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起来,这是哪的话?我和你主子这等交情,岂有见死不救之理。况且你也没犯什么大错。”王钟英拖着巧果的双臂扶她起身,无奈的瞅了妁慈一眼,蹙眉问道:“慈儿,宝真那个丫头,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当日将巧果放了出来,怕遭人话柄,就也只能将宝真一同放了。”
妁慈叹气,静和万分:“她虽有错,但罪不至死。身不由己只能自求多福。经过这次的事儿,她也知道她在万贵妃心中微不足道,死到临头时,万贵妃也不曾替她说一句好话。她往后怕也不敢给她们传话了。”王钟英听着入神,点了点头:“那便好。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就别让她贴身伺候了。”妁慈轻拍了拍王钟英的手背,笑颜以对:“好些日子没有见到阿蔷了,你可去找过你?”王钟英摇首,发髻上的流苏珠子轻晃了几下:“也是多日前,给她送些灵芝时见了一面。前几日太后在宫外寻了几个唱小曲儿的,你病着便没叫你,想寻她过来。她也没来。总觉得跟我们生疏了不少。”妁慈苦想未果,万不知到底何事令柏嫱玉不快:“不如我们去瞧瞧。”说罢,两人便朝着柏嫱玉寝宫去了。
长安宫如常冷清,两人越过廊道见两侧的花草均不茂盛,枯叶耷拉在一侧。偶处,烟儿正和几个宫女正在嬉笑,闻脚步声,匆忙笔直站立在一排,垂首:“皇后娘娘,宸妃娘娘!”
王钟英蹙眉,心里万分感慨,指了指稀疏零落的花对身侧的妁慈说道:“这些月月红,最是珍贵,当初各宫分了几株。唯长安宫端来了最多,花花相映,理应开的最最茂密才是。其他宫里端去的都是一两盆,却开的娇艳欲滴。怎么就长安宫开的这般落寞。”听了王钟英的话,烟儿脑袋“嗡”的一响,误以为皇后是责备自己偷懒,没有吩咐宫人修剪花枝,故不敢做声。细想,又觉得她是讽刺自己的主子落寞,心里顿时不快了起来。
妁慈淡然一笑,没有多言,只顾着超着寝殿的方向前行。烟儿匆忙上前替两人焮开珠帘,随即静静的退到了一侧。柏嫱玉起身来迎,满脸笑意:“皇后娘娘!”王钟英疾步来扶:“阿蔷何必多礼。”三人在芙蓉塌上端坐了下来。柏嫱玉攥着帕子掩嘴咳嗽了几声,妁慈见她脸色歘白,眼中竟被咳得噙着泪,许久说不上话来,不觉叹了叹气:“近日来,身子可还好?”
柏嫱玉这才缓缓抬首,浅笑道:“老毛病,怕也是好不了的。多谢姐姐关心,倒是姐姐自己,身子向来也不大好,也要保重好身子才是。”没等妁慈回话,柏嫱玉又岔开了这情意浓浓的话题:“不知宴将军近日可好?将军健在的消息宫里恐怕也不少人知晓了,如今还没传到皇上耳中,姐姐打算怎么办?”说到此处,王钟英接过话尾道:“是啊,当初皇上是念及与德庄王的手足之情,才没有下令将他们赶尽杀绝。如今皇上要是知道宴越之毫发无损的活着,必然又是一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