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里,薄爱手握着扶梯的廊杆,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能隐隐发现额头上脉脉鼓动着的两缕青筋。阑尾炎?哮喘?
薄爱掏出手机,拨通,一套动作做的从善如流。
“萧辰,明天开始公司你和权卫分公领导着,我先不过去了。”
萧辰愣了几秒后,遣了点睡意,调笑说,“薄公子这是要蜜月呢还是要陪产啊?可蜜月得婚礼办完了,陪产至少也得八个月后吧?还是薄公子直接告诉我你是想偷懒好好过二人世界?”
薄爱没搭理萧辰,自顾的说着,“明天到我那儿给我整理点衣物,还有去买些日常的生活用品,送到阳光公寓四栋三楼六号,对了,再送几桶无菌水过来”
这语气....有点怪!
萧辰难得正经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问来了一句“明天早上八点之前送到,”然后就是一片嘟嘟声。
薄爱出去后,我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就躺在床上等他进来,可很久都不见他的人影,在我实在禁不住周公的邀约时,我听到微微的开门声,接着被拥入一个温热的怀抱,在我模糊不明事的时候好像听到薄爱溺爱疼怜的说,“怎么我不在身边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嗯~”
我朦胧的不懂薄爱这“我不在的身边”指的是下午分开后那会儿还是我这他缺席了的二十来年?
我很郁结,因为我看着在我面前来去自如的薄爱,他不用上班吗?不用回去吗?
时间回到我出院的那天早上,我以为薄爱把我送回家坐坐就要上班的,毕竟今天星期一嘛,可我们刚到不久,萧辰就和几个面生的人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风潇潇兮的冲来,我看着这阵势直接呆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就只站着薄爱了,我不明所以的问,“萧辰这是干嘛?”
薄爱整理着东西,眼角缝儿都不带瞅我下的说了句,“晚上就知道了。”
我觉得但凡要到月黑风高的时候才能知道的事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
我晚上刚走进卧室,感觉薄爱跟我是个前后脚的关系,我嘴角抽了抽,吐了句,“天儿黑的深了”,我想薄爱到我这儿来怎么着也是个客,尽管现在有点不速之客的味道,但我还是得有着地主的表面之宜,又想着薄爱既是能学得过来厚黑学的人,定然也是个很能听话本身的人。
可...我貌似我高估了!
薄爱面无表情的嗯了声,再没个什么下文。
既然他听不出个做客人该有的觉悟来,我也就不必要老端着地主之宜这一说。
“我好多了也没什么事,你可以回去了!”
薄爱依旧面无表情的说,“我的东西在这儿。”
东西?什么东西?
我想起早上萧辰他们提过来的那几袋东西,什么生活用品啊,男士衣物啊,我瞬间一片清明。
不会是要住进来的意思吧?
我抬起脚步往客厅走去,薄爱走到我面前拦着我问,“干嘛?”
我用手拍了拍这个不合宜的哈欠,慵散的说,“你睡床,我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