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越之淡漠一笑:“得罪!”
姚妠容手中的剑距离宴越之不过一指之远,在近其半分便足以刺破他的肌肤。见其如此淡然的笑意,姚妠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或许早已打算赴死,仅仅只为了换取邵妁慈的自由。
“你以为她逃脱的了吗?”姚妠容冷冷一句,像是警告,却也像是刻意提醒着什么。
宴越之脸上的笑容略显的有些僵硬,痴痴一语:“听天由命。”
姚妠容正准备挥动手中的长剑,跟宴越之比个高下之时,见宴府管家匆匆奔了过来,口中念着:“少爷,少爷啊。莫……”管家来不及说完,却被姚妠容突然其来的一剑狠狠刺穿了胸膛,血瞬间溅起,滴落在宴越之悲愤的脸庞之上。
“章伯!”宴越之惊呼一声。
姚妠容柳眉微蹙,朱唇扯动了一下,似笑非笑满脸阴黯。手中的剑猛地一抽,只听噗嗤一声,管家口吐鲜血跪倒在地,抽搐了几下。
“章伯!”宴越之紧紧攥着管家的肩,哽咽的呼唤了一声。
“少爷……实在是……放心不下。”管家沾满血迹的手粗糙硬实,死死的抓着宴越之颤抖的手,奋力说道:“邵妁慈乃宴家祸根……少爷莫再……与她深交。否则我死不瞑目……更……无脸见泉下老爷。”
宴越之哽咽得无法言语,只能频频点头迎合。见宴越之点头许诺,管家脸上笑意渐显,手脚一软,闭目停止了抽搐。
姚妠容手中的剑,血渍未干,剑尖的血滴被光折射出一团光晕。
“我不过是杀了宴府一个管家而已,血洗宴府与否,要看兵卒们能否将邵妁慈追回来。此次,宴将军可真的要听天由命了。”姚妠容手中的剑轻轻一舞,稳稳的插回了剑鞘之中。
宴越之早已悲愤失心,周遭的一切都茫然失声,听不进,观不到。整个心抽空般渺然空洞。直到追逐而去的兵卒匆匆归来,才从放空中惊醒过来。
领头的兵卒告知姚妠容:“马车在悬崖边失控坠毁。崖岸上有齿轮痕迹,还有这个……”兵卒说完拿出了妁慈上马车之前,宴越之替其披上的狐裘披风。
宴越之大步上前从兵卒手中夺过狐裘,只看了一眼,便浑身凉透。手中的力道尽失,狐裘从手中脱落。
宴越之轰然抽出兵卒手中的剑,转身指向了姚妠容白皙的颈间:“你害死我毕生最爱。拿命来偿。”说完迅速刺去,动作之快,不过眨眼瞬间。姚妠容早已料到宴越之的袭击之位,无非是颈脖要害,一剑致命之处。姚妠容举起手中的剑迅速挡在了颈前,宴越之无情一剑,稳稳刺在姚妠容一寸剑面之上。宴越之力道之大,大到刺出去的剑,被抵挡的瞬间,如柳条般弯了一弯,后又将两人弹退了好几步。
宴越之未料到姚妠容的剑术如此高超,更未料到她的力道如此之大。而被击退的姚妠容也深吸了口气,死死的盯着宴越之英气逼人的脸,心里毛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