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楚王负刍
“王后姐姐好生了得哪,堂堂的卫胄将军在姐姐的手里,活锦鲤都变成了死泥鳅了,妹妹不得不佩服姐姐的本领!”在卫胄退下了之后,薛美人再不顾及什么,直接挑开了话题,含沙射影的讽刺着王后。
王后的脸色怔凝了一瞬,随复言唇舌反击道:“再如何本领,也不及妹妹鱼死网破的本领强!”
“那是,妹妹不能得到的东西,王后你也休想得到!”薛美人故意停了下来,显摆着肚子故意在王后的面前晃悠着,“只是本宫这次施了一次恩惠给卫胄,姐姐则可是大起了他的戒心!”
“你这次到来,就为了破坏我的好事!”王后眼中的愤怒则是更深了许多,她站起了身,朝着宝座往前步出了一步,“你当知道,与我撕破脸皮,对你实则也没有任何好处!”
“能有什么坏处,大王前几晚都还在与我耳语,商议着什么时候废黜了你的后位,由我登上!”薛美人依旧放肆,将这一句似真似假的话说出,却惹出了王后的大大不快。
“放肆!”王后在薛美人这一句随口而出的话说出的时候,突然勃然大怒了起来。“你以为你这样说本宫就会信了你而不和你对抗到底吗?”王后除了愤怒,尚且有些激动,在她看来,即便楚王再如何的不宠爱于她,但是毕竟她是正宫王后,不是说废黜就能废黜得了的。况且,……
“大王在未登基之时,本宫便与他同甘共苦一起熬了过来的,当年在太后李嫣的压迫之下,依旧不离不弃!如今大王登基,封我为后,天下人心尽拢,你以为大王会为了你这狐媚之人而犯天下之大讳,改立你为后吗?”王后的一句句激昂的话,将薛美人原本诳语出来吓唬王后的话逼得无路可退,一时心慌,退了两步,却不料被身后的桌子挡住,抵挡之下,桌上的茶杯经不住那般摇晃,‘砰然’一声凄厉脆响,热茶滚落在地上,如同一道利矢划破人心,将这眼前的形势生生的划分了开来。
怔忡了许久,在这一声厉响将两人的形势划分开来之后,王后的高高在上,却衬托出了薛美人的狼狈。薛美人绝不会想到平素以来平和无能的王后,会与刚才那一刻的威严。
失措了许久,薛美人的脸色才渐渐回缓了过来,瞪着王后的倨傲,薛美人勉强跨出了一步,“你真以为你能维持这荣耀到永久吗?”她暗暗的将拳头捏得紧,强撑着自己不要在这个自己一向看不起的王后面前示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你以为这是好事吗?”薛美人冷冷的道出了这一句。
王后原本倨傲的神色当中,却因为薛美人的这一句话有了不少的动容,瞥了一眼薛美人,依旧傲如凤雀。“那又如何?”极其镇定的一句话,自王后清歌的口中溢出。
薛美人暗自讶于王后的这种镇定的气魄,却极其意外的向着王后退后了一步,“大王有很久没到你的凤栖宫了吧,王后娘娘,是冰冷的宝座好呢,还是夫君的胸怀温暖好呢?我想,王后娘娘心中自有定夺!”
王后愤然的望向了薛美人,在她的眼中,王后见到了一个女人都所羡妒的滋润,那是由一个男人的宠爱滋润之后所生衍出来的骄傲与抚媚。
“臣妾,这次来的目的也达到了,请恕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薛美人一步步的朝后退去,一双冰冷如蛇蝎的眸子却紧锁着王后越来越冰冷下来的脸色,嘴角的翘痕也越来越高,“但愿王后娘娘,能争得过我薛萦!”
王后彻底的瘫软在她的宝座之上,再也无力反驳薛美人半句。她的一言一语全都刺痛着她的心。
在薛美人的身影离去之时,王后的脸颊上终于滴落了那滴在眸子中隐忍了许久的泪水,心痛如绞,她抚摸着自己的心口,还是活生生的在跳动,只要自己的心还在跳动,就不可能对刚才薛美人那样的话无所动容。
“滚,全部滚了的好!”王后终于因忍不住爆发,站起身将桌上的一切推到在地,自己则再次瘫软在那冰冷的后位之上。她无助的朝着殿外的空阔望去,嘶哑的声音将歇斯底里,彻底将心中的憋屈爆发了出来,“大王,臣妾也是个女人,也是你的妻呀!”
空阔的院子中,毫无响应。空荡荡的殿中,两个女人的战场此刻成了王后清歌的哀怨之地,冰冷之觉笼罩周身。直到,胡可的到来,看到王后的样子,终究忍不住唤醒了她。
“王后娘娘,切不可丧了斗志哇!”胡可担忧的劝慰着,“她越是得宠,将来跌下来的时候,就会越痛!!!那时候,笑到最后的就会是王后娘娘,而不是她了呀!”
王后的眼神冰冷,望着这个自自己嫁给楚王负刍的时候便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胡可,此刻她所能依仗的也只有这个人了,她招来了胡可,“给本宫准备好一份礼,本宫今晚要亲自去见见那个萧瑶!”
胡可闻言,先是一愣,后又一喜,“是,娘娘!”
王后随之,又吩咐了一句,“记住,要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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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胄,你这次惹出的事,可真荒唐哇!”
屏退了所有的人,与外界隔绝了一切的寝殿之中,楚王的声音冰冷冷的回荡在周围。卫胄如同冰雕的将军一般,半跪在楚王的面前,任凭着楚王继续言说。“你一个外臣,在内宫中惹下了这等祸事,你说说,孤该如何对整个后宫找个好的交代借口呢?!”楚王的话说得很轻,但是却极有震慑力。
这个男子,是为楚国高高在上的君王,——熊负刍!一身玄黑绣袍衬出了他的君王气魄。黑玉簪缨,显露出一方刚毅的脸庞。与那卫胄相比较,不足他沙场上历练而来的坚毅刚忍,但是却有着另外一种卫胄所无法企及的摄人之威。一双眸子深邃,使得人不敢直视,却教他这厢天之骄子独自俯瞰着,这得天独厚。
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楚王依旧将那慵懒的气息压迫着卫胄,“你倒说说,朕该如何给你自圆其说?”
“臣有罪,!”卫胄听着楚王这样的话,心中一时没了主意,这个主子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他的脾性,他抬起头,朝着楚王说出了自己的苦衷,“只是,这个佳人子不知道从何得知……”他有些迟疑,在见到了楚王的冰冷之后,臣子之责,他不得不说,“得知了大王的病,臣才不得不将她灭口!”
“啪!”突然一声辈子破裂的声音,在楚王的掌心中迸出了鲜红的血液,不断的在那手中捏碎了的碎片上沾染着那刺目的鲜红。“你,在说什么?”他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