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妠容面不改色,淡然而去。似乎刚刚的那一幕与自己无半点干系。
绕过廊道,风声呼啸略止。偶飘来一缕清雅素香,姚妠容眉间一蹙,对这缕香气极为熟悉。清晰记得在寿昌宫中闻见过几次。果然,姚妠容一抬眼,见妁慈长裙摇曳,缓缓而来。姚妠容定了定神,详装平静的继续前行。
姚妠容扫了一眼妁慈,直步前行,未行礼,未问候。
“姚大人,见了宸妃娘娘,为何不行礼?”巧果退后几步,伸开双臂将姚妠容拦了下来。
姚妠容握剑的手,愈加用力起来,绯色缇衣衣角旋起,猛一转身走到妁慈面前举手作揖:“宸妃娘娘。”未等妁慈呼免礼,便又转身而去。
“仗着自己是万贵妃的心腹,这般肆意猖狂。”巧果狠狠的瞪着姚妠容远去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妁慈淡然一笑:“走吧……”
两人一边走着,一遍闲言几句。这里极为清净,又是冷宫边沿,周遭自然没什么动静,也极少有宫人路过。两人嬉闹了几下,就匆匆的朝着寿昌宫的方向走去。
路过花苑一偶,刺鼻的蔷薇花香让人迷离。妁慈蹙眉,突停下脚步。深吸了几口气,总觉得花香中竟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娘娘,怎么了?”巧果一扭头,见妁慈离自己的步伐已有几步之远,以为又是身子不适,忙返回讯问。
妁慈的脑海中又浮现了当年洪庆宫造焚,宫女被屠杀时的情形,那漫天弥漫的血腥味,绕在鼻尖。与此刻,相似的很。
妁慈来不及回答巧果的话,细细的环顾四周,绕到那片皎洁的白萼丛边时,那股腥味愈来愈浓。浓到巧果也掩鼻扇风。
“啊~”巧果惊呼一声,忙退后几步。指着侧旁假山附近的白萼丛惊叹道:“娘娘,你看那里。”
妁慈随巧果手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白萼丛一方被重物压塌,几株歪斜的白萼上,沾着鲜红的液体。显得格外惹眼。再细看,一只黑色布鞋露在丛外,鞋上布满淤泥。
妁慈只觉得心中猛地一颤,鞋底摩挲了几下石砖路面,还在思量着要不要靠近去看。
巧果的脸早已惨白,双手颤抖着,紧紧的搀扶着妁慈的臂膀。
“走!上前看看。”妁慈咬了咬唇,大步上前,小心翼翼的焮开了萼丛。
只见一个男子喉间被刺穿,血块凝固在周遭。乌青的脸扭曲变形,双拳紧握,拇指被死死的攥在了四指中。
两人吓得不轻,忙退后几步,跌坐在地上。相互搀扶着。
“朱太医!”巧果惊呼,神情恍惚起来,恐惧油然而生。妁慈惊恐之余,忙回头望着巧果,并不知巧果口中的朱太医是何许人。后细想,莫非是当日小产之时,曾奉命替自己把脉的太医,只有一面之缘,自然不记得。
巧果看出了妁慈的茫然,忙说:“娘娘,逃宫之事王爷被押入大牢,是朱太医急中生智,在皇上面前改了供词,才使得王爷和娘娘保全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