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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孰是孰非

“你用你自己的血,染红了苍白的落花的落花之根,落花飘到之处,疫情随之消失。只是,他们,却怎么也找不到你了。”

“天底下,当真只有你这般的傻。”

“如今剑已经归还原主,我也无憾了。剩下的,你要自己解决。”

一路往南,不曾回头,身边的景色变了又变。直到看到落花,才想起回望,却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路了。而那残月崖早就隐匿在了深山树林之中,抑或根本就不存在。

凝视着那满树粉红的落花,百感交集。胸口隐隐作痛,不免抬手轻按。

我,焉婉凝,终是回来了。

“紫雪,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凝儿的下落。三个月前,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焉天宇近乎疯狂地问着紫雪。

“天宇哥,我……”紫雪欲言又止,双眼满含泪水。

“天宇,你冷静一点。她……”陆雅洵连忙劝说着。

“我冷静?事情发生三个月了,最冷静的就属她了。口口声声的说是姐妹,却……”焉天宇忿恨地看着紫雪,突然夺门而去。

征战回来的焉浩翔和焉天彻,处理完了公务,也加派人手,寻找焉婉凝的下落。

“皇儿,这些天,可有凝儿的消息。”皇太后来到乾轩宫,看着正在失神的景御天。

“没有。”景御天叹气道,“半点消息也没有。”

“三个月前的异象,查清楚了吗?莫非……”皇太后想到先帝,不免问道。

“母后!”景御天突然大喝道。

“皇儿。”皇太后欲言又止,“唉,有空,你去看看芷儿吧,这三个月,她也不好过。”

景御天听了不禁皱眉。

“你很喜欢姐姐?”

“我不爱她。”

昔日的话又映入了景御天的脑海,随即有一种压抑的感觉。“等我忙完了,就去看她。再怎么说,她都是凝儿的姐姐。”

“嗯?”皇太后思忖着景御天的话,顿时明白了过来。轻叹一口气,也不再多言。

空荡的乾轩宫里,只有景御天一人,闪烁的烛火,时亮时灭的。一袭黑衣的景御天,手拿御笔,却不知该写些什么。

“三个月了。凝儿,你到底在哪儿啊?”凝视着闪闪的烛光,景御天思绪沉闷,轻叹一声,便放下了在手中玩弄的笔。

“萧雨,最近可有什么消息吗?”侍卫统领林萧雨摇头道:“没有。不过近日我们的人察觉到支月等国这次仿佛又有了新的计划,纵然我们已经打退了他们的叛乱,但是这次,仿佛他们三国已经联合起来了。”

“哦?”景御天一听,剑眉紧缩:“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了吗?想在这个档口来挑战我的极限?成渝那边有什么消息?”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一个慌张的奴才打破了乾轩宫的谈话。

“什么事?”景御天闻声不免怒气暗声,这不知死活的奴才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的清静。

那前来汇报消息的太监一听到怒气的龙言,浑身打颤,冷汗也随之流下。“回……回……回……皇上,雅婷美人她……”

“怎么了?”一听到是有关焉影芷的事情,景御天不仅想起了太后的话。单手扶额,轻声的问着。

“太医说,恐怕……皇上还是去看看吧。”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景御天叹了一口气,无奈之情尽在其中。

“是。”听到皇上的口气缓了下来,不禁为自己能逃过一劫而庆幸。当他抬头看到萧雨时,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责备之色。无奈这下,只能缩着脖子静静下去。皇威不可测,当奴才的也不能左右皇上的行为。

静坐了很久的景御天在林萧雨以为他睡着时突然起身,摆驾清雅阁。

清雅阁里,太医在忙着诊脉,宫女们则进进出出的乱成一团。

皇上的突然到访,让纷乱的清雅阁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皆服从兼小心翼翼的看着珍爱儿风尘仆仆而来的最高统治者。

许是感觉到了房中的变化,原本昏睡的焉影芷竟醒了过来。当看到皇上时,脸上的激动和不敢相信之色尤为明显。“皇上……”话到嘴边,两行清泪却先流下来。

世人皆知皇上宠幸焉影芷,却不知只是相敬如宾。

“你在病中,不必多礼。”景御天坐在床榻上,扶着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焉影芷。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靠近她,靠近了,才知道她的怜惜之处。可是,他的心里早已有了别人,纵使是她先进入了她的世界,也不能代替。

“皇上,对不起。臣妾,负了皇上。还请皇上治罪。”焉影芷看到这样的皇上,心中的愧疚不断的加深。

“你,何罪之有。好好养病。太医。”

“皇上,娘娘她已身怀有孕,但是如今的情况来看,恐怕……”太医一句话就说出了两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哦?”听闻此言的景御天不仅双眉紧缩,眼神犀利的看着眼前这个苍白憔悴,自己对她充满怜惜之情的女子。

一甩手,景御天把焉影芷狠狠的摔在床上,痛苦之色随即在焉影芷的脸上一览无余。

“啊!”焉影芷痛苦的喊着,但是看到皇上那冷意的眼色,只能强忍着咬着下唇。从那一晚开始,她的命早就不是她的了,何况是这个孩子。

“娘娘。”焉影芷身边的贴身婢女琳儿看到自己主子的痛苦之色,连忙上前扶起。眼泪也随之留了下来。她是真心的对自己的主子,也是真的心疼,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这般的对待自己的主子和那未出世的孩子。

“皇上,刚才太医们好不容易才保证了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您这样对主子,岂不是……”琳儿激动的为自己的主子辩护,即使是死,她也甘愿。

“是吗?”景御天闻之,看着强忍疼痛的焉影芷,脸色终于黑了下去。

“太医,你们都给朕滚出去。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能踏入这清雅阁半步。否则,提头来见朕。”景御天冷冷的看着焉影芷,缓缓的吐出了这些话。声音冷的如同嗜血的修罗。他不要她死,但是要她生不如死。他是皇上,为何要被这样一个女子说负了他。他从不过问后宫,从不乱惩罚宫人,并不代表他没有情绪。而这次,焉影芷深深的触及了他的底线。

“皇上……”听闻此言的焉影芷身形一顿,随即领命。她怎么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老天若是让她活,她就活,若是让她死,她也抵抗不来。只是,这孩子,断不能活。而现在,她已经感到那股血流早就在慢慢的流下。

“娘娘!”察觉到异样的琳儿惊呼着,连忙把焉影芷安顿好,继而跪倒在皇上的面前。

“皇上,求求你。娘娘她见红了,求你不要如此残忍。求你看在皇上和娘娘的多年情分上,救救娘娘。”琳儿眼泪不住的流,情绪激动的求着皇上。此刻的皇上,真真的掌握了自己主子的生死之权。

“你喜欢姐姐吗?”谁的话语又响在了景御天的脑海,景御天扶额坐下,待心绪平静下来,便吩咐太医诊治。

前后不过几分钟,皇上用自己的言行演绎了什么叫做天威难测,什么叫做说话不算。但是,若是她知道了,定也会救她的吧。

焉影芷感激的看着皇上的慈悲之心,静静的接受着蚀骨之痛。这一次,她因为她而得到了皇上从未给的关心和怜惜。她焉影芷,此生再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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