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李皓景扭过头去,果然看见付素语和李承弼两个人正与纪弱颜肩并肩走在一起,似乎在说些什么。
“走吧走吧,还有什么好看的。”李皓均如今恨不得能够变成隐形人,想起上回纪弱颜说是要故意试探自己,还鼓捣着那个满嘴鼻涕的小屁孩叫自己爹,他就一阵头皮发麻。虽然说做生意重要,但是也不用搭上自己的名声啊!自从经历上回之后,李皓均连出门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草门口多看两眼,生怕纪弱颜抱着那个小屁孩便冲过来,求自己纳她为妾。
李皓均的这一番杞人忧天纪弱颜自然是不知道的,因为此刻她也正一脸尴尬的望着朝自己走来的纪承弼和付素语。原本做错事的是纪老爷,纪承弼最多也只能算个撩挑子不管的,也算不上帮凶,更何况娘亲还记挂着他们两兄弟,自己也没有必要与他们翻脸。想到这里,纪弱颜也是笑着朝纪承弼点了点头,“大哥,大嫂。”
纪承弼笑的有些尴尬,开口便道,“弱颜,娘怎么样了?”
纪弱颜心下一声冷哼:看来纪福景已经和宋晚秋回到尚书府去了,既然已经知道娘亲有危险,却依旧陪在这里,果然长公主婆婆还是比娘亲要大一些呢。
“多谢大哥挂心,娘亲没有生命危险。”纪弱颜笑的十分客气。
正是她这份客气让纪承弼面上更是难看了一些,“本就是一家人,弱颜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还不等纪弱颜开口说话,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付素语却是抢先一步开口道,“现在哪里还是什么一家人,如今弱颜和娘已经到户部立了女户,而琅琊阁也是办的风生水起,日子恐怕过的逍遥自在着。现在你爹被人连降了****,这个尚书府却是要改名字了,得称侍郎府才是了。”
付素语话里带着不满,面上的表情也是冰冷至极。纪弱颜一猜便知道她还在介怀那日自己在万雀楼里面的事情,所谓愿赌服输,既然成了长安最大赌馆的二当家,却因为这些事情斤斤计较,不免有些小家子气。
如今也是不确定那万雀楼的大当家是不是自己大哥,纪弱颜也只好不再提那话儿。她微微一笑,朝着付素语那边靠了过去,轻声道,“弱颜这般好运气,还得多亏了那一对玉麒麟,听说我娘找风水师瞧了,那东西带着灵气,可是宝贝的很呢。”
话说到这里便够了,纪弱颜最是明白什么叫做点到即止。不过这话却是让付素语面色一白,她似乎是没有料到纪弱颜这个软脚虾居然敢讲这事拿出来说道,一时间便少了底气,说不出话来。
纪弱颜轻笑了一声,面若桃花,“至于大嫂说尚书府要改称侍郎府的事情,那原本就是皇上的意思,若是大嫂觉得不公,心里不豫,大可以去跟皇上理论。皇上不是大嫂的舅舅吗,这点小事应该很容易就能应承吧?”
纪弱颜这话说的轻巧,但是她心底却是清楚的很:这话是李皓扬提出来的,而且皇上一开始就是有意要治治纪福景,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罢了。若是这一次付素语还不知死活的去请皇上开恩,恐怕只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付素语被哽的厉害了,当下便赌气道,“该说的我自会去说,无需你操心。”
纪承弼见自己的媳妇儿跟妹妹两个人针尖对麦芒的打着哑谜,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正打算上前当一次和事佬,却见自己的随从寻到了月亮拱门处,正朝着圆子里面张望着。
自己出门的时候就叮嘱过,若不是有急事,切不可寻到曲容苑里面来。而现在他出现在这里,显然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禀告。纪承弼附在付素语耳边低语了两句,便朝着月亮拱门那边寻了过去。
见纪承弼离开,付素语也不需要再打什么哑谜,她很恨地瞪着纪弱颜,“你嚣张不了几日。”
纪弱颜见她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不由的巧笑倩兮,“大嫂,这话是不是应该我对你说呢?”顿了顿,纪弱颜才转过身子,望着纪承弼渐渐走远的身影,“我想大哥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俏媳妇儿竟然是长安最大赌馆的二当家吧?你说,像大哥那么温文尔雅的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媳妇竟然是开赌馆的,不知道会怎么想哦?”
这一席话把付素语堵得顿时变了脸色,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纪弱颜,“你竟然敢威胁我?”
“哼,”纪弱颜面色不改,冷笑一声,“我倒是忘了,大嫂可是当今长公主嫡亲的女儿,若是被长公主知道这件事,大嫂你猜猜会有什么后果?”
这雷霆一击成功的让付素语面色全白,她身子一颤,不敢置信的后退了两步,看着纪弱颜半响都没能说出话来。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居然敢这么威胁自己?“纪弱颜,你……”
“我怎么了?”纪弱颜笑着朝付素语身边走了两步,“如今芍药和她弟弟都在琅琊阁好好的,只要我一句话,恐怕她会什么也不管不顾就将你让她设计我的事情说出来。大嫂,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你让芍药下药,上官娴的庶妹就不会死,上官娴也不会背上那一口黑锅,如今就像时候过街老鼠一般,爹娘不喜,婆家不爱,就连丈夫都不再疼惜。这种日子有多悲惨,我光是想想就觉得背脊发凉。若是大嫂哪一日让我不爽快了,我这嘴巴可就没个把门的了。到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大嫂得罪的就不是上官娴了,而是上官皇后。”
这一席话说的狠厉,付素语又是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两脚终是不听使唤的打起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