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噗哧一笑,这名字,还比不上她的呢,她承认千叶的脑子还不错,但是行事方面的幼稚比八九岁的孩童好不了多少。
“笑什么?”不知道这个举动很无礼么?
“绿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妖怪。”
“那也只有你。”千叶转向小丫鬟,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名字按到她头上,“绿幺,这名字好听吗?”
“很好听。”绿幺得过不少名字,小红,小玉,或者还有其他连自己都记不住的,但是没有一个像绿幺如此特别。
“你问她肯定说好听,做奴才的敢反驳主子。”
“奴才怎么了,奴才也是人。”
“好好好,晚膳准备好了,过来吃吧。”
“紫月呢?”
“蚺王宴客,殿下赴宴去了。”
她本来还想抱怨几句为何将她落在这驿站之中,转头看见镜子里丑陋的脸,再加上‘蚺王’二字,顿时把挤到喉咙的话吞了回去。
“有酒吗?”
小月见她愁眉深锁,不敢像平时那样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吩咐绿幺去拿过来。
“怎么想喝酒了?”
“心里有点烦。”
“哦?”小月轻笑,看她大大咧咧的样子,竟然也有了心事。
她吃了几口饭,望着门外的黄色灯光下的花园,分外凄清,只有一年时间,得把所有都安排好了,她和紫月之间要和睦相处,一天、不,一刻都不能有吵嘴,还有,要给他生个小皇子,趁着酒意,今天晚上就把紫月给生吞活剥了。
她的脸上浮出几抹红晕,没有喝酒,似乎已经有了些许醉意。
酒过三巡,舌头发颤,话语不全,趴在桌子上胡言乱语了一阵,软绵绵地被人扶到床-上。
夜晚的过程不甚清楚,只记得一个光滑裸露的脊背,被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她的身体仿佛被撕裂般的疼痛,但很快就被奇怪的曼妙感觉所取代,梦中的脸孔不甚真切,似乎是紫月,又好像是个蒙了面具的少年。记忆中,唯一清醒的一点,是自己拼了命地叫紫月的名字,而对方也回应着她的名字——千叶、千叶——传到遥远的空洞之中……
醒来时,衣着曝露地躺在床-上,转个身,再翻个滚,没有半个人影。
头疼!
而且,这地方好像并不是昨夜睡过的房间。
盖上被子,等了许久不见人进来,不得不大声叫道:“有活着的人没?”
“嗯!”屏风外传来紫月的声音,有些嘶哑的,性-感的让人脸红耳热。还没让她做好见他的准备,紫月已经笑嘻嘻地立在床边,讳莫如深。
或许昨天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只是她做的一个春-梦罢了。
“我的衣服呢?”她小心翼翼地扫一眼被窝下的亵衣,显然已经不是昨夜那一件。
紫月扔过来一件绮罗装,依然笑眯眯地说:“昨天吐了我一身,害我还要伺候你,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伺候过别人。”
“多谢太子殿下照顾,奴才感激不尽。”
“贫嘴。”
千叶仔细观察他的反应,好像跟平时没什么异常之处,脸上的笑容很正常,行为举止也很正常,莫非,他们昨晚真的没发生过什么。
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好像饵已经撒开了,鱼却在旁边转悠了几下,根本不愿上钩,偏偏撒饵的人还向别人夸下了海口,结果只落得被人嘲弄的地步。
“一大早就给我摆臭脸。”紫月坐到床沿,想为她系亵衣上的带子,却害的她连续往床内挪了好几个位置。
“我……”千叶尴尬地笑笑,“我不习惯。”
“嗯,”紫月依然顶着一张笑脸,走出屏风,小声却足以让她听到,“我叫绿幺进来伺候,弄好了一起去大厅,我们今早启程回国。”
“不是说要两天吗?”千叶一面穿衣一面伸到后面绑肚兜上的细绳,说话有些吃力,最后一个字简直是在齿缝间吐出来的。
“事情解决,当然要早点回,你怎么了?”
“没事,穿衣服。”
“绿幺,还不进去伺候主子。”
“是、殿下……”屏风外传来绿幺惊慌失措的声音。
回程的途中,她不自觉地和紫月保持了一定距离,心里藏了一件事之后,人也开始变得莫名地沉稳起来,实际上,是怕自己说话太多露出什么破绽,而紫月也一反常态,没有处处跟她斗嘴唱反调,安静地有些可疑。
紫月从来不敢想象她能安静地待在一个地方超过一个时辰,更何况还是一个狭窄的马车车厢。
“你今天有心事?”
“没有。”千叶慌忙摇摇头,总不能厚颜无耻地问他‘你昨天和我那个了吗?’一想到那句话,就够让她觉得脸红心跳的了。
她晒伤的脸还未完全好,土灰的脸色刚好掩饰了她现在的心情,所以顺利地骗过紫月的犀利眼神。
气氛有些怪异,不仅如此,紫月接下来的反应,也不像早上看起来那般正常了,如若在以前,紫月会毫无顾忌地把她搂进怀里,肆无忌惮地给她热切的吻,现在呢,却拘谨地坐在一边,仿佛他们两个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浩南跟我说了一件事。”
“什么?”她紧张地转过头,难道她只能活一年这件事被紫月知道了?
“这么紧张,我又不会跟你要火玉。”
哦,是火玉啊!火玉,她顿时惊地跳起来:“火玉被浩南抢走了,你抢回来没有?”
“这火玉,三番四次留不住,恐怕也是天意。”
“不行,那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以后可以再找一块好玉。”
琅寰火玉不一样,不过,冷静下来细想,如今自身难保,要拿回火玉不亚于再次惹上杀身之祸,为了紫月,只能先将此事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