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早已经慌了神,一个响有力的耳光朝着怀恩的头上甩了过去:“周泉这个蠢蛋,他……把宴越之给砍了。我让他去探探那个女子是不是邵妁慈,他怎么把宴越之给砍了。他……疯啦?”
怀恩双手抱着脑袋,哭嚷着:“他本想砍了邵妁慈的手拿回来给太子您瞧瞧,亲自辨别辨别。不料,宴越之用臂膀替邵妁慈挡了一刀。这就……”
“什么?”朱见深张大嘴巴,半响合不拢嘴。这才知,这两个蠢货早已误解了他的意思。
当日,他下令寻妁慈,只为向她解释当年弃她不顾一事。却不能让旁人知晓当年他们交往繁密,毕竟那一年朝中烦乱,一个不留意便祸不单行。保险起见,朱见深就随便找了个寻她麻烦的缘由,派人寻了去。谁知,险些要了她的命。
朱见深沉吟片刻,眼眶微红,道:“宴越之……替她挡了一刀?”
怀恩惶恐的点了点头,不知朱见深接下来反应如何。
朱见深“吧嗒”一声折断了手中的折扇,狠狠的投在了怀恩的肩上,怒道:“我何时说要取下她的手啊?”
怀恩匍匐在朱见深脚下,哀求道:“是是是!那……奴才下次派人直接杀了她?”
“你……”朱见深面红耳赤,怒火越加烧的旺了起来,懒得与其细说分明:“你消停消停吧。” 准备挥过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即甩袖而去。
殿外,依旧雨雪纷纷。风歇斯底里的划过朱见深的脸庞,心也随着寒冷隐隐涩疼起来。怪不得妁慈至今未回宫,宴越之对他竟这般痴情。
远处如花笑靥的女子,缓缓走来。身旁跟随着一个玲珑少女,朱见深觉得略显眼熟,却迟迟想不出曾哪里见过。
“贞儿!你怎么来了?”朱见深迎合上去,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殿下,怎站着外面?怀恩呢?”被朱见深唤作贞儿的女子,见朱见深独自站在雨雪中,略加好奇。随后瞟了一眼远处姗姗来迟的怀恩,见其一瘸一拐,面色紧张,知道了些许皮毛。
“见着了?”万贞儿挑眉轻问,语气仍是那样的轻柔。
朱见深连连点头:“是啊,你为何知道?”
“快进暖阁说吧,外面实在冷的慌。”万贞儿扑了扑朱见深袍子上的雪花,轻轻推怂他进了殿内。
暖阁里残留的奇南香味,万贞儿却是极不喜欢的,蹙眉:“太子殿下怎又点这个俗香。”说罢便用衣袖遮住了鼻口。
染透的木炭,只有星星点点的亮着。万贞儿无奈摇头,原本清澈如泉水的双眸,瞬间折射出强烈的不满,恶狠狠的扫向了一旁的怀恩。
“快把这俗香换了去,再燃些炭火。”万贞儿娇颜失色,满脸怒影。而一旁站立许久的宫人,转眸不语。垂眸之间,密睫扇动,整个人出了神的水灵。
“贞儿要跟太子殿下要个人。”万贞儿指了指一旁的宫女,细道:“她叫姚妠容,是前朝皇后杭氏的侍女。杭氏玉陨之后,皇上将她赐给了宣庙贤妃。前些日子,殿下吩咐我去慰问宣庙贤妃之时,我见她机灵得很,身手也了得,殿下就让她进宫跟我做个伴吧。”
万贞儿话语刚落,殿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