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是推进城市化还是建设保障性住房、投资兴建“铁公机”等,都需要政府真金白银地来投入,涉及资金数十万亿元,可是,政府的钱又从哪里来呢?
经济学家清议建议,未来20年中国政府可以大规模发行国债来推动建设,但不要像美国那样借得太狠,还都还不起,国际公认,只要国债总数对GDP的比率不超过60%就是安全的。到2009年年底,中国发行的国债共有大约66万亿元,再加上地方政府向商业银行借的资金(有的数据说借款6万亿元,有的说7万亿元,也有说10万亿元)也算入国债,中国国债对GDP的比率也没有到60%,到现在为止中国的债务情况很安全,不存在媒体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严重债务危机。
那今后20年政府发行国债投入建设的空间有多大呢?据清议测算,中国的GDP将由2008年的30万亿元增长到2018年的80万亿元。按国债总数对GDP的比率60%计算,到2018年国债可扩张到48万亿元;2028年中国GDP将达到165万亿元,国债可扩张到99万亿元,减去2009年的十几万亿元国债,中国到2028年还可发行80多万亿元国债。而放眼全球诸国,美国国债占GDP比例超过100%,日本更是达到可怕的180%,与之相比,中国发行国债不是太多而是太少,这正是国际市场看好中国前景的重要原因。
清议的测算是否准确呢?还是用数据说话,中国历年GDP增长趋势是越往后越庞大,1987年是10920亿元,2002年跃上10万亿元的新台阶,15年间才增长9万亿元;2008年达到30万亿元,短短6年增长20万亿元。由此可见,清议的结论并未夸大其词,只要经济发展稳定,国家安定团结,发行99万亿元国债完全可行。
既然发国债可行,那又将卖给谁呢?首先,其他国家可以买,中国有世界上最庞大的外汇储备,中国发行的国债肯定是最安全的,不愁老外不买。其次,国内各大商业银行可以成为主要买家。但近年来央行向商业银行额外回收近20万亿元现金,央行因此一年要向商业银行付出3000多亿元利息。可中国到处缺流动性(现金),如教育部门的校舍投资欠账,医疗卫生部门的病床投资欠账,电力部门的环保投资欠账,以及低价住宅领域的建设投资欠账。还有不少民营企业不惜借高利贷来获取现金,回收现金锁进保险柜的不合理由此可见一斑。
据王建的研究,近些年通货膨胀的重要原因是进口的石油、铁矿石、铜矿等大幅涨价和国际粮价猛涨导致国内粮价及食品价格抬升(如果粮价上涨6%,食品价格会上涨3%,CPI会上涨1%)。中国央行加息、提高准备金率等回收流动性的措施对治理这种通胀作用不大,因为近两年世界各国央行为应对金融危机投入了数十万亿美元的救市资金,其中仅美国就超过10万亿美元,中国回收自己的流动性不可能对全球石油、粮食等大宗商品起到大的影响,从而也就无法抑制国内的通货膨胀。央行加息反而会导致国际流动资金更踊跃地进入中国赚取较高利息收入,这就意味着流入中国市场的资金又增加了,央行的资金白回收了。
总之,减少流动性不仅对治理通胀无用,而且对经济发展有害。如果央行把近20万亿元现金还给商业银行,然后财政部向商业银行大规模发行国债。那么,国家有钱搞建设谋发展,央行每年少付3000多亿元利息,商业银行业多了一个好的投资品种(投资中国的国债收益不错而且很安全),形成一个多方共赢的局面。
也有人担心钱大量进入股市会导致股市暴涨暴跌。如果进入股市的钱急剧增加,股市肯定会暴涨,暴涨之后往往是暴跌,使得股民损失惨重。怎么办?笨办法是银行把钱从市场上收回来,钱少了股市下跌,上市企业和股民都一败涂地,2008年的股市就是这种情况。好办法是增加新的上市企业,这是靠增加股票数量抑制股票暴涨。
股市的作用是“有效率地分配资本”,即让好公司在股市融到资更快地发展。中国有成千上万家优质企业排着队等待上市,增加新的上市企业利国利民。招商、万科、深发展、民生、浦发等优质企业盈利能力一流,如果类似这样的企业上市(或上市后再融资),财大气粗,它们就可以大量开分公司,也可以兼并收购。这意味着它们的规模将快速增大,利润也将快速翻番,这是中国产生世界级大公司的好办法。“中国不缺市场,不缺人力资源,也不缺资本,只是缺少有效组织和管理公司的能力”,依靠资本市场新培育出几十家世界500强企业,难道不是利国利民好事?
海外抄底
面临资源危机,向日本学习
2005年8月底,有媒体报道称,上海政协委员沈思呼吁“地大物博”退出教科书,因为中国现在资源非常紧缺,总量并不丰富,人均资源拥有量就更少得可怜,必须要从娃娃抓起,灌输一种资源匮乏的紧迫感,从小就养成珍惜资源、节约利用的理念。
诚如沈委员所言,据资料显示,在世界144个被排名统计的国家中,我国人均煤资源排在50位以后,淡水资源量排不进前55位,土地、耕地、森林等资源远远排在100位以后。石油、天然气、铜和铝等重要矿产资源的人均储量,仅分别相当于世界人均水平的83%、41%、255%和97%。中海油公司分析认为:“不改变能源消耗模式,2020年中国经济达到欧美发达国家20世纪中期的水平,至少需要等同于52亿吨标煤的能源,届时中国能源消耗量会占全球总量的1/3。到哪里去挖这么多煤?有十个中海油、十个中石油也难以为继。”
为发展经济,中国不得不大量进口矿产资源,以石油为例,2009年中国石油对外依存度已达到519%,到2015年这一比例预计将达到65%,到2020年可能达到70%以上,这并非好事,其中蕴含的巨大风险不言而喻,中东发生战争曾影响石油出口、导致油价大涨,而假如敌国控制了马六甲海峡不让中国油轮通过,中国石油供应将出现巨大缺口。
邻国日本一直以资源匮乏著称,基本处境与中国十分相似,从2002年到2008年,初级产品进口额占GDP的比重由143%迅速上升到657%,其中石油、铜矿、铁矿石等严重依赖进口。可是,日本极少因能源进口发愁,比如包括2010年在内每次外国提出铁矿石涨价时,日本钢铁生产商总会率先同意,而中国商人却心急如焚,前景惨淡。2006年,铁矿石价格比上个年度上涨19%,2008年更是上涨65%。2010年世界三大铁矿石供应商又狮子大开口:将对铁矿石提价90%。为此,仅江西省钢铁工业就比2009年多支付158亿元,超过了该省2009年三大钢铁企业的利润总额,整个江西钢铁工业将沦为替人打工的“杨白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