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
这声音极为耳熟,来邪本想装作没听到,可是几个侍卫齐声喊道。
“站住!国师叫你,难道没听到?!”
侍卫甲快步走来,几步拦在来邪面前。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来邪还未回头,就听见洛衫说:“几日不见,衫儿可还好?”
是了,现在她来邪是洛衫,她洛衫是黎夙。来邪差点就搞错了,还好的是洛衫先开口,不然来邪开口的话一定会穿帮。
来邪只好转身,却不愿看那二人,目光幽幽地飘远,“先生和国师来了府上怎么都不告知衫儿,衫儿没能远迎实在是罪过。”
说这话时,来邪学着往日里洛衫那些调皮的小动作,还不忘眼睛弯起来。先生二字更是加重了读音说出来的。
来邪本觉着无论是谁,看到别人变成自己的样子,一定很憋屈。却没想到洛衫功力深厚,只见她往佛兰身旁靠了靠,细长细长的凤目微眯,“衫儿这话说的就生疏了,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见外的。听说前几日衫儿身子不利索,我今天就拉着国师过来看看。看你一路小跑而来,想来一定没什么事了,我也就放下心了。”
她说这些话时,佛兰嘴角一直含笑。看着面前的人发间落满的白雪,手指轻轻抚落,顺手拉紧洛衫的衣领。感觉他待她倒是极好,如若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她来邪倒是成就了一桩好事。
“有劳先生费心,衫儿只是略感风寒。”
来邪只觉这天是冷了,刚想说自己刚刚大好不能吹风准备遁走。不料肩上突然多出一件厚重的雪雕大氅,来邪只觉身子一晃,已经被人半搂半拥住了。一回头就见蒋韩那张无时无刻都闪闪发光的脸,“既然刚好,就不要多吹风。”
蒋韩这才朝国师点点头,态度一顶一的的倨傲。
“我刚刚还在想你为何还没来,原来是被国师拦下了。”
蒋韩永远这样不卑不亢却又分寸拿捏得极好,就好像有人安排了台词,他只需照着那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字句念出来就好。还有他待洛衫很好,但是却不是来邪以为的那种好。男女之间的情爱,不应该像洛衫对待国师那样吗?为何,蒋韩此时此刻搂着她,她却觉得自己比刚刚还冷了?
“将军这话说的不对,是我拦下衫儿的,国师只是刚好陪同。”洛衫神情没有一点不自然,面对自己以前的情人,难道不会觉得愧疚?来邪不知洛衫是装的,还是真的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毫不在乎?
突然觉得有必要一试。
“既然先生有国师陪同,我就把衫儿借走了。”说着不待别人回答,就转身。
结果刚转身,来邪腿一软就往后倒。蒋韩不愧是武将,瞬间就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来邪,问:“这是怎么了?”
来邪瞟向洛衫,见她一脸漠然,皱着眉靠在蒋韩怀里,“刚刚有点头晕。”
蒋韩叹气,在来邪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打横把人抱了起来。来邪小小的惊呼一声,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后,小脸一红有点不知所措。
所以,最终来邪也没观察到洛衫脸上有没有出现裂痕,因为她满脑子都是蒋韩的脸。
纷纷冬雪,落而无声。
洛府上下附上了一层胭脂般,透着一股小女儿家的涩涩情怀。一棵古松枝上积了太多的雪,终是不堪重负的压折了,嘎吱一声响,几个护院忙跑过去看情况。雪地里徒留下一串串凌乱的脚印,或大或小,或深或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