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啊,虽然成亲不到两天,但是我们之间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不是吗?”我边往外张望着一边扯着不着边际的话决定能拖就拖。希望对方能够不耐烦然后撤人,虽然可能性为百分之零点零一,不过死马当成活马医,我沐璃醉今儿还真就豁出去了。
“深厚的感情?娘子你得妄想症了?”可惜这厮眼下完全没有陷入危机的觉悟,一串串讥讽的话语毫不客气地从那张诱人品尝的红唇中吐出“你要明白,本皇子娶你是因为樱儿说如果本宫娶你她会考虑嫁于我,那么请问刚刚你自作多情的勇气是谁给你的?”虽然本大姐神经大条,但是我还是能注意到他话语中的人称变化。
先说的“本皇子”是在对我摆架子,让我知道我们二人的身份差距,然后变成了“本宫”是在宣告隗樱儿他势在必得,最后是“我”,真是讽刺,他对隗樱儿的爱意如此明显却是在我这个正牌娘子面前。
大敌当前,他没有想过要保护他身旁的娘子,而是急于和我撇清关系。这就是我嫁的人?这就是天下人称赞的温润皇子?野狐狸,你果然会算。
“樱儿姐说你不必再和这个女人纠缠了,她想嫁给你了。”此时外面的人所说出的话语一字一顿砸在了我的心坎上,颐崎楽是隗樱儿的人?那么美男后宫其他的人便也都是……说要对我负责的倚懞、为我借酒消愁的风紫若还有想要报复俘获我的颐崎楽,统统都是假的,全都是骗人的。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翦弈轩,你看到了么,这就是你喜欢的心地善良又无害的隗樱儿,在她眼里我就是她拿来消遣的玩具,让我爱上你,然后亲眼看着她不费丝毫吹灰之力在我眼前将你带走,让四皇子娶我,只肖她一句话便可以将我休掉。从头到尾我都是个笑话,沐璃醉是无德无才的蠢女人这个事实没有办法改变,她是想让我明白这一点吗?
“好,休书我早就在成亲那天就准备好了。”觉得可悲吗?不,我只是觉得这场闹剧真的该结束了,我想恐怕我们是第一对成亲不到两天就“合离”的缘浅夫妻吧。
在轿子中的软榻上早就备好了大红的印泥,“只要你在这张休书上画押就可以了。”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淡淡地陈述着。我也没说更多的废话,就只留下了两个动作,沾泥、画押和算不得一句话的四个字“不要后悔。”
跳出了轿子,“跟我回去吧。”颐崎楽笑得很嚣张,似是嘲讽又似是幸灾乐祸。我一向不喜欢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所以“为什么我要跟你回去?”
“我们的赌约还没有结束,所以,你懂得。”他耸肩,说得无所谓,好像我们之间只是一场游戏,不过这么说也没错,的确就是场游戏,只不过这是她隗樱儿单方面的游戏,我可不想陪她玩下去了。
“如果你想要报复我那你的目的达成了,你成功了,我的感情已经受到了欺骗。你是隗樱儿的人,只不过是想要毁掉我而已,明天,不,马上整个大新的子民都会知道四皇子成亲不到两天就休妻的事,那个时候我的名誉就彻底毁了,还不够吗?”我几近崩溃,相信如果他再纠缠下去我真的会忍不住和他拼命!
他说等我及笄的时候不能让他等太久,那一脸的痞像还是昨天成亲的一幕,还有他醉酒念着隗樱儿的名字,现在得偿所愿了?真是要恭喜他,不过还是忍不住要鄙视他,不,是鄙视很多人,那么些大男人被一个隗樱儿耍得团团转?搞笑。可以弄一个组合了:N个小矮人和一个白雪公主的故事,只是白雪公主这称呼安到隗樱儿身上真的很恶心。
“樱儿姐的目的是达到了,可是我的还没啊。你当初折磨我们的一幕幕可是真实存在的,那种羞耻感不还到你身上怎么能就此罢休?”这混蛋,蹬鼻子上脸了?他也不用他猪一样的脑子想想,要不是隗樱儿把他们送到“我”眼前他们怎么可能会受那些罪?这一切不还都是隗樱儿的安排?他要报仇该去找隗樱儿!本来心里存的那些愧疚、不安现在统统消失殆尽。看着他脸上的那道疤痕我已经没有了赎罪的心,有的只是恶心。
“说你蠢你还真应上了,要不是隗樱儿你觉得那些屈辱你们受的着么?”说完不等他的反驳,我先一步像左转的方向拼命跑去,打不过,总允许我跑吧!
只是后面并没有人追来,这让我觉得不安,肯定有阴谋!果然……“你再退后就不用我报仇了,那上天可就帮了我一个大忙喽。”回头一看,已经没有退路了,大片的云雾挡住了我的视线,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大山就在不远又好像遥不可及的我的眼前,这是个悬崖,望不到底的悬崖,我不知道这底下是河流还是空地或是村庄,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有胆量就跳下去。总比被我带走好吧?”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挑衅,好像算准了我不敢一样。其实我不怕死,在现代我敢以自杀要挟潦和我交往,是因为当时我唯一的羁绊就是潦,如果没有潦我本也活不下去了。
而现在我的羁绊是阿修,我成亲那天还有最近他都没有再出现过,这点让我觉得蹊跷,还有自从那天黑衣蒙面哥恍然大悟般离开后也没再出现过,我还没有等到玉瑾儿回来,粟米发现我突然之间不见了会不会疯掉?大皇子和三皇子他们怎么样了?面瘫六皇子和娃娃脸八皇子会不会想我?四皇子会不会后悔?翦奕轩对我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吗?隗樱儿接下来想怎样?倚懞、颐崎楽、风紫若他们对我又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太多的疑问我还没有弄清楚,太多的人值得牵挂,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就这么冒险死去。
转过头来,扫了扫颐崎楽后面姗姗来迟的那顶华贵的轿子,自嘲一笑,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自己牵挂的那些人中,有几个是真的掏心掏肺对自己的?还不如为自己的命运放手搏一把来的值当。
我往后退了几步,颐崎楽慌了,也向前走了几步“你、你冷静点。”事到如今他想让我怎么冷静?我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我也是人,也会有羞恶廉耻之心,在被休之后难道还能让我继续上大街去招摇,任人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