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她恢复了清醒,眼底埋下慌乱,蒙上一层寒冰,心沉了下去,脸色也开始阴霾。“梅老板,对不起,我们之间是个意外,是个可笑的相识。我已经有相公了,我们不会是夫妻。所以,请断了这个念头吧。”
梅心非错愕的看着她。
“你走吧,一会儿,我相公会回来,他若见到你在我房里,会生我的气。”钱多已彻底恢复了冷静,声音也低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梅心非痛苦的蹙紧了眉,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失望和绝望分不清在他眼睛里,让瞧的人心碎。
钱多不再啰嗦,一把拉开屋门,回头,清冷的看着他,“出去。”
梅心非终于好像再也找不到赖下来的理由,被动的挪动脚步,艰难的一步步往外走。
钱多屏着呼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这个人,也许从此将要各自天涯。
梅心非走到门口,转过身来,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空荡荡的看着她。他明明胸口有千万种疑问,可是现在似乎再也无力去追问。只能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任他怎么努力似乎都再也追不回的女人。
许久,许久,又或许是一瞬间,他们咫尺相望,却似隔着千山万水。
最终,梅心非凄然转身,跨出门去。
风起,他的墨色长发轻飘飞扬。许是月色太凄清,将他的身影映照得似乎要透明,仿佛是夜里的幻影。一出门,他纵身一跃,飞飘至墙头,转过身来,纤尘不染的月白衣袍翩跹,他静静的看着门下边钱多瘦弱的身影,眼中一片凄哀,随后,什么话也没说,再转身飞跃而去。
夜,又恢复了宁静。
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
钱多缓缓垂下眼帘,静默的关上门,转身,气虚的走到桌前,拿起布和针,将银灯剔亮,然后仔细的拿起针,用布头擦去上边的一丝血迹,然后稳坐下来,用泛着白的指,一针一针的缝里来。神情,很安详。豆大的眼泪掉落在布上,她无心去顾。她很想扑在床上痛哭一场,可是找不到哭的理由,她不想再那么脆弱那么可笑,她要继续过她的日子,认真的过。
不要说她太不相信男人,是男人不可靠。
若田野不曾见过韩梦羽和梅心非,他还会不会对她这么上心,会不会对她温柔,这点,她一想就觉得无比揪心,所以她不愿去想,不愿去探讨。
若不是自己那时候太惯着梅心非,便不会让他感觉这么离不开她,他哪里还会追得这么紧?他是需要她的爱?还是只是需要两个人在一起时带给自己的满足感?
这两个男人的爱,不是廉价,是不存在。
今后,她要对自己好一点。必须的。
你何需如此
终于又下雪了,断断续续的,不大不小的,下了两天。
田野说下雪了太冷,路不好走,便没有让孩子们上学。不过钱多不这么想,不能一碰个不好的天就不上学了,但是管家打听后回来说,学堂倒是没有人在。这下好,孩子两个又在漫天雪地的院子里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