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卓少淳一副好女婿的样子,让蔚靑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爸,上车吧,到了那边打电话。”
“成了。连你也赶我走。”蔚国忠每次与女儿再别,都依依不舍,但他嘴上不说,逗逗婴儿车的宝宝:“小澈,乖,记得有空回来看外公。”
卓宗澈躺在婴儿车里,那圆溜溜的眼珠贼亮,忽而咧嘴笑了,挥着胖嘟嘟的小手,咿咿呀呀的,小腿也蹬了蹬。
直讨得蔚国忠分外惊喜:“啊哈哈,小澈对我笑了,真可爱。”
“爸,再说飞机就起飞了。”蔚靑好气又好笑,想自己经常回去又找藉口了。
“哼,别以为我老糊涂不知道,那飞机是淳名下的,不会自己起飞的。淳肯迁就你这种臭脾气,丢下整个公司的生意来陪你们母女,知足了吧!”蔚国忠板起脸来,不悦地发话。
蔚靑终于尴尬万分,侧眼看见卓少淳倚在铁门边半眯眼却带笑,阳光照耀在他那张俊脸上,舒展开的眉头分外好看。
父亲走后,蔚靑吸吸鼻子,不理睬卓少淳推着儿子进屋。
经过卓少淳的时候,她咬牙说了一句:“看你得瑟,会飞上天了。”
卓少淳终禁不住扯开薄唇,开怀地笑了……
蔚靑照顾孩子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的。她心中念念不忘的就是分公司的事,之前那一闹,分公司算是进度缓慢下来了。
她隐藏得很好,卓少淳自然不会知道。
于是,刚过了月子没多久,蔚靑就玩起了失踪。
整个新别墅都找不着她,佣人自然急得团团转,找不到的还有小少爷。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她们可全都担当不起。
连一直照料蔚靑的老中医,也开始急了:“赶紧打电话给卓总。快。”
这个事非同小可,想到责任重大,有人还是打了电话给卓少淳,卓少淳正在外面和童延在酒店吃饭,听了电话二话不说拿了外套,黑脸就往门口去……
“去吧,女人都是奇怪的动物。一个不慎又走丢了。”童延已经喝高了,举着酒杯在那儿踉跄着。
手机响起,童延拿出一看,“芝玲?”
“延。你回国了我都不知道。”卓芝玲的嗓音很低,似乎刚刚哭过:“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这么一声不响就和淳回去了。”
“让你担心了。”童延有些心不在焉:“这边的市场比那边好多了,不想回去发展。”
“那我坐飞机飞过来,好吗?”卓芝玲的声音有些迫切:“我,我想我们能……重新……”
“芝玲,我不想。”童延捂着发痛的脑袋,甩甩头,酒意还在:“对不起。”
动了拇指,电话切断。
在桌面上趴了好一会儿,童延才缓慢地坐起来,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失掉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打着酒嗝,他走在自家酒店的地毯上,却看到不远处有一对男女搂搂抱抱着已是开了房的姿态。
“这个门牌好奇怪,这儿是什么地方?”女人也在摇摇晃晃,似乎喝了不少。
“你糊涂了,这儿是你家。”男人笑着,手已经从女人的腰间,一路下滑到后面,还捏了一把。
“我家,好像不是这个门牌,1806?”女人摇晃着身体,浑身无力倒下,被男人一把捞起:“乖,进去再聊,刚才我们聊到哪儿?”
一刹那,童延的酒意全都清醒了。
因为他已经看清楚,前面准备打开房门的男女,究竟是谁!
怒火逐渐上升,僵直了身体,骨节咯咯作响。
在房间门关闭的一刻,他抵住了房门,里面的男人警惕地大喊:“你谁啊?”
“你才是谁!”童延重力一脚就踹开了他,男人整个人往地下躺去,童延揪着那男人,又是死命的一番狠揍,简直往死里打去!
“啊……”苏然吓得哇哇大叫,没看清楚谁,却迷迷糊糊大喊:“啊……救命啊……”
那男人爬起来欲和童延打,“妈的,老子是……”还没说完,童延又给了他一拳:“刚才碰她哪儿了?说!”
男人已经趴在地上,喉咙发出的话听不出是什么。童延血红着双眼,卷高袖子上去又是一轮好打,终于,男人彻底废掉了,软绵绵地昏迷了。
童延一抬头,却看见苏然已经大咧咧地醉倒在床上,胸前裙子滑落一点,露出大片雪肌,那样子让童延感到气愤。如果他迟来一点儿,那么,苏然她……
各种害怕的感觉从心底深处涌出,童延捂着自己的胸腔,那儿隐隐在作痛,不知道为何会这样的感觉,而且越来越浓烈。
“醒醒。”童延走过去,拍了拍苏然的脸蛋。
终于她半睁了眼。
“喂……帅哥。”苏然眼神迷离,仿佛认不出他:“你有本事……帮我揍,那个……混蛋……我给钱……你,我有很多很多的钱……”
“往死……里揍……看他以后怎么……找女人!”
“我……讨厌……他!”
童延突然上前,把迷迷糊糊的苏然搂在怀中,强行把心脏产生的痛意压下,“苏然,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觉得很难受……透不过气来。”
苏然说得每一句话,他都觉得闷,觉得透不过气,但是现在拥着她后,就觉得好多了,心脏的跳动没那么难受。
“放手……”苏然在挣扎:“你谁啊,长得那么像那个混蛋。”
“死也不放。”
“揍死你……真是你这个混蛋,不认真别找我……去死!”
“揍死我也不放,来吧。”
“你犯贱。”
“对,现在就贱给你看。”
“试试看,我苏然也不是好惹的!”
房门打开,那碍事的男人被横着甩出来,紧接着被关上,里面传来苏然的怒吼声,打架声,扔东西的声音……
最后这些声音统统消失。
服务生来收拾门外的男人时,不敢去骚扰里面的那对男女。
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但服务生知道,童总好像一天一夜没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