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本太子亲自选中的选侍,谁敢与你闹架?“朱见深搀扶着王钟英起身,心里打起盹来,难不成是贞儿吃味又寻了事端。
“回太子殿下的话,是……是柏选侍。本来只是闹着玩儿,谁知一急我磕破了脑袋,她还割破了手腕。“王钟英努力圆谎,此刻已是骑虎难下。万不敢将真相告知。
“什么?“朱见深惊呼,与怀恩惊恐相视。
”这才入选几天,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怀恩急着跳脚,语中惊呼:“那柏选侍人在何处?伤势如何?“
“求殿下,请宣太医替柏选侍医治吧。请殿下瞒住此事,莫让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知晓。求殿下。“王钟英连磕几个响头,本就渗着血的额边,又磕出了烟青。
朱见深给怀恩使了个眼色,怀恩朝着御药房的方向急促跑开,唯留下王钟英同朱见深两人在此。
“快带我去看看。“朱见深无奈说道,英气逼人。王钟英瑟瑟发抖,万不敢相信朱见深便这样放过了自己。
集义殿乱成一团,朱见深的到来,使得原本就慌乱的几人,更加手足无措。
地上的血迹触目惊心,朱见深来不及责备谁,大步朝朝床榻边走去。焮起袍衫一角,在榻沿坐了下来,抬手托住了柏嫱玉的颈脖,将其扶靠在自己胸膛。柏嫱玉吃力的扇动了一下眉睫,随后沉睡过去。那楚楚可怜之态,同中选当日样子如出一辙,让人心生怜悯。
“王钟英,你……“朱见深扭过头一声斥喝。王钟英轰然跪倒在地。
旁人不知太子为何驾到,更不知王钟英如何描述事情的缘由,自然都不敢多嘴。
“耍耍嘴皮闹闹小架无大碍。何苦闹成这样,闹出人命你担当的起吗?”面对眼前的这群女子,朱见深显然是失了方寸,这里无一个他真心中意的女子,可却也无一个让他心生厌烦的人。他们的命运都相同,都必须困在这紫禁城内,与自己共度一生罢了。
直到太医赶来,来不得得知柏嫱玉的伤情,王钟英和吴妲韫等人便被怀恩逐回了各自的寝殿。
事后两人才知柏嫱玉入宫而非自愿。但贵妃娘娘之命不可违。柏嫱玉自知性情柔弱,与其留在宫中,立于尔虞我诈之中被人掐陷,不如自己了此残生。可柏嫱玉却未想到,这一寻思的举动,险些害苦了柏府众人。
显然是因祸得福,自柏嫱玉受伤以来,朱见深日日来探。除了集义殿,太子未踏进其他寝殿半步,使得盼君心切的吴妲韫,显然有了几丝不惬。只能携着王钟英,借故探望柏嫱玉作为幌子,与太子说上几句话。而朱见深似乎从未将其放在眼里,无论她是着水仙粉嫩百褶裙,还是瑶池仙子碧绿衫,朱见深仍是不为所动,从未与自己说上只言片语。反而与王钟英能谈笑风生。
众人猜不透太子心中之意。有人言,皇后之位非吴妲韫莫属,出生显贵,容貌是三人中最出众的。天生的一股华贵之气,难掩母仪天下之风范。有人言,太子日日留于集义殿,显然是最钟情柏嫱玉,柔情温善,楚楚动人。不干涉朝政,不争宠霸权。也有人言,王钟英乃是三人中才华最出众的,沉稳内敛,由她称后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