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充分证明我们的学校在防共、反共斗争中的重要性!日后必定会派上重要的用场!”
“阎头果不负我多年栽培,体会上级指示精神很准,很快,不愧是我的副手。”
“局座过奖了!”阎奔心中大喜,但表面上却是一片沉稳,他知道局长不喜欢甚至是讨厌形露于色的人的。
“委座训令我们要加快办好这座特工学校,训练更多的特工优秀人才,输送他们到抗日前线,到共军防区,让他们个个成为中正之剑!”
“委座厚望殷殷,我定当肝脑涂地,加快学校的培训步伐!”
“我寄极大指望于阎头,我是在委座面前夸了海口的,一定要让军统特工个个成为中正之剑!你可不能让我在委座面前丢面子!”
“是!我只会为局座争光。”
“唉,委座目前也真是难呐!”
“委座也有烦心事?”
“中统一直受委座信任,可抗战一开,多少中统的人投降了日本人,让委座背了不少黑锅,让中共有了不少指责委座的借口,委座说中统是鱼龙混杂靠不住了,今后就只有指望军统了。阎奔呀,你和戴笠不为委座分忧解愁,党国要你我何用?!”
“请局座放心,阎奔虽不才,但愿为军统打头阵,为委座、局座分忧,
誓做军统的刀锋!”
“好!这个态度让我欣赏,也叫我振奋,军统由我俩撑船掌舵,想不兴旺都难!”
“我一定当好局座的马前卒!”
“卒子过河当帅用啊!”
“阎某只有卒子的勇猛,没有当帅的谋略,军统的帅旗永远姓戴!”
“阎头忠心可嘉!”戴笠话锋猛转,“我们研制新密码的事着手进行了吗?昨天,委座又问及此事。”
“已经动手,密码专家魏纳明的设计方案已经出台,我准备派在这方面有专长的郎玉昆来协助他,他对红军的密码破译颇有一套办法,也有如何防止共军破译我方密码的心得,他是合适的人选。”
“特工学校他是否还兼校长?”
“我意还兼校长,密码制定费时不会太久,届时完成后他仍回学校任职。”
“那就让罗遥暂时代理校长吧。他不是总觉得我俩重用了姓郎的而感到屈才吗?那好哇,让他独挡一面,让我们看看他是真英雄还是只狗熊!”
“我担心他文化低,又爱抖雄逞能,会把学校搞乱!”
“叫郎玉昆私下给向美莹作些交代,叫她多替他出点子,想办法,她还是有头脑、有能力的教官,否则,郎玉昆也不会离婚后一直钟情于她誓不再娶。”
“局座太了解郎玉昆了。”
“现在他和她的感情有无进展?”
“学校刚开办,诸事待理,他也没有闲心谈情说爱,再说作为一校之长,此时迷恋爱情,他也觉着不妥。”
“我俩真是没看错人呐!”戴笠感叹地说。
“看来中共的叛徒中只要使用得当,还是有可用之材!”
“咱们重用他是用对了!你马上叫他赶赴南京,配合魏纳明尽快编制出新密码,这件事必须当成头等大事来办。我想密码的重要性就不需我重申了,你心里应该十分清楚,北伐以来的重要战事,委座之所以能转危为安,都是事先委座摸清了对手的底牌,做到了知己知彼,但也从另一个方
面证明中国现有的密码都不密!”
阎奔马上赞合:“我们的密码也不高级,所以被共党破译了不少。”
“对。以前,我们对破译对手的密码研究得多,但对防止敌方破译我们的密码研究得少。因为密码低级而被共党破译,这样的亏我们是吃得太多了。”戴笠脸色阴沉,有点心有余悸的样子,“委座对我说,如果我们的密码足够高级、赤匪就破译不了,他们就过不了雪山,逃不出草地,党国也不至于有共党这样强劲的对手。”
“委座说的极是。”
“你一定要集中最有才华的人,给委座搞几套保密强度高,运用便捷,敌人又难以破译的密码。”
“请局座放心,我保证不久便让您看到这样的密码。”
“时间宝贵,越快越好。你我不清谈,要立见功效!”
阎奔敬礼欲走,戴笠叫住他:“上次给你的那份应该采取措施的秘密名单,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我们已研究过了具体行动方案,不久将动手!”
“行动要隐蔽,动手要迅速,现场要干净,撤离要快捷,记住了?”
“请局座放心,我全记住了。保证行动隐蔽、迅速、干净、快捷。”
离开了戴笠的办公室,阎奔马上给郎玉昆打长途,郎玉昆一看已是深夜,便赶忙爬起来叫总机接线员把阎副局长的电话接到他的卧室。
“郎兄,你明天一早就赶来南京局本部开一个重要会议。由于会期较长,你把学校的工作向罗遥交代一下,叫他把学校工作全面抓起来。”阎奔没有寒暄,没有客套,开门见山。
“我坐火车去南京?”
“不,我派水上飞机去接你。若方便,你把那个洋学生也带来让我面试一下。”
“局座,我以为您暂时还是不见为好。”
“是不是没有你和罗遥说的那么优秀,怕我一见就漏底?”
“局座多虑。我是说她虽有潜质,但毕竟尚未入门,还没经过雕琢的璞玉,现在就让您过目,显得不慎重。”
“罗遥不是说是个可造之才么?”
“局座,我向来不和罗遥抢功、争功,但我必须向您说明事实真相,是我先发现的温芃,可罗遥却搞了小动作。”
“这我知道,相马,识人,老郎为先嘛。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此人虽是大家闺秀,但是并未入门,现在不见,惊动面小。若她真是可塑之才,以后见也不迟,若是雕不成器,我不见也罢。”
“我一定会让局座在适当时候见到她,那时,您见到的必定是个优秀特工,军统谍报之花!”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郎某绝不失言!”
郎玉昆这边刚放下电话,那边接线员就把他俩的谈话内容报告了罗遥,他听接线员上气不接下气地讲完了他俩的通话过程,不禁皱紧了眉头。
“局座没说叫姓郎的去南京是开什么会?”这是罗遥最关心的问题。
接线员摇摇头。
“局座叫我全面接管学校工作?”罗遥盯着接线员,眼睛瞪得很大。
接线员又点点头。
“姓郎的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回局本部受审?要不然为什么走得这么急,又这么神秘?”
接线员不敢表态,只是愣愣地望着他。
“我早就说中共叛徒无好料,局座依靠姓郎的准靠不住。”罗遥掏出一打钱塞给接线员,“你做得很好,但姓郎的走后,你可不能偷听我的电话!”
“我哪敢!”接线员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罗遥的性欲陡起,他关上房门,动手就去解接线员的衣服,她没有反抗,任他摆布,不久,房内就传出了男女交欢的呻吟声……
郎玉昆接完电话后再也无法入睡,他觉得有些事必须对向美莹作些交待,于是他走到教官宿舍,敲开了向美莹的房门。一见深夜进门的郎玉昆,她显得有些诧异。
“有急事?”向美莹忙扣上衣扣。
“没急事就不能来吗?”校长笑着问。
“能来。校长要来,我拦得住?”向美莹的态度有点冷。
“小向,你对我的态度不能热情些吗?”
“你对我的态度不也是不冷不热。”
“可我心里是有你的,学校刚办,百事待兴,作为一校之长,我不能让自己任性而为,否则,有负局座厚望。”
“这些话我最不爱听,你是局座红人,党国栋梁,我不扯你后腿,不会让人说你闲话。”
“咱俩别斗嘴了,我深夜来是要告诉你,我明天去局总部开一个重要会议,时间不短,学校工作阎副局长叫转交罗遥负责,你要做好他刁难你的心理准备。”
“她敢!”略停,她问,“到底去多久?”
“阎头没说,但从移交学校工作看,可能不短。”
“没叫罗遥也去?”
“他不够格吧。这说明局座们是信任我的,他一介草莽武夫,能有多大作为?!”
“人家可是根正苗红,可你毕竟是半路出家,别得意得太早。”向美莹提醒道。
“可我半路出家也是十几年了呀!我的功绩摆在那儿,姓罗的斗不过!”
“还是小心无大错。”
“小温入校后,还没作具体的补课安排吧?”郎玉昆转了话题。
“凭她的聪明,我不担心她的业务训练,给她开‘小灶’,她一定能赶上,我就怕这个娇小姐的体能军训太差,就是蒙混也过不了关。所以,她入校以来还只让她熟悉学校环境,和女生认识,并没安排训练课目。”
“你做得很对!此女灵气逼人,聪慧超群,把她培养成一个合格特工,你可要多费点劲呐。至于体能军训嘛,能减就减,能免就免,把她作为特例对待。”
“你怕不是看上这个洋妞了吧?”向美莹酸溜溜地问。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美女千名,我只选一个,这一瓢,这一个就是你呀,美莹。”郎玉昆说得动情,声音都有些发颤,“我爱你的心,
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你说,这么些年,我对别的女人动过心没有。至于特别重视温芃,完全是出于工作,她是我发现的奇女子,如果把她培养成才,就是你我的功劳,罗遥就是抢功也是妄想。”
“人家只说了一句,你就来了一大套。”向美莹撒娇地依偎着他,“不过你说话,我爱听,文化人表达爱就是与众不同,文绉绉、软绵绵,热乎乎。”她扬起头,激情难抑地说,“今晚留下来陪陪我,我的身体需要你!行吗?”
郎玉昆看看手表:“给你两个小时,黎明前我必须离开,准备行装。”
“三小时。”
“不行!天亮了被人看见不好!以后咱俩的日子长着哩!岂在乎这朝朝暮暮。”
“就依你,两小时,不过要让我尽兴销魂。”向美莹动手脱衣。
“我不会让你失望。”
室内灯关了,郎玉昆紧紧地抱住了一丝不挂的向美莹,片刻,便把她送入了仙境……
东方发白的时候,一架水上飞机降落到洞庭湖区水面上,直向学校方向驶来,早已在此等候的郎玉昆忙进入飞机,飞机旋即向湖区深处飞走了。
一直躲在芦苇丛中用望远镜察看的罗遥,看见郎玉昆坐水上飞机走了,心里是一阵喜一阵忧。喜的是自己终于坐上了梦寐以求的学校的第一把交椅,尽管只是暂时代理,但也毕竟是大权在握了;忧的是,此次郎玉昆去南京如果真是开会,不是受审,那就证明南京方面看重了他,否则,为什么不通知自己这个军统老特工与会?他就这样忧喜参半地离开了芦苇丛,忽然发现温芃已在湖边念英语,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拢去,亲切地问:“小温同学,生活开始习惯了吧?”
“还行。比刚来的几天好多了。”温芃笑眯眯地说。
“向教官什么时候开始为你补课?”
“快了吧!我这心里哟还真有点紧张。”她按着心口说。
“紧张啥?就凭你那天赋、学识,还不是一学就会。”
“但愿如此才好啊!”
他挨近她,一脸神秘状:“小温,不久,学校就由我全面负责了!到时,我重点培养你!”
“那郎校长呢?”她有点愕然。
“他走了,说是去南京开会,但回不来了!”他越说越玄。
“为什么不回来?”她口气惊诧,但心里在分析判断。
“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以后你慢慢会明白的。”
“啊!”温芃望着十分得意离去的罗遥,直觉告诉她,郎玉昆的突然离校绝非寻常,她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