妁慈垂眸,缓缓道:“不知还会有谁枉死,不知凶手是否会善罢甘休?”妁慈话音刚落,便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巧果一惊,忙放下手中的玛瑙梳,取下披风遮在了妁慈的雪白寝服上,随即踏出了房门去看个究竟。只见姚妠容和万通夺门而入,一掌将模糊之中的巧果推怂了出去,狠狠跌坐在了地上。妁慈轰然从凳上站起,顾不上身上的寝服外露,咄咄道:“姚大人,为何带人擅闯本宫寝殿?”
姚妠容嘴角一样,俏媚的笑意掩盖不住她如男子般英气阳刚的举止。姚妠容环顾了整个暖阁,细细打量着,随即将锐利的目光定格在了红木床榻之上,大步走去,将锦被轰然焮了个底朝天。妁慈脑中一闪,深知不妙,再抬眼望去,只见姚妠容从锦被下搜出了一块赤红色的物件,远远一看,如同一块绒草又如裘皮之类。姚妠容将物件拿到鼻前轻轻一嗅,随即握着物件的手越攥越紧,转身对万通说道:“是狐皮。”姚妠容话语刚落,妁慈便上前一步将姚妠容手中的狐皮拽了来,果然,皮层上赤红茂密的毛再容易辨认不过,这是一块狐皮,一块沾着红色狐毛的红狐皮。
“宸妃娘娘,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万通“嗖”的一声拔开了手中的剑,将剑举在妁慈颈边:“有宫人禀报,宫女被杀当晚,宸妃娘娘不在寝宫,却在别宫游窜,实在令人怀疑。下官今日来,本就想问清此事而已。不料却物证确凿。宸妃娘娘,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妁慈苦涩一笑,料想到原来这么久以来,凶手的目的果然是自己。如此一来,定不会再有无辜的人无故枉死了。妁慈越想越懒得辩驳,淡泊一语:“此刻本宫说什么都是徒劳,妖狐案一事,事关重大。任何可疑之人都不可放过,万大人尽管如常办案,本宫极力配合便是。”
万通昂首豪笑,与姚妠容对视使了个眼色。屋外随行的侍卫排排而立,将院落围的水泄不通。直到有宦官宣驾:“皇太后驾到!”侍卫们才腾出来一个道。
妁慈抬眼望去,见周太后一脸怒光,身侧跟随者一个身着道服的道士,道士手中握着八卦盘,腰间挂着八卦镜,面方额凸。见妁慈一头乌黑亮发直垂腰间,将雪白寝服映衬的格外耀眼,瞪眼大叫道:“妖孽。”随后拉扯着周太后连忙倒退一步,呼道:“太后娘娘,此女真是那只害人不浅的红妖狐,贫道果然没有算错。”道士一遍说着,一遍举着八卦盘在屋里来回转悠:“就是此屋妖气最重,妖孽还不现出原形。”说完,从袖中掏出了一包糯米粉,冷不防的朝着妁慈白皙面颊上挥洒了过去。巧果急了,上前狠狠推了道士一把,怒斥道:“大胆。”
妁慈倒吸一口凉气,恰巧将糯米粉吸进了口鼻之中,本就心肺不通的毛病,此刻愈加的猛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