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出乎谢坚的意料之外,他把刘勇送回家后,刚到石头路的尽头,快上要水泥地坝子了,看见三个身穿白衣白裤的男人,正东张西望的。他们的衣裤有点像刚解放时的公 安穿的制服。
一身雪白,白的像雪娃娃一样。谢坚立刻想到三个字,卫生局。可仔细一想,时间不对。就算刘怀明在离村的时候打听清楚了他的情况,立即打电话回镇上,卫生局的人也不会在此时出现。
谢坚跨步进了水泥地坝子,斜眼着三个像小偷的白衣人,“你们找谁?如果是看病的,先说病情,如果找人,说出名字。”
“小子,你挺拽的。应该就是谢坚吧?”反耳白衣男对另外俩人的望了一眼,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神色,主角出现了,该他们上场了。
“听口气,你们不是来看病的,而是专门来找我的。请问有什么指教?”谢坚可以断定,这三个人是刘怀明派来的,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来得如此之快。
以时间计算,罗四虎此时还没有到镇上。即使找到刘怀明的把柄,也派不上用场了。惟今之际,只有一个办法。尽量的拖延时间。希望罗四虎真能找到刘怀明的把柄,以此威胁他,令他把人撤走。
咦?不对啊!谢坚念头刚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他们真是卫生局的人,说话怎么像二流子一样。正式的卫生局工作人员,最起码的不会开口小子,闭口也小子。
难道?谢坚心里一动,脸上突然浮起一丝笑容,三步并着两步走了过去,“请问三位大哥有什么事?”
“我们是卫生局的。有人举报。说你们家的药房不符合卫生条件。上面派我们来检查,赶紧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反耳白衣男以命令的口吻吩咐谢坚开门。
“很抱歉。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我家的药房检查,你说你们是卫生局的人。请出示你们的工作证,还有上面颁发的卫生检查令。如果没有。你们就没有资格进药房。”谢坚的语气比反耳男更强硬,完全是针锋相对。
“事出突然,上面只是口头命令,没有正式的书面公文。这是我们的工作证。”反耳男对另外俩人眨了眨眼,从白色圆领短袖衬衫上面的口袋里掏出自己工作证,单手递给谢坚。
“不好意思。药房重地,外人不能随意出入。所以,我必须证明实你们的身份。”谢坚接过反耳男的工作证,正反两面都看了看,顺手还给他,领着他们从堂屋绕进药房。
反耳男三人进了药房之后,是模是样的开始四处检查。谢坚突然怪叫一声,“三位大哥,对不起啊。我突然肚子痛,要去里面放松一下,你慢慢查吧,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
“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弄乱,也不会损坏药房里的任何东西。”反耳男对另外俩人眨眼,眼中浮起得意之色,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切尽落谢坚眼底。
谢坚出了药房,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一边给李子升打电话,一边向安欣家里跑去。电话打话,他正好到了安欣家的后院,却被大黑挡住了,不准他过去。
“姓安的,你出来,有十万火急的事找你。”谢坚真想一刀砍了大黑,可这家伙不但有灵性,而且还会简单的搏击,别说他,就是身强力壮的汉子,空手和它相斗,必然吃亏。
“你鬼叫什么?是不是火烧屁股了?”楼上第二间房的窗子突然打开,露出安欣天使般的面孔,对大黑打了一个手势。大黑呜了两声,趴在一边不动了。
“快下来,我真有急事找你。说白了,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你必须出点力。”谢坚怕别人听到,反正大黑不会咬他了,大着胆子向前院跑去。
谢坚到了安欣家的大门口,安欣也下来了。气乎乎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之前帮过我,我才懒得理你,说吧,什么事?”
“我刚才说过了,此事因你而起。如果不帮忙,就是见死不救。我会恨你一辈子。”想到自己的计划,谢坚忍不住笑了,发现安欣正在瞪他,伸手捂嘴,不再笑了,把嘴凑近她的左耳,嘀嘀咕咕的说了他的计划。
“缺德鬼。亏你想得出来。”安欣也忍不住了,乐的开心大笑,感觉这表情太兴奋了,立即捂住双唇,“你能确定吗?”
“傻妞。就算他们真是卫生局的人。只要稍动手脚,他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加上村子里几十号人作证。他们能说什么?”谢坚乐的哈哈大笑,又在她耳边嘀咕。
“坏死了。这种馊主意也想得出。”安欣娇羞白了他一眼,转身向楼上跑去,“你等一下,我上楼去换一套裙子。”
“换个屁啊。又不是去相亲,穿这套裙子正合适。”谢坚移动目光打量她的裙子,深水红色的面料,虽不是名牌,可穿在安欣身上,无处不美,不管是尺寸或是款式,都是迷人极了。
“你们的动作要快点啊,如果我真让他们占了便宜,我会拿刀砍你。”安欣低头打量自己的裙子,觉得挺好看的。事实上,以她的脸蛋和气质,就算披一块麻布口袋,同样迷人极了,一举手,一投足,无不充满致命诱 惑。
谢坚亲眼看到安欣进了堂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接通李子升的电话,“阿升,事情办得如何了,一分钟之内,必须行动。”
“老大,你放心吧。保证不会误事。更不会让欣姐吃半点亏。”李子升挂了电话,对身后的人吼了一声,“各位叔叔婶婶,准备好没有?”
说到李子升,又有一段有趣的小插曲。李子升和谢坚是同年,只比谢坚小两个月。李子升十岁那年,爬到邻村老王家里的梨树上偷梨子,结果被老王家的大黄发现了。
大黄也是一条有灵性的狗,和安欣家的大黑差不多。时间紧急,李子升再不离开,就会被老王发现。当时,谢坚也在附近,冒险引开大黄,成功救了李子升。
可是,大黄是一条非常厉害的狗,一直追着谢坚不放。谢坚的运气不好,跑错了路,他走的是一条死路。结果被大黄追上了。幸好,只有屁股上被咬了口,老王来了。
谢军曾经救过老王的命,不管谢坚或是李子升要偷他的梨子,老王都不会怪他们。所以,他阻止大黄再咬,还帮谢坚包了伤口,并摘了四五个最大的梨子送给他们俩人。
为感谢坚舍命相救,李子升成了谢坚的第一个兄弟。也是最忠心的。只要是谢坚吩咐他办的事,从没有出过半点差错。所以,谢坚才把这件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处理。
“阿升,别磨蹭了。既然有二流子敢调 戏阿欣,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李子升身后那群男女老少,一起大声吆喝,有的拿锄头,有的拿扁担,有的抓扫把。凡是能作为攻击用的农具,他们都搬出来了。
“来人啊……救命啊……有二流子想非礼我……来人啊……有二流子想非礼我……来人啊……”谢坚听到安欣的尖叫声,知道时机成熟了,对李子升打了一个进攻的手势,他的动作最快,从门口抓起板锄,第一个冲了进去。
当他冲进药房时,发现反耳男和安欣扭在一起,似乎想撕她的裙子,安欣却不停的挣扎,可她的力气没有对方大,无法摆脱,一边挣扎,一边尖叫。
“王八蛋,你们居然敢调 戏我妹妹,吃小老子一锄头。”谢坚心里大乐,知道计划成功,非礼戏是假,但他出手是真,没有一点做作,扬起板锄用力砸向反耳男的右肩。
“哎哟……你……你小子敢拿锄头砸我?我们一定封了你家的诊所。”反耳男右肩结实挨了一锄头,半边身子都痛麻了,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赶紧对另外俩人打眼色。
光头男和虎鼻男正要一起夹击谢坚,门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还有男男女女的呼叫声,“该死的二流子,居然敢来我们村里调 戏姑娘,打死他们。”
“傻妞,快叫。”谢坚对安欣眨眼,拉着她冲到门口,打开药房的单门,让李子升带的人潮水般的冲了进去,他扔了锄头,趁乱扯破安欣的裙子下缘,“各位叔叔婶婶,你们看,这三个二流子冒充卫生局的人,趁机调 戏欣儿。她的裙子都撕破了,狠狠的打他们,打死这些不要脸的二流子。”
“你们三个狗 日的,居然调 戏我们的欣儿。打断你们的狗腿。”村里的男男女女都不知道实情,以为反耳男三人真的调 戏了安欣,全都生气了,手中的农具全部出动了,纷纷落在反耳男三人身上。
趁着混乱之时,谢坚从反耳男三人身上偷了他们的工作证。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没有工作证。他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即使他们真是卫生局的人,没有身份证明,加上安欣的裙子破了,又有村里二十多号人作证。不管他们说什么,这一个回合是输定了。
“傻妞,你装着哭啊,要显得很伤心,很委屈的样子。要让所有的叔叔婶婶相信,他们三人真的在调 戏你。快哭。”谢坚见她不哭,赶紧吐了一口口水抹在她的眼角,在她背拧了一把,“哭啊。”
“啊……啊……各位叔叔……婶婶……他们三个调 戏我……你……你们一定要给我报仇……狠狠的打他们……打断他的狗腿。”安欣蹲下 身子,双手捂着双颊,装模作样的假哭。
“王八蛋,看看到底谁狠?”谢坚见安欣装的有模在样,知道这出戏到火候了,大吼着冲了回去,不停的煽风点火,怂恿村民狠狠的暴打反耳男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