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关心你的人,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直到你痊愈,你就知道我是谁了。”他如是说,唯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没太多歉疚。
她点点头,“你是爱我的人对吗?”
“是的,我爱你。”他突然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很轻很轻。
圣安妮医院的vip病房内,花泽语安静的躺在床上,口中还戴着供应氧气的吸氧面罩,他的头上一圈一圈的缠着白色的绷带,面色依然苍白。他的四肢也缠着绷带,而他的左臂上还留置了一根输液用的静脉管道,一滴滴的药液正缓缓的往他体内输注,他胸前也被护士们安上电极片,床边的监护仪上,正一分一秒的显示着他的心率和血氧,还好,各项值都正常。
“医生说他的小腿有严重擦伤,还有右臂肘关节滑脱,不过已经复位,对肢体愈后的活动并不会造成影响。内脏没有受到损伤,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好在他的车子性能还不错,安全气囊护住了他的头和上半身,基本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就是额部蹭破了点皮,而且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拍过片,有些颅内血肿。但医生说没事,血肿会自行消失的。”辛梓彤对吴建道说着。
花泽语受伤的事花有恒也知道了,此时,他正坐在儿子的病床旁,看着儿子憔悴的脸双眼微红。
“他手臂的脱臼估计是为了保护身旁的女人而造成的,这家伙,也算是豁出命了。”吴建道惨淡一笑,又问,“他醒过吗?”
辛梓彤却深叹一口气,缓慢摇头,“还没有醒过,可他的各项数值都很正常。”
“究竟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真的只是意外?”吴建道紧拧着眉,狐疑的目光扫过众人。他的父亲此刻也坐在这里,他的视线不由得在父亲的身上多做停留,似乎有很多话要问。
吴企也注意到儿子注视自己的目光多有质疑,于是他站起身,同花有恒做了告别,随后开门离去。
“爸,我和你一起走!”吴建道伸手挡住了父亲的去路。
吴企瞪了他一眼,“我先回家和晚晴说一下,你刚来,多陪陪你伯父伯母,还有泽语,他若是醒了你就给我打电话吧!”
吴建道听到现任母亲的名字,没再阻拦,横着的手终于放下。
吴企走后,花有恒示意辛梓彤出去,房内,也就剩下吴建道和他两个人了。他像是刻意支开辛梓彤,然后拍了拍他身旁的座椅,让吴建道坐下。
“孩子,过来。”他的话语显得有气无力,面上的神色更是对病床上的儿子多为担心。这样的父亲应该不会对儿子下此毒手,吴建道即刻打消了之前的疑虑。
他在花有恒身旁坐了下来,手又想伸进口袋掏烟了,可一想到这里是病房,他只好忍住。
“有一句话我一直没对你说,可是现在我想通了。”花有恒面色沉重,他的一只手也一直放在花泽语的手背上,久久都没有挪开。
“什么话?”对于花有恒,吴建道并没有多大的感情。虽然他曾经救过自己的父亲,但是,他对母亲犯下的错至始至终也没有得到他们父子的谅解。
“对不起,我把你妈妈从你爸爸身边抢走。可是现在,也希望你能原谅我。”花有恒担心的看了花泽语一眼,也不知道他们如今的对话他躺在床上是否也能够听见。
吴建道一声冷哼,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你从小一直在国外长大,很多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就连你的父亲都不知道,当年,我为什么出手帮他度过难关。凭我们那时的情敌关系,我应该巴不得让他去死!”
吴建道的拳头突然握紧,心里的仇恨又渐渐复燃。
花有恒又继续说着:“可是你知道吗?就在他行刑的前三天,你妈妈找上了我,用自己的身体做筹码,要求我去救你爸爸出来。”
听到这里,吴建道脸色一阵难看,相似的事情,他竟也遇到过!
当余诗诗哭着求他帮忙照顾龙浩天时,就应该是那样的心情吧?为了心爱的人,不惜拿出任何代价来做交换!
“我爱她爱了很久,至始至终都没放弃过。她告诉我,如果我救出了你爸爸,她就会嫁给我。我当时开心极了,可是同时又特别担心,因为,我并没有救出你爸爸的把握。”
花有恒说着又停顿了一下,许久,他又接着说:“后来通过方饶伟的关系,我们最终定下了一个周密的计划,找了个体型与你爸爸相似的人,然后一把火烧了监狱,趁着混乱把你爸爸调换出来。”
吴建道突然明白了,怪不得,他会看到报纸上写利威腾在行刑前遭遇大火面部被毁。
“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做出了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这要是被发现了,我变成了他的同伙,同样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说到这,他又看了吴建道一眼,“俊祺,你也是律师,你说,我会被判怎样的刑罚?”
吴建道沉默了一会,然后说:“轻则无期,重则死刑!”
花有恒笑笑,“是啊,这就是我可能会拥有的命运!可是,为了你妈妈,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真的很想得到她,太想太想!”
吴建道脸色又是一青,但同时,他对花有恒的看法似乎也有了一些改观。或许,人就应该不断的进行沟通,才能让彼此对对方有更好的了解,要不然,大家就会永远活在误会中。
“后来,就如你们都知道的,我们的调包计成功了!并且我还找了个世界顶级的整容师给你父亲换了张新的面孔,并且改名换姓,以我亲戚的身份回到邕城。所以,你被通知改名,也是那以后的事了。但是,我还是挺喜欢你妈妈给你起的这个名字,利俊祺,很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