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夜宴可谓穷尽奢华,申公策看的简直是眼花缭乱,心神更是震动不已,当然,这些表现的东西虽然吸引他的眼球,更让他重视的却是参加宫廷夜宴的王公贵族,法眼努力张开,观察着这些王公贵族的命格气运。
这场夜宴规模不小,足有上万人参加,也只有穷奢至极的宫廷夜宴,才能够有这样的规模,法眼之下,漫天气运弥漫,其中大多数都是赤色本命气,金色也占据了相当一部分,青色只有很少人拥有,至于紫色贵气,却是寥寥无几。
主位之上,天子、王后并做,在左首之下是一众王子、公主,右首下是朝廷重臣,其中以三师为首,只可惜,国师陨落,如今只剩天师与太师。
看着缺席的国师尊位,申公策心里不免难过,三师之中天师预测国运,监察天下。太师辅佐朝政,施政天下,但是却以国师最为尊贵,国师乃一国之师,位与天子齐,可见天子不拜,履朝堂而不报。
眉心法力缓缓输出,法眼之下的世界变得越来越精彩,天子头悬日月,下映星辰,云海之间,真龙盘踞,命格绽放出美丽的五色光华,一份本命紫气仿佛天柱一般直插云霄,一股威严弥漫天下,震慑的申公策灵魂丝毫不敢动弹,好在天子对他毫无敌意,而且申公一氏,气运与王室相连,这才没有遭到反噬,法眼虽妙,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观察的,以他如今的修为,观察普通人倒无所谓,但是想观察公侯重臣,还是太勉强。
天子身旁,王后褒姒一身紫色贵气笼罩,命格则是若隐若现,申公策却是有些无法看透,只能够隐隐约约看到一抹青色绽放,仿佛要冲破紫色贵气的束缚。青色本命气代表着上品命格,如此命格,若只是普通人,倒也算得上不凡了,可惜,身在王后之位上,却显得有些勉强,王后之尊位,非极品命格不能坐稳,周幽王与褒姒命格都稍显不足,难怪江山如此动荡。
天子右首之下是众王子、公主,继承着王室贵气,他们各个都显得尊贵不凡,只是命格出色者却是不多,这一代的王子公主,比起周幽王也是多有不如,命格最强的几位王子,也只是上品命格而已,第一位太子,上品炎龙命格,第二位伯服,上品云龙命格,第三位余臣,上品金龙命格,如此命格,想要继承王位,实在有些艰难,那怕能够坐上王位,也恐怕很难坐稳,更别谈重整山河了,若是能够取到极品命格的女子为后的话,或许还能够勉强坐定王位。
申公策关闭法眼,眉心还是感觉隐隐作痛,法力更是消耗不少,还好今晚夜宴气运汇聚,其中不少贵人在此,能够镇压诸位王子的命格气运,他这才敢浑水摸鱼观察诸位王子之命格气运,若是平常的话,他还真不敢,王族子弟,身上有着王族贵气加身,岂是能够轻易窥探的。就算有着八宝符佩帮助他镇压贵气,也是很危险的事情。
一边品着美酒佳肴,一边着赏着歌舞声乐,这等享受,让人飘飘欲仙,精神不由自主的沉沦其中,几乎忘记一切,只愿沉浸在这无尽的美妙之中。好在申公策精神经历时间长河长达十年的磨炼,意志虽称不上水火不侵,却也是相当的坚定,不过就算如此,也都差点让他着迷,不过尽管如此,奢华的生活,最是容易让人堕落,难怪历代天子之中昏君辈出。
“父王,今日夜宴,英才聚集,儿臣斗胆,想为父王以及众位大人助兴一翻。”夜宴还未进行到一半,太子宜臼就有些迫不及待的站出来,他岂肯错过今日的大好机会。
“我儿提议甚为不错,孤王准了。”周幽王准道。他本来就觉着有些冷清,太子提出来倒是很合他的心意。。
看到太子宜臼站出来,伯服也马上站起来道:“既然王兄想要助兴,不如让臣弟也掺一脚如何?”
“伯服,太子要助兴,你凑什么热闹,还不退下。”王后褒姒怕他吃亏,赶紧呵斥道。
“王后,伯服也只是想要凑凑热闹,没什么打紧的,正好,孤也想要看看他们兄弟的表演。”天子出口维护道。
“陛下!”褒姒有些着急了,她心里很清楚,天子宜臼的修为要胜过伯服,二人交手的话,伯服肯定要吃亏,只是她又那里明白儿子的心意,伯服岂会不明白太子宜臼的用意,只是他身为堂堂二王子,又岂能在这等场合下示弱。
“王后别担心,他们二人知道分寸,再说,你是堂堂王后,难道还能偏袒谁不成?”
太子宜臼走到大殿中央,目光扫视一圈之后落在伯服身上道:“伯服,今天就让为兄好好领教领教你的云龙心法。”
“那么太子可要小心了,别一会儿弄的太狼狈才好。”
伯服身上云龙真力流转,眼中透出一缕缕精芒,观察着宜臼身上薄弱的位置。
宜臼运起全身炎龙真力,形成厚厚的一层炎气,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看起来仿佛像一个火人,整个人散发出炽热的能量,影响的周围空气都有些沸腾起来。
“云龙乍现!”
伯服全身云气翻腾,仿佛一道白色云龙腾跃而出,身上云气布雨,扑灭着宜臼身上的炎龙火气。
“炎龙出世!”
宜臼身上炎龙真力滚动,凝成一条赤色炎龙,炎龙吞吐着炎气,愤怒的迎上伯服。
“轰!”霸道炽烈的炎龙真力撞上伯服,将他全身凝聚的云龙之力震散,一缕缕炎龙之力侵入伯服体内,不断焚烧着他全身血气、破坏着他的身体。
“云龙化雨!”
伯服全身云龙真力流动,精纯的真力化作雨雾弥漫,浇灭着侵入体内的炎龙真力,他的修为虽然较宜臼稍浅,但是云龙真力正好克制炎龙真力,这点伤害对他倒是无碍,换成别人的话,就算修为不输于他,恐怕也要吃大亏,炎龙真力的霸道,可谓是王室王龙心法之首。
“翻云掌法,掌破乾坤!”
伯服全身云气翻腾,一股股云气凝聚与手掌之间,变幻着云龙形态,龙头吞吐着云雾,一股股淡淡的龙威弥漫,他体内的血液瞬间仿佛停顿,全身的力量,全部集中在掌心,形成奇特的云龙符号,重重的拍向宜臼。
“炎龙指法,指碎苍穹!”
宜臼全身炎龙之力纷纷涌入中指,中指之上一道道炎龙之纹环绕,形成完整的炎龙符号,透出炽烈的红光,点向云龙之掌。
“嗤!”炽烈霸道的炎龙指力破入云龙之掌,将掌心凝聚的云龙之力破碎,霸道的指力一路横冲直闯的破入伯服体内,搅乱着伯服体内的真力。
伯服身体巨震,体内血气剧烈翻腾,脚下连连后退,炎龙指力之下,云龙真力更是节节败退。
“云龙宝珠,破!”
炎龙指力破坏之下,伯服血脉之中云龙宝珠震动,一道道云龙符号迅速布满全身,构成一条条完整的云龙道痕,沟通冥冥天道,降下无尽的云水之气,渐渐平息体内作乱的炎龙之力。
看着伯服全身布满的云龙符号,宜臼心底不免生出几分怨恨,“云龙宝珠,父王好偏心啊!”同样都是儿子,为什么偏偏伯服能够集宠爱于一身,而他,虽然有着太子之名,待遇却是相差甚远,云龙宝珠乃是王室五龙宝珠之一,五龙宝珠合起来,乃是一套至尊级别的血脉法器,就算只是单独一件,也是顶级的公侯重器。公侯重器,整个王室,也不过十余件而已,更别说是这等珍贵的血脉法器,血脉法器与一般法器截然不同,作为血脉传承之法器,非血脉相承无法继承,而且其中更蕴含着历代法器主人的感悟,若是能够完全融汇贯通,对与自身的提高,绝对有着莫大的帮助,它的珍贵,又岂是普通法器可比。如果他能够得道炎龙宝珠的话,配合炎龙心法修炼,修为提升,绝对会是如今的数倍。
“云龙合体!”
伯服身上云龙道痕不断流动着,沟通着纯净的云水之气,形成一条翻云吐雾的云龙。
“吟!”云龙发出一生清悦的龙吟,缠上伯服的身体,渐渐与他合为一体,澎湃的云龙之力在伯服体内疯狂激荡着,融合了云龙的力量,他的力量可谓疯狂提升着,只不过短短时间,修为一路从武师之境,直奔巅峰之境,若非受身体的限制,足以让他攀升到武宗之境,甚至更高的层次。
宜臼体内炎龙真力震动,明显的感觉到一阵压迫,云龙真力,本来就克制炎龙真力,伯服的修为弱的时候还没什么,他还可以凭着深厚的修为,抵消这份压制,可是如今云龙合体之下的伯服,修为还要胜过他几分,如此,又岂能不令他感觉到难受。
“云龙破天!”
伯服全身真力爆发,仿佛一条破云而出的云龙,恐怖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向宜臼压迫过去。
“炎龙爆!”
宜臼体内真力压缩爆炸,瞬间爆发出数倍的力量,仿佛一条暴怒的炎龙,不顾一切的撞上迎面而来的云龙。
“轰!”双龙相遇,霸道的炎龙之力,醇厚的云龙之力疯狂碰撞,形成一条条可怕的震纹,疯狂破坏着他们的身躯,他们的身体在这般狂暴的力量之下,仿佛都要被碾碎一般。
“开!”宜臼、伯服承受不住,身上的力量疯狂爆发,两个人纷纷被第二重力量震飞出去,坚实的地面被他们狂暴的力量震开一条条裂缝。宜臼、伯服相互对望,都是默默无语,他们的脸色不断变幻着,狂暴的力量疯狂肆虐,搅乱着体内的真力,让他们根本无法顾忌其他,只能够拼命镇压这股力量,只是二人明显都不愿意认输,只能够这般僵持着,谁可以坚持到最后,那么谁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伯服体内云龙宝珠缓缓运转,上面云龙符号流转,形成完整的道痕,渐渐镇压住体内混乱的力量,他渐渐可以开始喘口气。
“轰!”伯服勉强聚起一丝真力,重重的导入脚下,仿佛一根导线引向宜臼。
“噗!”那丝真力导入宜臼体内,就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来的平衡被打破,狂暴的力量失控,一下子爆发出来,宜臼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太子!”太子的人紧张喊道,之前,他们谁也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本来所有人都认为太子稳操胜券的。
伯服走过去,装成好心的扶住宜臼,并且一副关心的模样道:“太子,看来,你这是受伤了?不严重吧?”
宜臼拨开他的手,强忍着怒气道:“多谢二弟关心,一点小伤而已,孤还受得起。”
幽王开口道:“太子、二王子这场演武果然精彩,不过太子啊,你作为大哥,还要更加努力才是。”
宜臼很憋屈低下头道:“父王教诲的是,儿臣下去之后,定会更加努力,不负父王众望。”
“伯服!”说完老大,幽王看向老二,“你倒是没让父王失望,既然是你胜了,孤就答应给你一些奖赏,说说,你想要何等奖赏?”
“谢父王,儿臣不要奖赏,只愿父王千秋万岁,身体安康。”伯服一副孝子的模样,看的太子宜臼恶心的想吐。
“好,好好。”幽王很高兴,对于二子,他一直都是宠爱有佳,这孩子从小就最讨他欢心,而且父子二人都为云龙之体,在他眼里,伯服绝对是他最好的继承人,否则,又岂会将王室重宝五龙宝珠之一的云龙宝珠赐给他。这云龙宝珠一直都是他最重视的护身法器之一,同为云龙之体,他任何人都清楚云龙宝珠的好处,虽然云龙宝珠只是一件公侯法器,但是对于云龙之体而言,它的珍贵,更胜于至尊级别的法器。
对于伯服的培养,他不可谓是不尽心。现在伯服打败了太子,总算是没有辜负他的一片期望。如果连太子都对付不了的话,日后何以能继承大统,之所以没有太急废掉太子,就是希望能够磨砺一下伯服,他这份良苦用心,王后不懂,还一直埋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