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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

自后,你父亲脸上减少了悒郁之色,但疼痛未减,使他日渐地消瘦了起来。你请来了陆九少,陆九少把了下脉,很长的眉毛如雀子的翅膀闪动了几下,在你父亲面前没说一句话,开了药方,便要起身去了。你和你母亲将陆九少送出大门,陆九少便对你和你母亲说:“有什么好吃的就给吃去吧,别忌口了,他想吃什么就给吃什么吧。”你急忙问:“九爷,我大怎么了?”陆九少摆了下手,示意你别问什么了,他也不说什么了。你母亲即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性,脸面上悲切起来,眼里盈满了泪水……

你父亲粗糙的肠胃,食惯了粗米淡饭,对那些荤腥之类的东西感到很不舒适。每顿的猪肉、鸡肉、白馍细面,使他很反感。起初,他疼惜,说你母亲破费,不过光景,后来,他粗了一辈子的心怎的细了起来,觉着这事有些不太对劲,猜想怕是他的病无法治了。他陡然有些失望了,他还没有见到真正属于丁氏的孙子呢,他是怎么也难以瞑目的。

季节风走过时间和空间,已是夏天了。你家门前的老槐树上弥漫萦回着槐花幽香的雾翳和蜜蜂吟唱的蒙眬渺茫的歌声,树下的浓阴里闪烁着若明若暗的光斑,像一群金雀子跳跃在地下暴出的老槐树根上,犹如啄一群盘结的蛇,跳跳跃跃。

你父亲的病如阴晦幽暗的日子痛苦着一家子人,特别是你母亲,常常在暗角里撩起衣襟偷偷擦着眼泪。她想她好命苦,两个男人都怕将自己陪不到头。

一日,日头正红旺的午间,南山寺的黄道路过这里到你家讨水喝,望了你父亲的病,说有一祖传秘方可治。

便用毛笔在一方黄表上开了此方:

伏天菜花蛇一条,取其首,将其身捣为肉浆,在肉浆内拌上谷米些许。

乌鸡一只,三日不食之后,用蛇谷浆喂了,再给其断食,让其排下粪便。将粪便放在火瓦上烤干,研为末,用黄酒冲服数日。

一家人如福神来临,高兴异常,不知怎的感谢黄道。可黄道喝完一老碗水,捋了下长长飘飘的胡须,拂袖而去了。

你看见黄道去的官道上,日头晒得路发白,像生一层淡淡的白翳。风疾疾地吹着,拂着黄道黑色的袍襟,像招摇一面旗帜。天上有一朵云,像一柄伞,洒了一块阴凉于黄道身上,随之而行。你顿悟黄道是仙人,忙回家对你父亲和你母亲说了。你母亲说:“你大老实为人一辈子了,自有仙人拯救,你大病一定会好的。”

大门轴很尖锐地哼唱了一下,你伯父孔儒急急地来了,他说他去了宁州做生意,两月没回家了。刚回来听你伯母说你大生了病,他急火火地赶来了。

你伯父看了黄道开的秘方,说:“这是个奇方,以毒攻毒,一定有效力。我家有一只乌鸡,叫学谦先捉过来。入伏还有几天,待入了伏,大家都动手找蛇捉。”

你父亲很感激你伯父,但他不会说表达感情的那些话,他只是用黑瘦的手抓住你伯父的手,激烈地颤抖。你伯父望着你父亲瘦得深陷的眼眶中滚出的老泪,他给这情绪感染了,也满眼落泪了。他很同情这个憨实老诚的人,用他的苦力养活了孔生一家人,而自己得到了什么呢?他的愿望只是想给丁氏留一条根!

在你一家人忧郁的盼望里,伏天似火的形象燃烧着走来,空间涌动着潮汐般的热浪。伏天的热浪怕是从南方的海洋里走来,夹有水蒸气的潮热,黏糊糊的,给人有糊状液体的感觉。这是躺在阴凉里也冒汗的日子。

你和你的堂哥学谦去捉蛇。学谦说:“伏天中午蛇都不钻在洞里,都跑出来缠在树上,或爬在水边和阴凉里乘凉。”你说:“对哩,蛇钻在草地,颜色和草一样,让人难辨。要拿棍子打草惊蛇。”

你堂哥学谦突然问你:“世上有美人蛇吗?毛胡给我说过,说蛇如人一样,能修炼成仙哩。说有一条蛇修炼了九十九年,头已变成了一个美女头,蛇身还得修炼一年,够了一百年才能变成人身。一日,一武士打猎行至山里,发现了这条美人蛇,他认为这是个蛇妖,便赶上前去,用剑砍下了美人蛇的头。他惊呆了,这头怎么像是他女人的头。他提了头急火火地赶回家里,见他女人躺在血泊里,没了头。他忙用这头一对,正是自己女人的头,他惶恐极了。他想一定是蛇妖使了妖术,拉他女人做了替身。他给他女人娘家急急报了丧,他女人的哥哥来一看,忙去告官,说他杀了自己的妹子。官府捕捉了他,在堂上他向官老爷叙说了他去戮杀蛇精而误杀了他女人的故事。官老爷大怒,诉他谋杀妻子必有新欢,编造荒诞事件,谋图瞒天过海。当下判了他死刑。开斩那日,正当午时,正要开刀问斩,人群里冲出他女人,呼叫:“刀下留人!”官老爷一见此情,也觉事情蹊跷,便免了他死罪。他想这一定是蛇仙救了他,便卖了大半田园,在那山里盖了蛇仙庙,塑了蛇身人头蛇仙泥像。从此那蛇仙庙就年年香烟不断,乞神的人如蚂蚁成群。

你说:“蛇仙的事怕会有的,听村里老年人说假凤凰在一年的三伏里,晚上热得没法儿,拉了张席子铺在当院里,脱光身子睡着了,半夜里一条蛇爬上她的身淫了她,后来她果真生了个人头蛇身的怪精,给拐子刘活埋了。这事是真是假谁也没准儿,以前人都说。后来,因毛胡说在了假凤凰当面,假凤凰翻了脸,破口大骂了毛胡多半天,还把一条死狗摔下了毛胡家崖院,再没人敢说了。”

你和你堂哥在说话间,足音匆匆地到了河湾。河湾的阳光旺得生焰,晒得青石板上冒火,你想这青石板上一定能烙烧饼。河边生长着葳蕤的水草,嫩得能流汁液,这因了水分充足的缘故。北阳河在白白的日光下流淌着白白的波浪,河面上飘动着蒙眬的灰白色的水汽,有一种怅惘迷茫的情绪。

在如画的水边,你猝不及防地发现了毛胡的小女人,她正坐在绿绿草与青青水之间姿态优美地洗衣。她简直是自然之灵,使这幅水彩画活泛灵动了起来,呈现出绝顶的审美价值。她轻轻唱着野曲,野曲玲珑地在水面上如同鸟翅轻捷地飘滑,真切地抒发着她内心郁闷的骚动:

洋烟花开满大沟,

找上个好汉做朋友。

好骡子好马自生走,

好婆娘好汉子天生就。

红瓤子西瓜黑籽多,

我整整想你一月多。

走头骡子带串铃,

我死了都是你的人……

你沉浸在她美丽忧郁的歌声中,心里泛起隐隐不安的感动,你莫名地站在阳光下,如一株望春柳。你堂哥学谦知你和小女人有着情事,便悄然走开一边。你默思着你因忙了你父亲的病,也确有一月没见过小女人了。

小女人在仰面甩发的瞬间发现了你,她神情有些愕然,痴痴地望着你,秀丽的眸子里先是掠过一丝惊异,继而是热热的欣喜,她丰姿绰约的身子也颤抖起难以抑制的激动来。

她用眼睛询问你。

你矜持地回答:“我大病得厉害,一家人都忙给我大治病……”

“你到这里来干啥?”

“捉蛇给我大做药用。”

“捉蛇?”她惊惧地问,你见她如美人蛇有着勾魂索命的魅力,你心里如溃败般地酥软了。

她说:“你晚里来,毛胡不在。”

你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这时候,你堂哥唤你:“绪子,快来,这里有蛇。”

你匆忙舍此顾彼地跑去。

河边的黄泥里,S形地爬着一条草绿色的菜花蛇,曲线圆润、优美,头颅微微昂扬,口里喷吐着艳红的火舌。在这酷热的伏天,它爬伏在黄泥地上,体验这爽爽然的凉意。

你堂哥忙用石头砸去,石头如流弹,在空中呼啸着划出响亮的弧,沉沉地砸落在蛇的身边,击破了蛇的迷梦,蛇给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惊得来不及思忖,逃遁是本能的反射,直直地向河里射去。入了河水,蛇身优美地扭动,划出一溜斜斜的水链,横渡过去,上了彼岸,窜进岸边草丛里去了。

你和你堂哥束手无策地保持了一种观赏的姿态。之后,你堂哥说:“过河吧,到草丛里去捉。”你附和你堂哥的意见,两个人挽了裤腿提了鞋,涉入水中,你觉着温热的水下有蛋形的石子光滑圆润且又坚硬,硌得你脚心生疼,趔趄着渡了过去。

你和你堂哥各执了棍子在草丛里搜索着,你们怯怯地趔趄慢行,用棍子打草惊蛇。突然,一种尖锐的刺击猛地在你脚腕上叮刺了一下,你惊恐异常地呼叫了一声,跑出了野草地。你被蛇咬了,脚腕上流出蚯蚓般的血溜儿。你顿时觉得眼前发晕,冒着金花儿。这时,毛胡小女人急火火地赶来,用嘴吮吸你的伤处,她一口一口地吸,一口一口地吐,吐出的血迹在黄泥地上开放着野菊花。你堂哥找了一种药物,用石头砸成糊状,敷在你的伤口处。这时,你的脚已肿得非常肥大了。

拐子刘一拐一晃地来了,骂你们笨熊,没被蛇吃了还好。他用棍子在黄泥地钻出许多窟窿,然后站在草丛的那边用乱石投击草丛,没一会儿,那蛇鬼头鬼脑地窜出草丛,钻进黄泥地的一个窟窿,头伸进了小半截,怎么也不得进去了,想倒退出来,身上的皮鳞反逆,碍得不能退却。拐子刘忙用棍子在它周围的黄泥地上捣,把它牢固地栽在地上。顿时蛇身膨胀壮大了起来,粗粗硬硬,像老虎的尾巴。

你非常佩服拐子刘的心计,也很感激他为你父亲捕了蛇。拐子刘很高傲,以颇有经验的长者口气说:“我过的桥比你们走的路都长哩,小时候给财东家放羊,常这样将蛇弄住,用鞭杆顶住蛇的屁眼捅,将蛇皮就反套在鞭杆上,花花绿绿,好看得很。”

你无心听拐子刘吹呼,你傻眼地瞅着小女人,见她温柔地像一只猫咪。你想小女人竟然不顾自己的生命,为你吸吮蛇毒。你感动得有些失态,你真想把她搂入怀里,你真想给她唱一支山曲儿。

杜梨开花白刷刷,

你是哥哥的命疙瘩……

捕回蛇来,你全家人喜狂狂,可见你给蛇咬伤,在狂狂的欢喜里又添了冷冷的忧郁,这瞬间的骤喜骤忧,对你家人的感情如火烧水淬一样。

拐子刘只顾了给你父亲和你母亲炫耀他如何地捕蛇,愈说愈玄乎,根本没有丝毫地观察到你家里人的感情变化。拐子刘说娃儿时他在崖上鸟洞里去掏鸟蛋,手伸进去抓到一个东西,软鼓囊囊的,他以为是还未长毛的鸟儿子,抓了出来,是一条麻蛇,肚子鼓得很大,是囫囵地吞食了鸟蛋,他忙甩了出去,见那蛇在空中翻滚了几下,翻滚得悠悠荡荡,像在水里或在空中滑行一样,而后,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漂亮的响声。落地的瞬间,那个肚里的圆物化为乌有了,想必是鸟蛋给甩撞破了。拐子刘愈说愈有劲儿,嘴角有了白白的沫子。他说他杀了那条蛇,破了腹,开了膛,挖出了肠肠肚肚,那蛇还歪溜歪溜地动哩。他说他食了蛇胆,食蛇胆明目哩。

你母亲听得浑身发颤,掩了耳朵走了。你的碌碡女人听说食蛇,不禁想起了她吃蛇的事,肥胖的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觉着体内像有一条蛇蠕动爬蹿,便也颠颠扑扑地回屋窑里去了。

你昏昏眩眩地躺在炕上,意识像在一点一点地融化,化成徐缓流动的河水,一切都液体化了,一切都能掀起波波澜澜的。唯有被蛇咬了的那只脚是另一种感觉,它像硕大的雕塑,有半透明的晶体感,这脚使你联想到郭家堡郭大脚的那只脚,那只脚足有尺半长,粗壮得像老爷庙里周仓的脚,脚趾比你的胳膊还粗。那只脚极不相称地长在个头并不高大的郭大脚腿上,而且是一只大脚,使他走起来十分的别扭。那只脚冬夏不穿鞋子,像是无有感觉的铁脚,踩着枣刺踏行,无丝毫受伤。有人说他是龙变的,那只脚没有全变过来……

你的意识若水流行,你又自自然然地想起了毛胡的小女人。想她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石头的颜色呈沙黄色,向她显示淫荡的感情,吻着她丰腴的屁股和极有丰富内容的美丽部分。她的两条半裸的白皙无比的腿,插进清清绿绿的河水里,像汉白玉的雕塑,有着极佳的工艺。她虽三十三四岁了,但因为一直未有过孩子,胴体依然保持着少女的优美和丰富,她仍如开花年纪的女郎那般风骚动人。

你想她这会儿一定如倒下的弱柳,可怜地卧在沉寂的窑炕上,心头一片惶悚。蛇的毒液在她胃里虫子般爬行,窜入她的脉管,潜入她身体的各个部位,吞噬着生命的细胞。你好像瞅见黄黄晕晕的月色很惨淡地漾进她家的窗子,抹在她的脸上,抹出死亡的颜色。她如残惨的奄奄一息的小猫,扭曲着身子,作出微微的呜咽……

你想象得毛骨悚然,不敢再想下去。于是你作另一种思维选择,你想你父亲的病怎样的痊愈了,你父亲又如往日的健壮,你父亲怎么的架着你儿子摘一串玛瑙似的红酸枣,你父亲……哦,你父亲粗糙的图像里怎么如此荒诞地叠现出小女人惨白的面影呢?你愕然得魂惊魄散。

三日后,你父亲用黄酒冲服了乌鸡食了蛇谷浆屙出的粪便烤研的粉末。冲服了三次,你父亲有了明显的感觉,觉着有一种放射性的东西从体内向外散发,使他有了醉酒般的昏晕,渐渐地昏睡了过去。睡去如死去,没有丝毫的梦,如同熄灭的炉灶。你父亲如此这般地僵息了一天一夜,在日头滚上半空的时候他醒过来,脸色有些活泛。他说他想屙屎,你母亲扶他去茅房。

在去茅房的路上,你父亲佝偻着腰子,肚子内发出磨黄石一般的轰响声,似乎肚里巨浪翻腾,走雷行雨。这声音你母亲听得很真切,她给这声音震撼得懵懵懂懂,她不知这将是一种什么样的预兆。

你父亲蹲在茅坑上如一只怪兽,样子很狞恶。他的屁眼突然如崩天地裂,发出巨大的轰响,黑红色的脓血倾泻如流,屙了大半茅坑,臭腥味坚锐地刺击着你母亲的鼻孔,她忙用袖筒掩住鼻子。你父亲屙得痛快淋漓,觉着腔内的蛤蟆状的疙瘩无有了,腔内的污秽荡然无存了,肚子瘪兮兮的。他觉着浑身轻爽极了,精精神神地回到了窑里。

你母亲见你父亲的病奇迹般地痊愈,怡然地哼起了小曲:

老天爷爷睁开了眼,

一疙瘩黑云雷殛散……

日影斜斜的时候,天空盘旋着一只老鹰,巨大的翅膀展示着强盗的占有,黑黑的影子在假凤凰面前的路上飘飞。假凤凰抬头看了一眼老鹰,心里狠狠地骂:这个丧门神!她双手端着一老碗凉粉鱼子,小脚颠颠地走进了你家大门。

你母亲很高兴,高兴这老婆子虽说是个吝啬鬼,但从没在她跟前吝啬过,每做了好吃的,都要给她拿来些。你父亲给那凉粉鱼子诱惑得直舔干裂的口唇。你母亲问:“你敢吃吗?”他说:“敢的,我嗅着都香哩。”

你母亲将碗筷给了你父亲。你父亲双手抖抖地端起碗,他看见碗里漂着红霞,红霞荡悠悠的,一群艳活的鱼在霞色里钻来钻去。他没用筷子,只是两手端了碗贴了嘴巴,觉着红霞和那鲜活的鱼,都飞滑进他粗壮的喉咙,在他肚内凉凉爽爽地游动。他觉得太惬意了,你母亲也自鸣得意。

假凤凰见你父亲吃得津津有味,好像给神烧了高香,自觉有一种神圣感。可谁也无法想象出这碗凉粉鱼竟然使你父亲的故事走向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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