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样,直到今天以前,她都还抱有幻想,或许哪天义王就会踏入自己的房门,让自己侍寝,只要那死丫头不回来。
可事事都不如所料的那般,那贱人竟然回来了!
风灵珊收到父亲的讯息就疯狂了,无法抑制的疯狂,而在下人口中又得知义王此刻去了风府,她的怒气已无法抑制了,以至于出现了此刻的场景。
过了半晌,风灵珊的气也发过了,揪了揪自己的秀发,劳累得坐在床边,思索着现在的状况,她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必须要找到应对之策。
如是想着,风灵珊瞧了瞧自己的着装,不甚满意,从衣橱中找出自己最喜欢的鎏金裙,披上曼妙的薄纱,又招来从风府带来的丫鬟小莲,将墨发盘起,一只金玉簪称得人儿更加秀美。
不出片刻,又一个美人出落在眼前,只是这一室的杂乱,却让人感觉不堪,风灵珊从铜镜着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甚是满意,一抹魅惑的笑容勾起,但眸中却依旧闪现着憎恶。
飘飘然得迈出房门,一步一个荡漾,裙摆上扬,薄纱中窈窕的身姿呼之欲出,勾的义王府的家丁们痴迷得望着,反应过来才急忙将头低下,不敢再望一眼。
风灵珊如此走在大街上,缓缓得向着风府前进,魅惑了无数男子后,才满意得露出笑容,墨色的眼中透着精光。
风府此刻也正上演着一场好戏,义王到达风府,就一阵冷空气飘过,所有下人行礼后,匆匆躲开。谁都知道,义王的到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义王直逼风灵汐的小破院,所到之处都带起一股旋风,白色衣角在空中来回打转,脚下也好似生出了一对风火轮,红光隐隐乍现,脸上是异常的兴奋,恨不得能一步就到风灵汐面前。
但是,到达小院,义王却停在了院门口,止步不前。原本冷酷的面颊,此刻隐隐的浮现出犹豫不决,眉头拧在一起,好似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朝小院里望了一眼,长叹一口气,迈开了步子。里院的风灵汐早在义王进入风府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的气息,端坐在桌前,也显得并不安稳,忆儿几声叫唤都没有反应,直到义王杵在门口时,她才紧张得起身,来回踱步,时不时扩散灵识,看看义王是否还在。
直到刚才,风灵汐才长叹了一口气,安定得坐会到椅子上,端起手中的茶水,装模作样得抿了一口,眼神却是时不时得往外瞟。
以忆儿此刻的实力,自然也是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暧昧得看了风灵汐一眼,心中腹诽,“小姐真是作死啊,既然喜欢人家,还偏偏要逃婚。”
转眼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冷月寒,心咯噔一下,艾玛,忘了还有一个楠竹在这啊!感觉到情势不对,忆儿赶紧拉起悠闲自在的小桃子,一股脑得往院外跑。
小桃子还不明所以,在门外撞见蛋疼的义王,才反应过来,现在该是逃命的时刻啦!
门框轻叩,义王已站在门外,一眼就能望见他思念的人儿,当然,还有那个破坏他婚礼的男人。
猛地一滞,一心只想着风灵汐回来了,却未曾想到,那个男子必定也陪伴在他身边。义王的脸瞬间如同黑炭一般,寻不着一丝光亮。
转身便想离开,可脚却不听自己使唤,连眼睛竟然也一直定在风灵汐的身上,一瞬不瞬。
风灵汐的目光同样得,搭在了义王的身上,与五年前相比,他更沧桑了,捏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多了一分力,剑眉依旧挺拔,高挺的鼻梁,还是与五年前一样,只不过,嘴角的胡渣却更多了。
忽的,两人的目光对在一起,空气静默,在这一刻停止了呼吸。两人的眼中都只有彼此,如同锋利的宝剑在此时交汇。
终究是义王先开了口,“你过的还好吗?”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只化作了这最普通的一句问候。
风灵汐淡淡得回应道:“我过的还好。”
只是,时常想起你罢了。风灵汐将这句话隐在了心中。
“是吗?我只是来看看你。”义王只吐出了这句话,转身便想走,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么后悔在婚礼上他所做的决定,他多么想将她夺回来。若是能时光倒流,他必定至死也不会放手。
可是,这终究只是一个梦,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
再望一眼冷月寒,义王捏紧拳头,骨节发白,眼角处略微湿润了,原来见面了,就是这样的感觉。
风灵汐见他转身要走,往前跨了一步,想要挽留,却感觉到了身旁之人的哀伤,眼神在义王与冷月寒之间流转,步伐终究是顿住了,守在冷月寒的身旁。
冷月寒长出一口气,忆儿为他留下了,眉眼中的笑意渐渐显现,桃花眼似要倒出水一般。
而义王,即使背着身,他也感觉到了风灵汐的驻足,原本他还幻想,或许她会挽留他,却不知终究是幻想,摇了摇头,一滴晶莹的泪从面庞滑落,整个人陷入了阴霾之中。
冷月寒感受到了义王的悲伤,全身一震,他们都是一样的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自觉得握上风灵汐的小手,却发现竟是一片冰凉。
“小汐?”冷月寒的桃花眼闪了闪,对上风灵汐的视线。
虽然风灵汐没有对义王表示什么,冷月寒却知道,她的心中一直有她,当初的逃婚也只不过是为了不被束缚。而如今,她同样没有认可他,虽然可以将她搂在怀中,牵着小手,冷月寒却依旧不敢询问她心中的答案。只怕自己会与义王一样,失望得转身离开。不,即使小汐不喜欢,他也不会离开。
如是想着,冷月寒抓着风灵汐的手更紧了一点。风灵汐抬眸望着冷月寒,眼前的这个男子,陪伴了她五年,说没感觉是假的,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可是对于义王,她还是没能放下。
“小汐,我绝不会转身离开的,放心吧!”冷月寒的脸上已挂起了标准的笑容,再看不出刚才的担心,装作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戏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