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深藏不露的。”这话是对桃夭夭说的。
桃夭夭挑眉:“来日方长,慢慢挖掘。”
好暧昧的一句话,可惜桃夭夭不自觉。
慕即离嘴角轻弯,心情甚好的回:“我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两人打趣之时不知不觉已走近了哭闹之地。
驻足而看,那棵竹子从中间断开,歪歪的倒在了地上,哭的伤心的是一位妇人正用双手刨着地想将竹子连根刨出来。
她每刨一寸土,眼泪啪哒的掉了下来,泣不成声。
旁边也有些人旁观,其中一位老者唉声叹气的直摇头。
慕即离走到老者前,轻声打听:“老人家,他们这是怎么了?”
“不是一棵竹子有必要哭成这样吗?”判官化成白色苍苍的老者一副老顽童的神情,嗯嗯哼哼的道。
此话一落,在场所有的眼刀子刮在了他的身上。
判官浑然未觉:“若喜欢竹子再种一棵不就行了。”
桃夭夭拉着慕即离远离他几步,一副我不认识他的神情。
判官睐了一眼桃夭夭甚是憋屈,这不是为了配合他们找出真相吗?有必要撇清关系么!
气氛瞬间变得血腥,旁观的人跪在地上的几个男子站了起来手执着木棒恶狠狠的瞪着判官,慢慢的朝着他走去……
“儿啊……”刨地的妇女悲痛欲绝的一声昏了过去。
桃夭夭看了过去,竹根处一滩的鲜血,那根处一端还在不停的冒着鲜血似是流不尽一样,而竹子正一点一点的幻化成人形,只到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完全呈现在眼前。
露着凶相的其中一个男子扶起昏过去的妇女,焦急担心的喊着娘子。他抱着他的妻子跪在地上望着那脸色苍白毫无血红的孩童一脸悲痛,一脸的绝望,还有惊恐。
慕即离脸色一沉,犀利的眸一扫四周,身形一移翩然落在了孩童身边,不容半点质疑的道:“桃夭夭,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判官的脸色很不好,想着自己踩到的不是竹子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心亦不好受。
“有何需要我帮忙的。”主动请缨。
“你们想干什么?”男子喝止却又不敢上前阻止。
桃夭夭勾唇一笑,大声道:“这位大哥不必担心,这位公子乃是九重山观华蜀老人的弟子,有何疑难他定会帮到底的。”
她是有心宣染他的身份,只是慕即离一心专注着救治着失血过多的孩童并未答理她。
即便他想制止也是徒老,她存心想为难他就算解释也无济于事,索幸她想做什么就由着她了。
孩子的父亲悲痛绝望的眸染起一抹希望,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长,求你救救我的儿吧。只要能救我儿,我刘大牛做牛做马都愿意。”
慕即离查看小孩一番这才抬起头来,感觉一道视线瞅来他迎了上去,正巧对上桃夭夭似笑非笑的眸。
她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眸中一闪而过的无奈,他在心里叹了一声,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男子安抚:“孩子还有救,不必太过担心。”
“真的吗?”刘大牛一脸希翼很快又暗了下去。
慕即离看在眼里知这事定不简单,道:“不过,救你的儿子还需你的配合,如若不然明日太阳一出神仙也救不了。”
刘大牛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一脸的绝决:“道长想知什么问吧,我知无不言。”
慕即离淡淡扫了一眼四周,扬手一挥凝着结界护着四周,适才问:“为何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有一株竹子树?”
提到竹子树刘大牛一脸的伤痛,良久才缓缓道来:“半月前,石头镇每日狂风暴雨,山石崩裂眼见就要一场大灾袭来,众人慌了神齐齐想着办法如何度过这一难关。有一晚,有人托梦而来说只要每家都种一株竹子树,并且要发誓将这株竹子树待亲生儿女一样照料这场灾难便会迎刃而解。”
“不过是一场梦,所以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只到过了三日暴雨还未停,不知是谁说出了梦中的话,我们才知那一晚石头镇的所有人做了同一个梦。若是一个人断然不会相信这样的说词,如今村中所有人一样的梦境,于是便各自忙了起来。不出一日,家家户户的门口都种了一株竹子树。”
“这竹子树一种,暴雨停了。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救,却没想到间接的害了自家的娃。”
刘大牛说到这里的时候,悔恨的泣不成声。
“竹子树种后的第二晚镇上的人又做了一个同样的梦,为了让我们能做到承诺……”
他无法再说下去,因为后面的事他不说,慕即离也知了个大概。
以他们的孩子做为交换,将他们活生生的锁在了竹子树中。竹子树若有何差池,受伤害的便是他们的孩子。
好凶残的手段,吸食小孩的精气来提升修为,这妖若不除,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受害!
“你安心照顾你的妻子,我定然会将你的孩儿安然无恙的送回来。”这是他的保证亦是他对石头镇以后能过上安稳日子的承诺。
刘大牛又想跪谢,却被慕即离扶住。
“不用急着谢我,先送你的妻子回屋歇息。”他清浅的眸一转落在一脸歉疚和自责的判官脸上:“若想做点什么就好生照料着他们。”
“我会的。”判官郑重应下。
桃夭夭望着慕即离心中抑郁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想着每次的为难都被他轻易的化解,烦闷的紧。尤为今日还弄的如此煽情,好像一切都是自己的无理取闹一时气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慕即离送走刘大牛夫妇,适才感觉到桃夭夭的怨气。他不明所以的走上前,看了看气闷的脸色:“谁惹你了?”
明知故问!气,说不上来的气!
桃夭夭瞪着他噘着小嘴,这样的她有着平日不曾有的小女人娇态。
这样她看来起就像耍着小脾气的女人,娇媚惹人怜。
慕即离心口一窒,微微一跳。眸中清浅之色惭惭染着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暖意。
“我哪里做的不对,你说。”温柔中透着宠溺。
桃夭夭气在心头自是没注意到他的语气与平日有何不同,反而认为他的话就是在说自己的蛮不讲理。
“你哪里做的都不对。”就是蛮不讲理,无理取闹,能拿我怎么着。
慕即离好生无辜,都不知自己何时惹恼了她?“我哪里做的不对,你说出来我改。”
他耐心的求解,孰不知这样让桃夭夭更来气。
怒目以对,却半句指控都说不上来。
两人对望,一双清浅的眸无辜至极,一双杏眸怒气横生,好不协调。
凉风袭来夹着雨点打在两人的脸上,慕即离望了望夜空,点缀满天星的夜空上不知何时聚了一层乌云。
要下雨了吗?不像!
略沉的眸一扫四周似踱上了一层冰霜。
桃夭夭感觉体内的冥焰蠢蠢欲动,顺着慕即离的眸光一望,她眸光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