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锐立马火冒三丈。
“你想说什么说。别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士可杀不可辱!”
看着王锐怒火中烧的样子,老爷子不慌不慢。
“哟,这就受不了了?”
王锐不说话,把头偏一向一边,不搭理他。
“哼!还怪我羞辱你。你就没看看你怎么羞辱你王家祖宗的!”,老爷子朝王锐吼道。
“你看看你,整天除了会胡闹还会干什么!你爹是廷尉,你却整天胡作非为的,是想有一天咱爷两在公堂上见面吗!整天不学好,他妈就一个劲给我惹事!不是我说你,你瞧瞧你现在成什么样了!你还真以为你是在浪迹江湖啊。”
“你老爹是朝廷命官,你也衣食无忧的,整天有那空闲功夫不好好拜读圣贤之言,学学营专之道,还整天瞎混!好多人盼都盼不来你这样的条件!”
王锐一脸不耐烦的听着,这些话耳朵听得都快起茧了。圣贤之道?营专之道?卵都不是,学那干什么!还船帮了,狗眼瞧人低!当然这些话只干在心里想想,要说出来非让老爹打死不可。
看着儿子的样子老爷子就气,但一想到刚刚才让自己揍了,现在身上还有伤又心疼。这样的感受,王老爷子也没办法,只能在心里求求老天,求求列祖列宗让这个孽种早点成熟起来。
“哎哎。算了算了!我也不惜得说你了。反正你就是不听,你这叫什么?给你饭你不吃,拉点屎你抢着吃,你你你这迟早是要出问题的……”
“爹,你刚刚说不说了的!”,见着老爹还没完没了了,王锐赶紧打断道。要不然他能唠叨一个晚上。
“行行行!滚蛋,滚蛋。你小子给老子注意点,这次就算了,还有下次,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诶,行的爹。这条腿今天我就留着了,等你啥时候心情好,就啥时候来废了他。”
这话一出气得王老爷,拿着手中的书简就扔了过去。王锐也赶紧就颠儿了,出门还不忘骂上一句,啰啰嗦嗦的像个老头了!
这个年纪的父子,全天下差不多都一个样吧!
…
……
第二天,王锐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昨天和别人练了一场,回家又被父亲给揍了,现在浑身酸疼,动一下都难。刚过上午,还没吃午饭,就有人来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巨。这小子还把陈流带了过来,陈流听说昨天给报仇了,那叫一个开心,但有很遗憾,昨天自己竟然没能参加到这场行动当中去。
隔老远这吴巨就开始嚷嚷起来了:“四哥!陈流这小子今给放出来了,说要请咱吃饭了!你可不能不去啊,这小子说了要是四哥不去,他就不请了!你说混账不混账”
这吴巨和王锐,从刚会走路起就搁一块玩了,对王锐家里的情况也是了如指掌,奔着王锐的房间就来了。
“吴巨,你小点声。屋都快给你震塌了,真是的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王锐的姐姐不乐意了,这个吴巨跑到自己家里来瞎嚷嚷。
“哟,姐!你也在家了,不是听说你要回你姥爷家么,还没走了!”,吴巨见着是王锐的姐姐,赶紧上去套近乎。
“怎么招,是闲我在这儿碍眼呀!就想着我离开的。”,王锐姐姐没好气的答道。
“那哪能啊,我就是担心,姐要是回了姥爷家,我这很久都见不到了,你说这相思这苦我可咋解啊!”,吴巨说笑道。
“我呸!”,陈流先忍不住了。“我说你这吴二楞子真他娘的恶心,还相思之苦了!你怎么不还肉麻一些了!”
王锐的姐姐听了也乐了:“瞎说什么了,你这个小屁孩,知道什么是相思之苦嘛,就搁这瞎嚷嚷!”
“诶,我可告诉你们啊。你们以后可不许胡来,就为昨天的事儿,小锐可被他爹揍得不轻!你说你们这群孩子也是,在一块玩就好好玩吧,打什么架呀,这伤着谁都不好啊!”
“对,我是坚决赞同,咱姐这想法的。可这吴巨,他就是一老江湖,出门在外他要是不闹点事儿出来,他就不开心!就拿昨天这事儿来说吧,事儿是他惹的,解决的事儿的确是四哥,回家挨揍的还是四哥。这个吴巨啊,他就是一个土匪,流窜到咱城里来了!”,陈流赶紧跟着瞎起哄。
“你二大爷的,我说陈流,昨天那事儿我可是为你报仇了的,有这么损人的吗。今天看我怎么宰你的!”,吴巨没好气的说。
这陈流原本就有些抠门,一听要宰他赶紧改口:“哎哟,我错了我错了!我坦白,昨天那事儿吧,他都怨我啊!这可和陈流和四哥都没关系,全是我一个人的不是。待会吴巨哥您悠着点呗。”
…
……
王锐此时也出来了:“你们在这儿瞎嚷嚷什么了,我在那屋就听见了!”
见王锐出来了,两人赶紧贴了过去。这一听说陈流要请客,王锐瞬间就觉得身上没那么疼了,赶紧窜着两人就出门了,生怕被老爷子瞧见,关他禁闭的。
这永安好吃好玩的都在西城,几个直奔西城就去了。今儿个陈流办招待,到没之前那么小气,毕竟昨天是给他报了仇的,不管怎么说这客他得请。
这就进了西城有名的一间酒楼,到了包房,赶紧点上几个本店的特色。这地方就算王锐家有钱,一年也吃不了几次的,他老爹应该常来,可来的时候也不会带上他,可把他馋得。
正吃着了,吴巨发话了:“四哥,昨晚李三和我说上了两句,话语间有种想和你见上一面的意思。”
“李三?咱城南那个?”
“对就他,昨晚我在我家门口遇见的他,就和他闲聊了两句。”
“李三应该比我们大上两岁吧,他见我干嘛啊?”
“哟,这四哥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李三和庞云走得特近,他说要见你,多半就是庞云的意思了。这人自从和庞云扯上关系之后,对咱们这些小他几岁的就特别的不待见。感情就像是他封了候似的。”
“庞云?”,庞云是谁,王锐肯定知道。这城南还有谁不认识庞云的?只是以庞云的那场面的人,他怎么会想见我了,莫非还看上我了不成。
“怎么个见法啊?”,王锐有点摸不着北。
“他说如果可以,就今晚一块吃个饭,他办招待。四哥我看是咱们昨天那场面挣足了,现在就连他庞云也不敢小瞧咱了!”,吴巨说着显然有些得意。
“我去,看来咱们经过昨天那一场硬仗,还有点今非昔比的意思了啊。”,陈流也很吃惊,原本搁以前咱们这拨人要和庞云扯关系,少说也隔着两级。
人家老爹是丞相,这拨人里也就王锐他爹官最大,九卿之一。就这都还比人老爹矮了一级了,这还真没法比。就算是四哥也没法比,不说老爹的官职问题,但论人也比不上。庞云人家温文尔雅,甭管是城南还是城北的,没人不买他的帐。
“你这就叫山猪吃不了细粮,没见过场面。人庞云可是全永安,不说永安就算是全天下的青年中,都是可以排上号的。咱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还得常常掂量,别做那刚愎自用的人。”,王锐没好气的说着吴巨。
王锐是这伙人的头,自己这伙人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虽然他也是个不服输的人,可事实就是事实,没什么好说的。
“我知道!我就说着玩玩,威风威风。我要真这样觉得,那我昨天还会搭理他李三吗!”,吴巨不耐烦的说道。
“恩,那好。那也叫上黄安,这小子就适合这样的场合,到时候就算咱和他们聊不到一块,有他活跃气氛,也不会太尴尬。”
“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那我下午就找李三说去。”
“好,先别管那事儿了。咱先干一个,来!”
…
……
永安城东九十里的一个水湾处,这里水路弯弯曲曲异常险阻,且两岸地势陡峭,全是悬崖峭壁。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让人感叹,在这条山脉中间硬生生斩出一条沟壑,大甘江怡然自得的流淌在其中。
这地方有个别名叫“水鬼湾”,各位千万别以为这里闹鬼。之所以会叫这地名是因为这里老师发生凶案,陡峭的地势正好成为船帮的天然屏障,在这里仍你干出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官府都拿你没法。等他们到,土匪们都收成满满的回山寨喝酒吃肉去了。
一般的船家都不会到这儿来,不管你出多少钱,都没人敢来。比起钱,命还是要贵重一些的,要不然有钱赚可没命花。今天这儿不知怎么了,江面上居然有条商船飘荡在上面,向永安驶去。
“使君,马上到京了。前面这江面上可就不太平了,老是闹人命,我看保险起见,我们还是走陆路吧,绕开这群山峻壤的!”,一个带刀的甲士对着一位文官模样的人说道。
“不行,这样一来时间就耽搁了。西南那边出这么大状况,我身为都内,有责任上报大司农!咱们做官的不能拿着朝廷的俸禄又不尽心尽力办事。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看得出来这位都内说出这话的分量不轻,绝不是说着玩得。
“不行!”,这次倒是这甲士坚决起来了。“原本我就不赞成你入京的,这事儿书简上报足以,何故亲自如京。”
“哎呀!你这人真是罗嗦,说了多少遍了。此事事关重大,如不亲自进京,只怕这事儿的书简根本进不了永安城。”,都内不耐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