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是。”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宝蓝色的法拉利飞快地开走,男人还站在原地,一张脸如雕刻般没有表情。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没有想过失去她。他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他们会变成如此陌路的两个人。这种感觉如此烦闷,甚至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机械地上楼,他不愿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不愿看到她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不愿看到她那副对他如此冰冷的样子。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安静的身影正坐在病房门前的长椅上,韩芝星的脸上有淡淡的笑容,转头看他,“回来了?刚刚裴天晴来过。”
“哦,是么。”放下外卖的袋子,“这个我记得你很喜欢吃。”
“为什么没告诉我?”韩芝星轻轻地说,“和裴天晴只是丑闻的事情,为什么没告诉我?”
抬眼看过去,怔了半晌,随即轻笑了一下,原来那女人来这里是为了说这个,“这重要么,现在我陪在你身边不就好了。”
“我们算是和好了吗?”韩芝星看着他,眼里有星星点点的光,“算是重新在一起了吗?”
没有立刻的回答,女人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清楚地看到黎少彦眼中一瞬间的走神,似乎已经可以说明什么。
“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离开,所以吃饭吧,快凉了。”他低声说,没有再看她。
街道两旁的树木在飞快地向后退,女人的脸靠在车窗上。外面的天空很晴朗,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来,有斑驳的光点。
车子漫无目的的行驶,苏耀打着方向盘,从一个街道拐进另一个街道,再转回来,如此往复,偶尔转过头去看裴天晴的表情,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
第五次拐到某个大街的时候,她终于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苏耀,去动物园吧!”
“O——K!天晴姐,大象正等着你呢!”
两个人大笑出声,她望了望窗外,有一对甜蜜的情侣正在路边接吻。
算了,爱情。
如果真的没办法得到,何必非要拽住不放。
黎少彦没有消息,三天。
仍然如常的生活,也许很幸运的是,黎先生恰好在那个转折的夜晚出差。不然他要是知道黎少彦再次消失,不知道会做何感想。只是黎夫人依然会有意问起来,看着她的眼神也充满担心。
就算这男人不愿回家见她,至少也应该回来看看。不过,也许现在正和韩芝星打得火热,没这个功夫吧。
埋头津津有味地喝粥,餐厅里如今显得异常冷清,眼前似乎还浮现着她第一次在这里吃早餐的情景,和黎少彦斗嘴的样子,还有这家伙和黎先生吵架的样子。
现在想来,那些事情都是因为韩芝星吧,不知道她走了以后,黎少彦会不会过的比较快乐。会不会家庭生活不太和谐,为了韩芝星和父母翻脸,像他那种暴脾气,真搞不好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呵,她何必想的那么多。
广告片场,闪亮的灯光打下来,台上的女人换了一个姿势,相机开始连拍。
米果站在一边的休息区,困惑地看向前方,最近裴天晴的确没再提起过黎少彦,拍广告也很用心,不过——似乎真的不是这女人的风格。没哭没闹,也没发脾气逛街血拼,好像一夜之间成熟了一样,却让人有点不适应起来。
“米姐,水来了。”旁边响起一个欢快的声音,她伸手去接,斜眼看着那个满脸笑容的大男孩,心里再次感叹了一下青春的魅力。
虽然不知这个叫苏耀的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这两天不只做裴天晴的司机,还兼顾打杂跑腿工作,在片场闲晃,基本看得出他眼里的意思。
“你没事做吗?要不直接在这里当工作人员好了。”她悻悻地说,语气里也不知为什么有点挖苦的成分。
苏耀哈哈地笑,似乎一点也不介意,笑过之后才很认真地开口,“米姐,你知道天晴姐喜欢那个黎少彦的事吗?”
女人露出惊讶的目光,“你怎么知道?”
“我觉得天晴姐现在应该很伤心,”男孩朝台上的那个身影望过去,“虽然看起来很平常的样子,可是生日的那天晚上,她睡着的时候却哭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半晌,米果才缓缓地问道,“你很喜欢天晴吧?”
“是啊,是一见钟情。”孩子气地转头看向她,“她和家明哥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很喜欢她了。每一个有关她的报道我都录了下来,信不信,我差不多知道她所有的喜好,不知为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去看就会很开心,她的笑容真的很有魔力是不是?”
心里有什么地方动了一下,很隐秘,但很清晰。眼前这个看起来天真可爱的大男孩身上仿佛有股特别的力量,那种执着和单纯,让她觉得惊异,“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不去追?不跟她说天晴怎么会知道,你这样说不定还会引起反感。”
“会引起反感吗?!”苏耀像是听到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一样瞪大双眼,“我没想过这一点,我只是想让她开心而已——”
“让谁开心?”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插进来,裴天晴正站在两人旁边,眨眨眼睛,“你们在这里说什么,我都结束了。”
喝了一口瓶子里的水,看着米果和苏耀都有些不自然的表情,“今天不想那么早回去,我们去K歌好不好?”
不想面对空荡的房间和黎夫人担心的眼神,有种很寂寞的感觉,做什么都显得无力。
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可以平静的过去呢。
熟悉的K歌厅,她笑着看米果和苏耀一边唱一边晃着那个拨浪鼓。这两个人还真是一拍即合,快步入中年的米果和幼稚王苏耀,看起来相差那么多,却意外地很有默契。
只是这样的快乐里,却总是有黎少彦的影子。仿佛他就像那次一样坐在角落,神色郁闷地看她唱歌。
米果的大嗓门回响在空气里,“天晴你也来一个啊。”
笑着摇头,眼里却有苦涩的情绪,“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