筠拿出刚刚收到的消息,“冷子梅,上面的通知下来了,我们明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