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狩猎场的途中,妁慈的心一直绷得紧紧的。
往日在宴府,妁慈一直是素雅衣裙,头上不曾佩戴任何珠翠花环。今日更是如此,不施粉黛。果真像极了下人一般,跟随在宴越之身后,宴越之只有妁慈和巧果两人为伴,两人在后方缓缓步行,不仅未坐轿,连马也未骑。
朱见深时而歇马朝后看,却又不做声。跟随在朱见深身后的万贞儿和姚妠容,见朱见深这般。知道定是妁慈牵扯到了他的心。
妠容喜察言观色,跃下马大步朝朱见深走去,举手作揖,一句未语。随后牵着马往回走,走到妁慈身旁之时,扯着她的臂膀用力一扯,将妁慈硬生生的拽到了自己的马背上。宴越之一惊,万不敢相信这小小女子竟有这般力道。但见朱见深浅笑点头。显然是知晓了他的用意,故也不阻拦。
朱见深忙说:“两位姑娘步行太慢,实在碍了行程,眼看已快到晌午了,若再缓缓,恐怕天黑之前是回不了宫了。不如让她们骑马吧。”说完便又跟妠容使了个眼色。妠容会意,又扯了一把巧果纤细的臂膀,将其甩到了妁慈身后。随后朝着马屁股上使劲抽了一鞭,马儿翘起前蹄,在地上旋转了一圈,猛然超前狂奔了起来。
马上的妁慈和巧果顿时慌了神,惊恐之余,早已乱了方寸,连呼救都已忘记。
宴越之猝然回神,呼得一声“驾”快马加鞭追了上去。朱见深见妁慈在马上摇摇欲坠,脸色刷白,也来不及多想,勒紧马笼头,准备追去,却被妠容稳稳的拦了下来。
朱见深大急!
“你这是做什么,谁让你这么做的。我不过是怕她累着,不过是想…….”朱见深指着前方远去的人影,焦急不已。又发觉自己的情绪有失体统,声音渐渐没了底气:“不过是想让她骑马前行罢了。”
妠容扯动了一下嘴角,眸中隐射着阴冷阴冷的光,滴溜溜的转动着。唯有胸有成竹的人,才能如此的淡然从容。她确实是个聪慧的人,那种常人少有的淡定着实让人吃惊。又不爱多言,使得人看不透,也不敢多看。
“若去追,殿下便输了。”妠容缓缓让道,轻回了一句。
朱见深突泄了气,勒紧的马笼头渐渐松开。他知道,妠容这一鞭,是想让宴越之知道,太子对妁慈并未有何想法,生死都不顾。反而是宴越之他自己,焦急营救,恰恰暴露了对妁慈的情意。
这是个残忍的考验。面对这样的抉择,宴越之明知上当,便还是奋不顾身的去了。
马儿疯了一般在促狭小道上狂野飞奔,巧果早已被马甩了下来。唯有妁慈在马背上摇晃,胸口震的像裂了个口子,喘不过气来。视线越来越模糊,整个身子倾斜了过去。
“把手给我,快。”宴越之将手伸向了一脸苍白的妁慈,却见妁慈身下的马似乎受了惊吓,速度只增未减。两人刚触到了对方的指尖,瞬间又被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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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茶的话:不好意思,这几天让各位久等了。堂哥婚礼结束了,明天将回往上海家中的途中。后天恢复以往一天两更的进程。谢谢大家的谅解和支持。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