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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作文要对语言敏感

邱摇勋

汪曾祺先生曾画过一束墨菊,旁有一段题词:

“老残动身上车,一路秋山红叶、老圃黄花,颇不寂寞。到了济南府,进得城来,只见家家泉水、户户垂杨,比那江南风景,觉得更为有趣。”有人说这些都是陈词滥调,以我看当前的文学作品,缺的就是这些“陈词滥调”。汪先生是已故著名作家,他的小说《受戒》《大淖记事》有口皆碑。上面这段话摘自《老残游记》,汪先生的意思,大约是希望青年作家写作时,注意语言修养,在文字上多下工夫。

传说中历代有许多神童和才子作家,有的出口成章、文不加点,有的下笔千言、依马可待。但也流传着许多诗人、作家刻苦锤炼文字的故事。比如杜甫“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比如贾岛对于“月下门”的“推、敲”之选。据说现在有的网络作家一个月可以写出百万字长篇,并有才艺高手可同时写几部书。古代的神童才子比起当今网络高手来,应该也自愧弗如、甘拜下风了。

但文学毕竟不能完全依靠数量取胜,古今典籍浩如烟海,能够绵延千载、传之不朽的,说到底是靠作品的质量。动手写作时,作家面对稿纸或电脑,手中一无所有,除了语言。他手里唯一的工具,唯一的建筑材料,就是语言。对于写作来说,语言的作用是第一位的,是不可替代的。他可以写成流传百代的经典,也可以为地球制造新的文字垃圾。因此,不论将因此,不论将来当不当来当不当作家,但要想写好作文,就一定要重视语言作家,但要想的积累、筛选、磨砺和锤炼。写好作文,就一定要重视语要锻炼对于语言的敏感,就要培养对于祖国语言言的积累、筛选、磨砺和锤的痴迷。著名诗人、学者余光中说过,对于语言的敏炼。感和痴迷,最好从小学阶段培养,高中再开始就晚了。还是这位余先生又说,汉语言为“仓颉所造、许慎所解、李白所舒放、杜甫所旋紧、义山所织锦、雪芹所刺绣”,学习和使用世界上最美丽、最奇妙、最丰富的汉语言,该是人生多大的快意、欣慰和幸福!

再回到《老残游记》的话题上来。这部小说,思想内容、人物刻画上并不算十分突出;能够成为传世之作,作品语言好是重要原因。它写“白妞说书”,声音出神入化、绕梁三日,大概只有白香山《琵琶行》可以媲美。即如本文开头引用的几句,“秋山红叶、老圃黄花”,写秋天如此简约而又传神,已为常人所难以企及;而“家家泉水、户户垂杨”,八个字写透了、写绝了济南的风貌和韵致,后来者无出其右,已经可以当之无愧地成为济南的名片了。

学习作文的朋友,请从《老残游记》借鉴一二!

邱勋,儿童文学作家。作品有小说《微山湖上》《雪国梦》《雀儿妈妈和它的孩子》蓝认识作者《三色圆珠笔》等,童话《小色猴能能的官帽》《绿蚂蚁公卷园》等,散文集《五味杂俎》等。曾任山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山东文学》主编,作品曾获得全国儿童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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