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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破镜难“缘”

我们的婚姻印证了人们的猜想,闪结闪离,我们终究没有克制激动的情绪,结婚四年后,我们的爱情走到了尽头。

和结婚一样离婚也是偷偷进行的。

曾经轰轰烈烈,曾经千回百转,曾经沾沾自喜,曾经柔肠寸断。到了最后,最悲哀的分手竟然是悄无声息。

执着最终还是凌乱的溃不成军。

我们对于分开都很淡定,人们不是都说吗,曾经的海枯石烂,抵不过今天的好聚好散。

沿途的风景我只能边走边忘。

彻底离了,清净了,心却空了。

我们仍然选择隐瞒,因为这对于两家人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我们的婚姻由隐瞒开始,又由隐瞒结束,又也许对我也是一种打击。

命运又给我洗了一次牌,但玩牌的还是我自己。

我告诉自己前途一片光明的同时也在努力找出口,今后的生活该何去何从。

财产方面我们什么也没有,人说有了孩子要穷三年,所以谭笑给了仅有的两万块钱,和结婚买的一些首饰。我知道这是他唯一能给的了。

办了离婚证以后我只是收拾了简单的衣物,没有马上搬出去,我想把孩子安排好了再走,等我稳定下来再来接她。我把孩子给了婆婆借口说要上班,离开了家,回到市区。

刚开始,心情好像没有人家离婚感觉那么糟糕,反而觉得不带孩子我就解脱了。

一个人出来后我回到了原来上班的地方,继续一个人的生活,继续曾经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日子,什么也不想,就想怎么快乐怎么来。

可恰恰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容易,搬出来的第二天我就想女儿想的不行,根本没法用心工作,而女儿那边离开我也总是哭,婆婆让我回去在家附近找个工作,只有我心里知道,我回不去了,我已经不是那个家的人了,而谭笑却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这时我才隐约清醒,此时的我已经是单身了。

即使不在身边,脑海里,连梦里都是我们吵架的画面,这是思念的征兆吗?

不!我们已经离婚了,他没理由给我打电话,这种意识会随着时间而清晰。

我会一个星期回去一次,因为我们说好,最近一段时间也给孩子和家人适应的时间,这段时间,我们见面彼此却无话可说,也许是憎恨对方太草率,冲动何止是魔鬼呀,简直就是一切罪恶的根源,我必须要承认我后悔了,做事太欠考虑。

回去的时候我们相处的很尴尬,家人只觉得我们又耍小孩子脾气了,也没多问。

慢慢的我才觉得我真的是一个人了,突然感觉很凄凉,很悲催。

那天回去婆婆悄悄对我说:“你们怎么了,自从你出去上班了,怎么谭笑最近脾气见长,做事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不想让你出去上班,要不你继续在家带孩子吧。”

听了这话我心里莫名的一阵高兴,我是在幸灾乐祸吗?

我想不是,那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呢,呵呵....

婆婆拍拍我:“默默,想什么呢?”

我这才回过神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他大概更年期提前了。”

我心里却明白,他也后悔了,这是他表达的方式,在最亲的人面前面子依然那么重要。

闲了的时候,我会找我最好的朋友聊天,他是个女强人,生意做得不错,有一天她突然说:“我想找个人把自己嫁了,一个人打拼太累了。”

我说:“你做好了洗衣做饭的准备吗?”

“没有”

“那你做好了在家带孩子的准备了吗?”

“也没有”

那你还结婚!”

他理直气壮的说:“我可以找个听我话的男人,这些他来做。

我笑了:“真是没结过婚的人,太天真了,世界上没有这样的男人,除非他是窝囊废,靠你养活。”

男人婚前都是装的,只是有的装的时间久一点,我对于男人婚前和婚后的改变还有一种理解,就是也许婚前你的钱是你的,我的钱是我的,你妈是你妈,我妈是我妈,两个人共同的东西只有爱情,不牵扯任何人,所以没什么值得吵的,婚后就不一样了,一切的一切都混为一谈,所以就出现了争吵。

我愤愤不平的语气让她诧异:“你不是挺幸福的吗?你以前不也最相信爱情的吗?”

“那时候我年少无知,我现在不这样想了行不行!”

我没有跟他说我离婚了,她也只是认为我们吵架了,也觉得很正常,恋爱中的人也会吵架,何况结婚的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撇撇嘴,不赞成我的话。

每天下班我会和朋友喝酒,根本看不出是有心事的人,朋友们都说我完全不像结婚的人,很羡慕我结婚以后还能过这样的日子,我想大概我有瞒天过海的本事吧,不过只能瞒住他们,却瞒不住自己。

就这样两个月过去了,我们在思念与矛盾中度过.

一个人的时候我想到了谭笑曾经的好,想到我们曾经和谐的画面,想到了一家三口的点滴幸福,想到了吵架的情景,可我再三告诫自己,这次无论如何要慎重,我告诉自己一个人我一样活得精彩,但我不能骗自己,没有女儿的日子是我心中最深的痛,无时无刻心里不再思念女儿,我想这也许是唯一能折磨我的方式了。

我本以为离婚会是一种解脱,可谁又能想到解脱的同时往往又套上了另一层枷锁,生活中留下的点滴痕迹却怎么抹也抹不去,反而你越想抹它,它在脑海里显现的就越清晰,尽管我把每天的生活排的满满的,像打仗一样,越是这样,我的心越痛。

谭笑的生活也不好,虽然我回去的时候他脸上总是带着无所谓的表情,仍然过着被电脑娱乐而不是娱乐电脑的颓废生活,但我知道,他不比我好过,以前不管做好做坏,至少有人洗衣做饭,有人端茶倒水,他什么心也不操,游戏玩的不高兴了就冲我发脾气,可现在有气没处撒,也觉得家里少点什么。更何况女儿大了,有一天总会问起,他该怎么回答,到底我们的婚姻走的今天是谁的错,我想我们都没错,错就错在对彼此了解的不够透彻,太急于求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话太贴切了。

那天,我正在上班,谭笑来找我,停顿了一下,半天说一句:“谈谈吧。”脸上也看不出到底是自愿还是被强求。

我们坐在第一次他向我表白的酒吧,我们只是静静的坐着,谁都没有说话,彼此都渴望找到表白那天的气氛。

他张口了:“这几天好吗?”

“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

“那就好”

气氛只会越来越尴尬,因为我们不再是从前的我们,但我们仍然深爱着对方,这就是我们尴尬的原因。

“你怎么想的?”他低头说。

我抑制自己不再冲动,说:“我觉得我们需要再冷静一段时间,都静一静好好想想以后的生活。”

“听我说好吗,我想好了,那段时间我太消沉,有些事情伤害到了你,我向你认错,也许真的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我不能没有你,宝宝也不能没有妈妈,我们之间不是没有了感情,是相处中有太多的摩擦,我们会克服的,对吗?”

我沉默了,这次不是默认,是不想再妄下结论了,我还需要点时间。

我让他走了,我们的事先放放。

时间一闪又是两个月过去了,在这期间,谭笑还是一直要求见面,我都拒绝了,尽管我爱他,我也要晾他一段时间,避免此事再次发生。

家里人也察觉了,多次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生气了。

我还是像以前一样一个星期回去一次,只是回去看看宝宝和婆婆,曾经因为我盲目的因为爱他,屡次原谅他,现在多数因为婆婆和孩子,婆婆一直对我很好,我曾经试想过,即使和老公分开了我也会好好对待他们,他们对待我像自己的女儿一样,处处包容,我也一直很尊重他们。

过了一个月,谭笑又来找我,不是一个人,身边多了个女孩,乳臭未干,一脸稚嫩。

见到我笑着说:“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我觉得你说得对,冷静下来我才发现,爱比被爱辛苦的多,我想开始新的生活。”

我冷笑一声:“很好,我祝福你们,我会尽快把女儿接回来,扫除你们一切障碍,好好谈一场黄昏恋吧!

我带有讽刺的语气正常人都听的出来,可谭笑还真坐怀不乱。

淡定地说:”不用不用,我相信涵涵她会学着照顾女儿,别看她小,很细心,知道疼人。”

我心里的火已经从头窜到脚了,我告诉自己,冷静,不管输赢,姿态都要好看。

我笑着说:“别客气了,虽然离了,该帮的还是要帮的,好好谈恋爱吧,别让孩子扫了兴致,结婚了说一声,我一定去。”

谭笑高兴的说:”你真是个既大气又有魅力的人。”

我冷笑道:“我一个人的魅力哪比得上你们两个人的甜蜜。”说完转身走了。

走的那一刻心如刀割。

不禁感叹: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安静到无声无息,安静到可以听见针掉在地下的声音,甚至安静到忽视整个世界,直到转身离开,才明白,谭笑,原来你一直是个喜欢热闹的孩子。

我在心里大喊:“谭笑,你个王八蛋,为什么你只揭伤疤,却血淋淋的晒着不管,走就走,为什么还在我心上开个小口,让我感觉到阵阵刺痛,难道这就是你最终想看到的结果。

他们走后我一个人走进我们都曾记忆犹新的酒吧,一个人喝着酒,本来是想用酒精驱赶寂寞,无奈它的酒量比我大,寂寞依然在。

就这样,我们不再联系,偶尔去看女儿的时候可以看见他,看见他也只有反感。

为什么?

我不是很爱他的吗?

我是在恨他这么快就有了新欢了吗?

我该挽回吗?

不!我已不再是他的谁,这是他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最痛苦的是爱他却没有勇气让他知道你的感受,如果爱可以升华,为什么祝福以后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滑,如果情可以割舍,为什么道别后心还是管不住地难过,那是因为我们都陷得太深,无法自拔。

我一直感觉谭笑并不幸福,就是直觉,凭他看我的眼神,我说不出原因,可却没有勇气拆穿他。

我们彼此心灵相通,可表面上都在欺骗对方,因为我们都不敢确定我们对这段感情是否还有信心。

毕竟我们都已经是离过婚的人了,如果能和好如初,回到从前那最好,如果复婚以后依旧过着那段日子,那还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尽管我深深地体会并尝试到了一个人的孤独,但我更害怕两个人的辜负。

谁都知道,第二碗饭不好吃。

就这样,我们的事一直没有结果。

我没有把离婚的事告诉任何人,我这样贸贸然的开始又这么贸贸然的结束,连我自己都在责怪自己。

人们经常说,有时冲动,说明你的生活还有激情,总是冲动,说明你还不懂生活,的确,我没有玩转生活,反而被生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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