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黑了,三人漫步徐行在鄂伦多湖边,湖风阵阵,吹凉好个天。
“小草,我还想吃怎么办?”丫头摸摸小肚子,轻声问,夜凉如水,让童音也多了丝丝恬静之意。
“好,”小草侧身在丫头脸蛋上狠狠捏了捏,“家里还有呢,我来的时候就做好了鳕鱼冰,第一次做啊,不知道味道怎样?”
咯咯咯的笑,湖水拍打岸边的潮水声中,传了老远,夜,更显寂寞沉静了。
“我们去喝酒吧!”一直默不作声的阿流忽然道,抬手遥指,“喏,就在那发光的地方,不远的,听人说刚开不久的,就是我们船上的那些水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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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阿流第二次进入酒吧,上次是在索尔城的时候,想起那时候,阿流的嘴角弯了弯,这一路行来其实也不是那么索然无味啊!
相较于索尔城的那个酒吧,这个酒吧规模还要小上一些,可能是因为这酒吧新开,来不及扩张规模;也许因为这酒吧开在鄂伦多湖边,它面向的主要顾客本来就是苦哈哈的水手船员,他们的要求不高,便宜是第一要素,酒劲够大,能醉人就行,便宜而又劣质的黑麦酒是他们最钟爱的东西。
此时刚刚入夜,还不算是夜店生意最好的时候,稀稀拉拉的做了几个买醉的人。
阿流也来了一杯地道的黑麦酒,透明的玻璃杯中剔透的颜色确是不错。甚至小草和丫头也各来了一杯,不过阿流以为这算是浪费,他并不认为她们俩有喝一口的勇气,但是谁让她们有钱呢?还来的毫不费力。
喝酒的原因有很多,有人为了高兴,庆祝着喝,他们是喧闹的一群人,大呼小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最近时来运转了,可是这有怎么样呢?最后还是到这最低档的酒店喝所谓最好的黑麦酒;
有人纯粹是为了酒入肠内的那一瞬间强烈的快感。黑麦酒有一项好处,那就是酒劲大而且来的快,仰脖灌入时,一股热流从上至下,火烧一样,然后便上头,脑袋瞬间晕晕的,在某一瞬间经常被人误会为飘飘欲仙之感。这类人大都是嗜酒如命又没钱的水手,在这儿的几人中阿流就识得好几个,不过并没有过去交谈的欲望。
阿流这样的家伙纯粹是无聊了,来喝酒打发打发时间,顺便填满刚刚并未全饱的肚子。
有人为了愁绪,这类人最多,解救消愁并不是盖得,可见这世界上真得坏事多好情少,获得的一点点快乐便显得弥足珍贵了。
阿流发现了了熟人,其实也不算是熟人,因为他们之间连名字都不知道呢。他们就是那次皮丘商会看见的性感洞洞皮装女人,她后来还曾很好心的打算帮他打跑劫匪的。虽然那次阿流没说话,不过还是记下了她的样子,尤其是那双沁出血珠的大腿印象尤为深刻。
此刻倒不是洞洞装,但新换上的皮装更紧更短小,鼓囊囊的胸部被皮兜兜紧紧束缚在内,可显然尺寸太大,随着喝酒的动作,不停地摆动,双峰间棕色****浩瀚深邃。吸引了酒吧不少人的注意力。
下身皮裙,将她翘挺屁股的顺滑弧线很好的勾勒出来,啊,水蜜桃形。
露出肚脐,腰部一丝赘肉也无,和胸部和臀部的丰硕壮大相比要细小的多,如此身形,加上性感健康的棕色皮肤,她是上天赐予男人的尤物。
这个尤物显然心情很不好,一杯连着一杯喝着杯中的高度酒,却仿佛永远也醉不了似地。一边还和旁边的人絮絮交谈着。
阿流蓝斗气毕竟是高手,听力很好,断断续续的听了个大概。上次在绞杀一个高阶魔兽时,他们一个同伴死了,是个光明魔法师。他虽然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但其疗伤的作用确是很重要,不可替代。
所以再次正在招收新的光明魔法师,可还是结果很不理想,稍好的法师不愿加入这样的小冒险团,上次那个还是因为和自己有交情才勉强加入的。差的法师若是跳进来,那简直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听完,阿流默不作声的继续浅酌。恰在这时,酒吧的门再次被打开了,由于现在人不多,开门的声音显得突出起来,阿流也被这声音吸引了过去,却愕然了。
是雷亚,此刻他的黑袍子显得破破烂烂的,仿佛和谁干了一架,还沾满了灰尘,显得风尘仆仆。而脸上很兴奋,连那疤痕也可爱了几分,脑袋左转右转,像是在急切地找什么。
到看到阿流三人时,脸上喜色一现--注意、这个表情对他来说很稀有,快步走了过来。
来到跟前,雷亚却不说话,双臂一紧,就在丫头惊叫的童音中,点点黑色桃花浮现而出,黑气缭绕如同火焰在安静而剧烈地燃烧。
雷亚的眼睛亮了起来,希冀的看着阿流,像完成了某项重大事件,渴望得到自己亲近的人认同。而事实上阿流在他心里充当着弟弟的角色,是需要被他保护的对象,以前他的实力不够强,而阿流的敌人又一个比一个变态,所以每次只能看着阿流独自奋战,而现在,他有了兑现承诺的实力了。
阿流眼睛亮亮的,看得出是在笑,他举起手中还有半杯的黑麦酒:“恭喜你!”
这并不是要祝酒和雷亚碰杯,而是--雷亚接过杯子,仰脖一饮而尽,仿佛连刚才因为新的力量掌握不熟练,而桃花级的桃花真气爆炸的威力又太过强烈所造成的伤势,在这一哄而下的辛辣热流下也摧散了。
“雷亚哥哥,以后要保护明净咯!”这种撒娇可爱的语气自然只有丫头才能说出来,只是最近阿流、小草、雷亚对丫头这种嗲声嗲气越来越不感冒,这个丫头片子太善变了,完全让人不知道她那一刻是真可爱,下一时候又是在装可怜。
同样不是碰杯,雷亚接过那满满一杯本会浪费的黑麦酒,想了想,又径自拿过小草面前同样满满一杯,在丫头和小草同样微笑的“恭喜你”、“恭喜哥哥”声一饮而尽。
坐下后,阿流忽然对雷亚道:“我以前说过会给你奖励的对吧!嗯,就是你到达桃花级的时候。”
雷亚有些疑惑,不是说要炼制一把匕首,但是没找到合适的材料吗?
阿流再给自己的杯中灌满一杯酒,然后起身朝另一个地方走去。他的目标是那个皮装性感女人,雷亚、小草、丫头愕然的眼神中,性格绝对称不上开朗的阿流与那个女人攀谈起来,虽然看得出阿流并不擅长言辞,但总算是个突破。
最后他们的目光还一同回头落在小草的身上,这让小草稍稍紧张了下,最后看来是达成协议,一同点点头,阿流折转回来,“走吧!”往桌上丢了个金币。
众人在周围好奇的眼神和窃窃私语中离开了酒吧!他们刚刚也都看到了雷亚身上冒出了黑火,这种新奇的戏法很是让他们吃惊,但看雷亚面相太过嗔恶,没敢过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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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不是要给雷亚奖励么?我决定要去暗黑之森了,就加入他们了,他们熟悉地形嘛!”
“为什么看你?哦,那时因为人家需要找个光明魔法师,给他们疗伤的。行,怎么不行?你的魔法水平不高,不是还有我么?再说还有雷亚。”
回去的路上阿流这样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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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了,阿流却依然未睡,双臂搭在那藤条缠绕而成的阳台上,两眼沉寂空洞。鄂伦多的湖水碧波荡漾,却没有月亮,远处渔船上的灯火,更远处的灯塔却让这湖面有了粼粼的光。
“嗒嗒”脚步声在木地板上由远及近的传来。转眼也已到了跟前,是小草,穿着睡衣,松松垮垮的,下摆只及膝盖,露出好些春光。
和阿流一样,搭在藤条上,好一会儿,小草忽然像是自言自语道:“我的母亲是个妓女,也就是说,我是个妓女的女儿。”
语出惊人,小草却仿佛这说的不是自己似的,眼睛完成了月牙儿,那两个浅浅的酒窝再次浮现在阿流眼前,向阿流笑嘻嘻地问:“你会讨厌我么?我的身体流着肮脏的血,我甚至连我的父亲也不知道是谁。后来进入桃花,连心也被剥成了一块块碎片,不再纯洁同样肮脏了起来,要不是阿流你啊!呵!可能我还在重复母亲的老路呢?所以,我很感激你呢,那么你呢,会讨厌我么?”
小草在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在笑,至少在脸上看的话确实在笑,那笑容看的阿流有些恍惚,呆住了。
在阿流回过神来之前,小草回过头,继续说了下去,仿佛担心真就从阿流蹦出个答案,害怕恰恰那个答案还不是自己想听的:“印象中我的母亲是个很清秀婉约的人儿,她的身体同样很瘦,像我。她从来不抱怨什么,即使在我们最困苦,最无助的时候,她也带着我好好地活了下来。
她很干净,眼睛很干净,毫无烟视媚行的神情举止,她生活在最肮脏污浊的地方,却冰清玉洁的吓人,跟那里其他人完全不同。
可是她死了,特立独行总是种遭人记恨的事情,我那时也还小无法保护她。死的时候她很安详,她平日里平静的面孔下有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很需要休息。
她却放心不下我,她活着的时候,我过的很好,从未受过伤害。我告诉她,以后我也会好好活下去的。“
小草一直声调平缓,叙述语气平静,只是在说到她母亲死亡的时候才出现少许的情绪波动,这让阿流确定这的确是小草自己的故事,而不是瞎编出来的。
“烟草是母亲工作生活中最常见的东西,也是母亲唯一的爱好,无聊的时候总爱家门口吧嗒上一根,看着烟雾缭绕中的我,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微笑,笑的很干净。
同时烟草还是一种坚强的植物,秋天在白絮飘飞的时候被付之一炬,然后来年会生的更加茂盛,我的名字就是要让我活下去而已。”
“然后呢?你告诉我这些想让我明白些什么呢?”阿流忽然问。
“想让你也好好活下去,和我、我的母亲一样,好好活下去,你看我们现在不是过的很好么?住在最好的房子,地方还是这么美?”小草显得有些激动,语气渐转高亢,像是对他表示强烈的愤慨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