妁慈上前,伫立在宴越之面前,焦急说道:“朱太医枉死,国丈被掐陷,德庄王生不如死,这些还不抵你的心中的这丝不忍吗?”妁慈语气渐渐缓和了下来:“放心,我受得住。”
宴越之冷峻的脸黯然失色,执意道:“不行。”
“越之。”妁慈无奈唤了一声,紧紧攥着宴越之的臂膀:“只有我受了伤,皇上才不会怀疑你。只要严查黑衣人的身份,找出持有那块腰牌的一伙人,宫里才不会再有人枉死。你明白吗?”
宴越之的眸泛着黯淡的光,在妁慈脸色晃了晃:“可是......你的身子本来就弱......”
“我受得住。”妁慈点头,眼中满是坚定固执。
宴越之垂眸没有做声,心绞痛的厉害。
妁慈抬手摩挲着宴越之俊逸的脸,嫣然一笑:“莫要伤了旁人。还有,姚妠容身手不凡,你们要倍加小心。你行刺我之时,定要让朱骥引开姚妠容。否则很难得逞。姚妠容为明哲保身,定会返来救我。你们就立马撤离,越快越好。”
宴越之任是不言不语,手中的力道愈攥愈大,半响之后,才轻轻点了点头。
太后寿辰,宫乐鸣起,戏台上青衣弄姿呀呀唱响,一唱三叹,字正腔圆,余音缭绕。
如同妁慈猜想的并无差异,钱太后寿辰,皇上宴请了众文武大官,还请了戏班。周太后激愤之余,不过在筵席上,停留了片刻便匆匆回了寝宫。
钱太后想来与世无争,自然不在乎寿辰风光与否。护驾的侍卫寥寥无几,钱太后一笑而过。万不想为难朱见深,故没有多言。
朱见深紧靠着钱太后的坐席旁而坐,众嫔妃坐在了偏席两侧。妁慈、王钟英和柏嫱玉三人则为一侧,万贵妃则独坐一方,身旁则是万氏一伙的达官显贵。
妁慈秀拳紧握,心提到了嗓子眼。额前溢出了细细的汗渍。
戏台上的青衣如黄鹂鸣叫,回肠荡气。一个亮相的举动没能到位,戏台上的帷幕绘画便轰然倒塌了下来。接着一阵巨响,戏子门捂耳跌落到了台下,尖叫连连。
台下骚动了起来,瞬间乱了一团。姚妠容手中的剑迅速拔出,一道锐眼的白光一闪而过。
两个黑衣人一窜,显入了大众的眼帘。
“保护皇上。”万贞儿一声厉喝,万通等人疾步到朱见深身边。
黑衣人手中的剑薄如纸片,每挥动一下,剑入柳条浮动,刷刷作响。妁慈双眸睁大,目不转睛的盯着举剑超自己身侧而来的黑衣人,目光黝黑,英气逼人,却也掩不住那丝柔肠绵意。妁慈阖上双目,等候着肌肤被撕裂的疼楚。
不料,另一侧的朱骥却临时变了方策,原本计划由他引开姚妠容。此刻,他一见到朱见深的面,便想起了自己枉死的丈人于谦,气愤之余却持剑朝着朱见深刺了去。
万通本想举刀来挡,可见朱骥腰间上的那块白莲腰牌,瞬间慌了神,猜测着莫非是长姐的谋划,再抬眼扫向万贞儿的时候,万贞儿一脸惊慌失措,姚妠容也百感交集。万通这才知,此人并非同伙之人。
~~~~~~~~~~~~~~~~~
今日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