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糟乱,桌椅翻到之声连绵不断。
朱见深眸子里的杀戾之气尽显,他轰然拔开侍卫手中的剑朝着朱骥的身侧抛了去,朱骥侧身一闪,稳稳躲开。朱骥再无恻隐之心,握剑的手力道愈加猛烈,狠狠的朝着朱见深的胸前刺了过去。
眼见快要得逞,不料一道粉影窜到了剑前,只听“哧”一声,肌肤被剑撕裂的声音。周遭的宫人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淑妃。”朱见深嘶吼了一声,忙抱住身前的王钟英。
听见朱见深的这声嘶喊,妁慈猛然睁开双目。眼前早已空无一人,宴越之终究没能下得了手,身影早已不见。妁慈朝着朱见深的方向望去,见王钟英侧躺在朱见深的怀中,瑟瑟发抖。胸前那摊殷红越映越大。
朱骥惊慌失措,“嗖”的抽出了剑,转身窜逃。朱见深伸手一扯,将朱骥腰前的腰牌硬生生的扯了下来,厉喝道:“追。抓活的。”万通和姚妠容等人迅速追去。
“太医!”朱见深歇斯底里的嘶喊着。
“阿英。”妁慈踉跄的朝着王钟英走去,跪坐在地上,轻拍着王钟英的歘白的脸颊。柏嫱玉掩嘴,轻晃着王钟英的手臂,试图叫醒她。
王钟英早已晕阙了过去,剑伤处如泉涌般肆意冒着血,妁慈慌忙脱下披肩揉搓成一团捂在了王钟英的伤口之上。
“太医,快。太医......”妁慈柏嫱玉哭喊着。
万贞儿跌坐在地上,许久都未回过神,眼前的这一幕使得她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
姚妠容等人追逐到后花苑中,便不见了黑衣人的身影,万分疑惑。苦想片刻,支开了万通等人,独自带人朝着废后吴妲韫的寝宫搜了去。姚妠容一脚踹开了殿门,破门而入,无拘无束格外豁然。吴妲韫丝毫没有吃惊,玉香故作惊讶道:“姚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姚妠容举手作揖:“吴旧主,冒犯了。”
吴妲韫淡泊一笑,不以为然。继续忙碌着手中的刺绣,也不过问她擅闯的真正缘由。
姚妠容在屋中晃悠了几圈,又说道:“今日钱太后寿辰,有两名黑衣人行刺了王淑妃。王淑妃命在旦夕,黑衣人却逍遥法外。”
吴妲韫一怔,不知姚妠容的话语真假,故作平静。
“姚大人,长安宫的房屋都已查遍。没有。”侍卫来报。
姚妠容浅笑,转身而去,踏出大门之前,姚妠容龙渊剑的银白剑柄一暗,折射出了黑衣人的身影。姚妠容深吸了口气,阖目一叹,深知两人定在攀岩在房梁之上,却故作不知的出了大殿。回想着刚刚行刺的那一幕,黑衣人的剑离邵宸妃不过半指距离之处停顿了下来,随即转身逃走,显然此人对邵宸妃存有恻隐之心。这已让姚妠容倍感怀疑。她猜想着定是宴越之没错。
姚妠容刚一踏出,便听见万通等人迎合了上来:“再进去搜查一遍。搜仔细了。”
姚妠容慌忙阻碍道:“不用了。刚已查过,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