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千叶趴在他身上,动也不是,不动更不是,背脊上的手还在不停歇地撩拨,手指颤抖,即使再蠢笨的人亦能发现他内里的紧张,“当初遇到你的时候,情急之下说了自己是个太监。”
“嗯!”紫月微笑着看她,忽然脸红地转过头,不知为何,知道她是个女人之后,反而有一种不好意思的羞怯感,羞怯感里夹杂了一丝喜悦,一丝侥幸,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我做了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劝自己接受一个太监……”
千叶害羞地钻进他怀里,却被他捧起来,接受他霸道袭上来的吻。
晕乎乎地让人辨不清方向的吻,让人无可自拔地氤氲于他的柔情,被他吸引,被他耍的晕头转向。
“千叶、千叶……”
扑在他上面的人满脸微笑,竟然趴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已经穿了衣服躺在寝宫内,紫月坐在床头的凳子上,盯着她的脸发呆。
早上了吗?还有,紫月那难看的脸色莫不是一夜没睡?
还在纠结她的性别问题?这样可真让她难办了,没想到性别暴露之后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现在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层薄纱,谁也不敢先跨过一步。
“紫月,怎么了?”
“不知道该如何和你相处?”以前和她同榻而卧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如今发现她是个女人,反而畏首畏尾,不知所措
“我还是你认识的千叶。”她噌地坐起手,将他拉上-床,“上来。”
“不行,你是女孩子。”
“紫月,你什么时候变成正人君子了?”
“我怕把你踢下床。”
“踢吧,我还跟以前一样。”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身体,感觉,还有……”
“你不是抱过女人吗?听小月说,上个月还有个江南女子在这里住过。”
“狗奴才,多嘴多舌。”
“她这奴才,确实比狗还忠诚。”
“贫嘴,”紫月制止她的胡言乱语,“我叫小月准备一个房间。”
“不要,我就要跟你睡。”千叶嘟着嘴巴,索性耍起无赖的招数。
“你就不怕被我吃了?”
“我们还跟以前一样,我喜欢抱着你睡。”而且还喜欢捏着他的乳-头,让人产生安心的感觉。
笨蛋,紫月喃喃低语,她这家伙显然没有理清楚男女之间同床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后果,以前两人同榻之时,就是因为她的手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乱-摸,撩拨起他的情-欲,才会被他一脚踢下床,如今知道她是女孩子,叫他如何下得了手踢人。
以后,两个人睡在一起,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为今之计,他们唯有分房睡。
紫月站起身,刚往外走了几步,身后就冲上来一股力量。
千叶的整个身子挂在紫月腰间,不让他走出去半步。
“去哪里?”
“千叶,不许胡闹。”
“我不想因为我是个女人,就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没变。”紫月转过身,好言相劝,“什么都没变。”
“那你为什么要换房间?”千叶委屈地抬起头,嘟着嘴巴。紫月温柔地掰开她的手,将她扶回床-上,捏一下她的鼻子,无可奈何地说,“已经早上了,叫小月送早点过来。”
“嗯!”
“那今晚一起睡。”千叶喜滋滋地跳起来,换上衣服,见紫月盯着自己,连忙脸红耳赤地转过头。
果然有哪里不对劲了。
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是小月沉稳急躁的声音:“禀殿下,您最钟爱的黄唇鱼……”
“怎么了?”
“被喂撑了,全部翻白。”
紫月暴跳如雷地打开门,冲到小池前面,果见几个下人拿着网兜正在处理黄唇鱼的尸体。
“千叶,给我滚出来。”转过身,哪里还有千叶的踪影,早就拿着一件外衣跑的无影无踪——什么男人女人,她还是她,依然是那个乱闯祸的混球,好,今晚他就要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女人。
今日上朝,紫月立刻携臣子上奏,向陛下报告自己宠幸之人并非如振雄所造谣的是个太监,而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燹王特地派人验身,见紫月说的属实,宫廷丑闻瞬间降为宫廷趣闻,皇宫贵族在自己宫里养女人是常事,连振雄自己也宠幸江南带回来的平民,怕生事端的他自然不敢造次,弹劾他的大臣没了理由,加上东翰和紫月的拥戴者们的努力,不仅保下太子之位,还为他笼络了当朝不少政要官员。
但东翰并没有就此放过振雄,向燹王上奏三王爷造谣生事,给太子殿下的名誉造成严重伤害。
燹王生来痛恨这挑拨离间之人,立刻颁罪于三王爷,将他贬谪到西北一带,让他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千叶经过伊月内厅的时候,正好听见紫月和东翰激烈的争执。
“东翰,振雄好歹是我的弟弟,这次弹劾事件如能平息就好,为什么还要贬谪他到西北。”
“你是太子,心肠怎可太软,如今有人犯上作乱,绝对不能手下留情,贬谪已是最轻责罚,如若是我,一定将他论斩处置。”
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半晌,才听见里面的人继续讨论。
“郡王,太子殿下,如今跟随三王爷的臣子已经转投大王爷,看来这太子之位,未必牢固。”
“苗丞相所言极是,这大王爷虽然不问政事,但他也是皇后亲子,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他冒犯陛下宠幸的殷贵妃,定然不会被夺去太子之位,如今殷贵妃已经沦为伟仕,不少臣子又在怂恿他夺回太子之位,他一定会有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