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叔叔!”嘟嘟意识到他心情不好,撅嘴回到孙奶奶的屋里。
“妈,妈!”丁宇满屋子喊。
“夫人和先生还没回来呢!”大妈说,“晚上好像有什么活动。”
“那她呢,有没有说什么。”他指着舒玉的房间。
“嘟嘟妈妈,很反常啊,按理说不回来她总是先打电话安排好。”大妈摇摇头,不能再给什么明确的答案了。
对,电话。丁宇翻到了舒玉的号,几次想删掉都没成功,发誓再不和她说话,何况是主动找她呢。
“大妈,你打吧,喊她回来做饭,我饿了。”他把电话递给大妈。
“通了!”大妈说,“喂,舒玉吗?”
她捂住了手机:“是个男的,声音怪怪的,对,老外说中国话!”
丁宇夺过了电话。
“你是谁?史密斯吗?舒玉呢?让她马上回来!”丁凡不给对方说话的时间就把电话挂了。可是电话马上又响起。
“舒玉在我这儿,醉了,明天再回去,你们家人放心!”
“放心?凭什么放心!你等着,我马上到!”丁宇跑了出去,马上听到了车冲出去的声音。
“我等着!”史密斯看着手里没有挂断的电话,“不会吧!”
“不要挂,告诉我楼层门牌。”竟然有回话,史密斯想起了那个曾经跟踪舒玉到楼外的帅气小伙子。
舒玉满嘴酒气,四仰八叉躺在史密斯的床上。
“你?”他握住了拳头。
史密斯摇头。
“我是她的导师,你抱她回去吧!不要打扰她睡觉,好好睡过之后情绪就好了。”史密斯哈了哈气,“我没喝酒,为了照顾她。”
丁宇还是恨恨地抱起舒玉走,把门撞得叮当响。
把舒玉抱进车,她软软地就躺下了,又是四仰八叉的样子。他把她双腿合拢,她又分开,他再合拢,她再分开。最后,他索性让她面朝里趴在座上。
他开得很慢,新潮难平。
逃出去一周,她一个电话没打,一个信息没发。虽然不停地关机,他还是希望打开手机能看到她的未接来电。可是一次都没有,在短短又漫长的等待里,她竟然创作了作品弄出了风波。
舒玉,为何不给我原谅你的机会,哪怕只一次,我在等着,等着原谅你的无情,只要你轻轻的一行字或者短短一句话,这也不行吗?
车振了一下,后座上舒玉呻吟了一声,翻身夹在两排座之间。
舒玉,为什么,我上辈子欠你情分吗?再大的决心在你面前都烟消云散。
“王!”
又开始了,丁宇闭上眼睛。一点儿空隙都不给,醒着梦里都是你的王。
她翻了一下身子,舒服地蜷缩四肢,紧紧缠绕着他,嘴角的微笑如一把利刃,又一次刺穿他的心。
不要勾引我,我再也不做你梦里的王,我丁宇任何时候都是丁宇,我是丁宇,不是你的王。穿的什么衣服,呵呵,几天不见,变样了,脸上抹了什么东西油腻腻的。
舒玉啊舒玉,再想你再念你就不是丁宇。没了我你快活得很,竟然不设防地躺在那个老东西的床上,你不自爱不自重是吗?
既然别人能接近你,我为什么不能!撅着嘴干嘛,想男人了吗?给你,给你解渴。
深深地吻下去,就是这个味道,不能自拔的双唇,浓郁的气息,就是这个味道。舒玉,我们一起死吧,一起托生吧,只要能让你忘掉那个男人,只记着我。
竟然迎合我?不要怪我,是你要的。把手伸进她胸间的一瞬,他突然清醒了。
我要干什么,我,我要侵犯她吗?狠狠一掌打在脸上,他看到了对面刺眼的车灯,我,还是人吗?
回到家里,丁凡夫妇在客厅等待,其余人都睡了。
和丁宇一起把舒玉送回房间,苏敏来到了丁宇的卧室,给他收拾了一遍坐到了他的床前。
“不洗澡吗?”她问。
“不想洗!”丁宇留恋着身上的气息。
苏敏抚摸着儿子的脸,瘦了,憔悴了。
“明天让舒玉给你熬汤补补身子。”苏敏说,“学学舒玉,无论什么事都能淡定处理。”
“淡定?淡定就不喝酒了。”丁宇问,“能具体给我说说吗,妈妈,不然我睡不着。”
“就知道你会这样才过来的。”苏敏给他说了前后经过,“明天你去大厦里看看录像就什么都明白了。我特意让工作人员保存着。”
“怎么不拿回来?”
“还是在那儿看吧!”苏敏抱了抱儿子,“好好睡觉,明天才有精神工作。晚安,儿子。”
“妈妈晚安。”
苏敏不明白为何一直爱撒娇的儿子事故后回来每次拥抱都要皱眉头。
拉灭灯,透过窗纱凝望户外的星空,不停地爬山爬山奔跑奔跑,不管身体多累,他都无法入眠,每天夜里都要这样呆呆地望星空,我会死吗?因为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就死了吗?
逃避真不是办法,回来见到她抱过她之后,心里平静多了。不管她是谁的女人,她就在我身边,就在我隔壁,睡前醒来都能看到她,不好吗?
倦意爬上来,他真的睡了。
第二天醒来没有太阳。丁宇洗过之后就要走,厨房里迎面走出一个女人。挽着束在头顶的发辫,光滑的额头洁白善良,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他。
就是她,原来这就是幸福,早上看到她从厨房出来,吃她做的饭,这就是幸福吗?丁宇呆呆看着,读着她眼里的思念。她也想我,她一定在想我,不然不会这么惊喜。
原来逃避真的不是办法。
“丁宇,”她轻轻地喊,“你真回来了?我做了好吃的,吃了再走吧!”
丁宇点点头,随着她来到饭桌前。
“伯父走了。伯母想多睡会儿。”舒玉把饭菜放在他面前,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吃。
“你,也吃吧!”试探着看她的眼睛,里面没有悲伤。她也有幸福,这样子她也幸福,看到自己回来她也幸福吗?安静得像个居家小女人慰劳久别的丈夫,第一次,丁宇感觉和她的心那么近。
没有第三个人,只有他们两个,她在看他吃饭,那么平静那么美丽。
还祈求什么呢?丁宇随着饭咽下了涌出来的泪,只要不奢望太多,只要不要求太高,这样的温馨,她能给。
喝了两碗粥,吃了不少菜,还想再吃。
“够了吧!”她咧着嘴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为他吃得这么香。
“够了。”他不好意思地放下碗。
为他解下围嘴小方巾,她很自然地给他整理领带,捏了捏衬衣的领子。离得这么近,她的芳香沁入鼻孔很舒服。
“以后不要随便跑出去了,家人都很担心呢!”
“你也担心吗?”他问。
“担心。”她说,“嘟嘟也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