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露婠在芙蓉阁上吹着她那白玉笛,这白玉笛本是与那白玉池,一道被那玉彧,在那白玉山上炼出来的。玉彧自打小,就喜欢到那白玉山上找石头,那白玉山上的石头白如玉,很是好看,玉彧便在那处炼了几样东西。这几样东西有这白玉笛、白玉池、白玉扇和那白玉剑。这四样东西白彧也就炼来玩玩,用他的人,就要看他这自身的法力如何了。这白玉笛声色明亮又柔和,法力高强的人可吹出魅惑之音;这白玉池里有天山神水,神仙泡之,可助修炼,可治伤痛,可去戾气;这白玉扇清清秀秀,却威力无比,气如刀刃、可呼风唤雨,属风性,给了九儿;这白玉剑白彧便就自己留着,此剑一出,可成剑气,隔着十里也能伤人,这玉剑柄、玉剑身,剑气虽也如玉般温和,却能无影无形的伤人。
那白彧便在这芙蓉阁上睡了一晚,露婠也在芙蓉阁中守了一晚。昨夜白彧偏要与那镜鲤一醉方休,最后碧桃将镜鲤扶了回去,白彧怎么也叫不醒,露婠便不再打扰,容他睡去。夜晚的时候给他灌了几碗醒神汤,睡了一会儿,便就天亮了,看着这白光随着这红红的日出升起,来了兴致,就吹上了一曲。白彧听着这露婠优美的琴声醒了,那一丝丝不耐烦也被那琴声消散去了,待着这一曲消散,天也全亮了。露婠回过头来看见白彧醒了,便行了礼,倒了杯茶。“白彧上神,可有什么想吃的?露婠去厨房做给你。”白彧喝了口茶,没有说话,神色像是在想着什么一般,靠着柱子上,扶着他那把白玉剑。露婠见他不说话,便笑了笑,将茶端在了一边;“白彧上神不说话,可是没睡够?”白彧见露婠还要说些什么,便做了个噤神的手势,起身,向九儿的房间走去。露婠跟在后面,却被白彧叫去厨房了,露婠虽不乐意,却也不得不答应。白彧走到九儿房门口听见哭声,便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敲门。“九儿,我是二哥。”推门进去,看见白娪坐在床上神情悲伤,却依旧抵不住那貌美的面容。“二哥,你说,我前世到底是谁呢?”白彧坐在白娪身旁,让白娪靠在他的肩上:“不论是凡人,还是神仙,都是有前世的,这前世的事,谁又知晓呢。”即使白玉这般说着,脸上却是这般惆怅。“二哥,那诛仙剑可是出自蓬莱?”九儿挺起身板,向白彧问道:“那诛仙剑确实出自蓬莱,与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一同称为天道第一凶器。可是对这个有兴趣?”九儿又问:“那诛仙剑天族人可会用?”“既是邪戾之物那天族人又怎会用?”白玉叹了一口,又说到:“你可还记得镜鲤飞升上神时有如此简单?”九儿歪了歪头,心中想起镜鲤一身伤来找他讨酒喝是的场景,那神色甚是悲凉:“记得,镜鲤那日是受几道天雷便来找我了,那时,他身上的仙气确实是不同了。”白彧皱了皱眉,面容难看:“我命中并没有红鸾星动,可我却忘记了镜鲤与我不同,他今生是来还债的。”白娪隐约猜测着问向白彧:“莫非,他要历的,是这情劫?”白彧起身,道:“没错,就是这情劫。”
镜鲤房里。
床上躺着镜鲤,这镜鲤身边躺着的是碧桃。碧桃被这阳光的刺眼给晒醒了,恼的翻了翻身,刚想闭眼继续睡,却看见了镜鲤侧着身的胸膛,一下子给惊醒了,马上坐了起来,愣了愣,看了看刚刚一直用手撑着脑袋侧身看着她的镜鲤,神态恍惚的说道:“恩你,睡,睡的好吗,吗。”便微微低着头看着他咬着手指。镜鲤起身,将头发往后捋了捋,柔情的看着她问道:“你昨夜睡得好吗?”碧桃傻傻的点了点头,愣愣的说道:“好,好。”镜鲤笑了笑,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扭了扭头说:“不好,我昨夜睡得不好。某个人枕着我的手臂睡了一个晚上,我这手臂啊,可麻......”未等着镜鲤说完,碧桃就赶紧的凑上去帮着捏手臂,嘴里还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再不敢了。”惹得镜鲤似笑非笑,打趣道:“还有下次,难不成你要将我的手给睡残了吗?”碧桃听着脸上一阵羞红,停着手上的动作摆摆手说道:“不不不,我下次再不这样了。”镜鲤将腿盘起来,撑着手回着:“那你下次还要跟我睡?”碧桃看了看镜鲤,一个轱辘连滚带爬的下了床,穿好鞋子,捂住脸跑出了房。刚到院子的时候,就又马上的跑了回去,一开门进去,就看见脱了一半衣服的镜鲤,又立马转身关上了房门。镜鲤反倒没什么,以前在桃花洞的时候,他的贴身婢女便是这碧桃,也就习惯了。若是没有了这碧桃,镜鲤是怎么样也习惯不起来了,这不,碧桃随着九儿到这桃花斋来还没有几个月,镜鲤就再也抵不住这相思意了。
“行了,你进来吧。”碧桃进去,只见镜鲤早已换好了衣服,正坐在桌旁喝着茶,见碧桃进来了,笑一笑,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有事吗?你还没睡够啊?”碧桃赶紧去把琵琶抱了出来,畏畏缩缩的,像只小猫一样,那模样让人见了甚是喜爱。:“不不不,我,我拿了琵琶就走了。镜鲤上神,您先好生歇息吧,碧桃下去了。”碧桃说完了,就像做了贼一样,既羞涩又着急的跑了出来。镜鲤见她那落荒而逃的模样,不知为何,那嘴角的笑意又增了几分,只是这番细水长流的情景,被来请安的羽玉看见了,心中好一阵怒意。待碧桃走后,羽玉端着新沏的茶笑着进去了,心里却抵不住那对碧桃的恨意。:“镜鲤上神,羽玉来给您请安。”镜鲤没看羽玉一眼,便放下茶杯往书台的方向走去:“请安?不必了,我与你也并没有什么关系,今后这来我房里端茶送水的活,你交给碧桃就好,其余人拿来的,我一概不用。”羽玉见镜鲤这般将碧桃挂在心上,脸上再也无法装作若无事事的模样,愤然起身,却又敛了几分脾气,只能杵在那,却又不敢乱说话:“碧桃一天就有许多事要做了,这就只有我一人有得空”镜鲤抬手,示意要羽玉停下来:“今日的事我会去跟九儿说,若是再有别人来我这房里,就要看九儿怎么处置了。”一挥衣袖,向房门口走去,将羽玉一人留在房门口,意气风发。羽玉将气忍下,咬着唇,握紧手,却有气发不出。最后却又被心头涌来的的一股悲伤侵入,瘫倒在地,脸上挂满了泪花,眉眼却又挂满了怒意:“为什么、为什么,分明是我长的与紫韵公主长的有几分神似,到头来挂在你心头上的人,却是她。”羽玉一阵嚎啕大哭,被路过的桃花碰着,让桃花听见了。
这桃花本是一条灵虫,是狐帝在九儿一万岁生日的时候给九儿当生辰礼物的。这灵虫啊,却也是白彧的飞升上神时候的情劫,只是白彧命中没有红鸾星动,这命中唯一动的情,就给了这桃花了。没想到这灵虫一化成人形,一天就只跟在九儿的身边跑,不管九儿在想什么,这桃花都知道。这桃花生来就古灵精怪,天真烂漫无邪,这小脑袋却转的溜快,她心知这事跟谁说了也不好,便决定让他烂在心里。就又心无旁嫣、一声不响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