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阎卿连滚带爬地到了我的身边,我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他紧逼上前,眼神迷离道:“樱儿、樱儿你真美,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言罢一伸手便紧紧将我搂在了怀里。我被他吓着了,手往床头一捞扯住了一个软枕向他砸去,还没等触到他的头,他人已经完全摊在了我身上。我使劲敲打了他一下,见他毫无反应,终于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转了个身扔到了床上。刚想把枕头放回原位,可一抬眼便看见了一条长长的白绸缎,干嘛用的?辟邪?随手又扔了回去,另一只手将阎卿往里推了推,我在他的身侧躺了下来。
睁开眼睛,刚入眼的便是阎卿放大的脸孔。回忆了一下,记得有一次他和他兄弟未经允许就闯入了我的闺房,还被我用枕头好一顿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睡到一张床上了,我自嘲一笑。
陷入沉思的我并未发现某狐狸已经醒了,并饶有趣味地观察着我。当我回过神时被他吓了一大跳,撇嘴道:“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吱个声?”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眼神邪肆地打量着我并未褪下的衣服,声音低沉地问:“我们昨晚没圆房?”我被这个问题噎了一下,尴尬地点点头。他将我们头顶的白绸缎扯到了我手边,支使道:“去拿把刀来。”啊?我吞了口口水,结结巴巴道:“干、干嘛?”
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废话太多对你没好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扭扭捏捏地下了床,穿上了昨儿个成亲穿的大红绣鞋,下榻后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把水果刀递到了他的手上。他又开始发号施令道:“伸出手。”我向后退了一小步,在他凌厉目光的注视下不得不又向前迈了回来,弱弱地问:“哪只手?”他已经没有耐心回答我的问题了,一把拽住了我藏在袖子里的左手拉到自己身边,被这鼓劲儿一带我的身子也向前倾了倾。
他用了三成力,在我的小臂上划了道口子,“啊!”我刚叫出声他就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另一只手拿着刀在白绸缎上使劲蹭了蹭,直到把刀子两面的血迹都蹭到了白绸缎上才随手一扔将刀子正好插到了一个大苹果身上。随即的疼痛感让已我顾不得感慨他的刀法之好,他正在毫不怜香惜玉地使劲挤压我带伤的地方,将鲜红的血液挤到了白绸缎上,随后又将白绸缎扔到了红褥子的正中央。看到这我终于明白了他在干什么,他在制造处、子之血,不过也没错,我本来就是处、子啊,那血也却是我身上流下来的,反正也没规定说处、子血非从哪流下来……文字游戏谁不会玩儿啊。
做完这一切他冲着我道:“你还未及笄,圆房之事等以后再说。”别说,有些时候他还挺君子的……仅限于有些时候。“可是等你及笄了就不能让你夫君我等太久了哦。”所以说,他的君子真的只局限于有些时候……
来巡房的小太监和喜婆看见屋里的景况先是张大了嘴巴,然后又相视暧、昧一笑。我顺着他们的目光也将整个房间打量了一遍,不让人想歪才有鬼嘞,这哪是房间啊?简直就是战场!而且还是刚经过一场旷世之战的战场……带血的白绸缎且不用说,光凌乱的被褥就足够让人想入非非、浮想联翩了,再加上满地的……厄,各种东西,很明显的,战况那叫一个激烈啊!
我偷偷吐了吐舌头,往阎卿那个方向望去,他正靠在床边假寐。喜婆立刻将嘴咧开了一条大缝,奉承道:“四爷辛苦了,昨晚很累吧?”他轻吐一口气,答案模棱两可却也能让人联想个大概,“没有醉儿累。”此话一出我立刻羞了个大红脸,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可是却极容易让人往别的方面想。
连我这个知情人士都可能误会的事,那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只见巡房太监乐了,合不拢嘴道:“如此甚好,奴才这就回去禀报皇上四爷您的婚事已经算忙活完了。祝四爷和四皇妃百年好合,四爷也应注意休息,过几日便要重新返回朝堂了,太累了对身体不好……”小太监的眼神别有深意地在我俩之见来回过了几次,我没大在意,只关注到那句过几日便要重新返回朝堂了,原来古代也兴度蜜月放长假?那我岂不是要倒霉了……
四皇子看到了我一脸苦大仇深的囧模样,一把将我扯到了他怀里,在我耳边吹着气,低声却能恰好让所有人都听得到的话将我拉回了现实,“醉儿,还不快像刘公公道谢,人家为了咱们的喜事没少操办忙活跑上跑下呢。”我谢你八辈儿祖宗!一看就知道这个刘公公肯定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否则像阎卿这种眼高于顶的家伙怎么可能这么耐心地和这个太监扯淡,而且扯得还都是些不咸不淡的……
拗不过阎卿,我努力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吓人而又勉强能称之为微笑的表情。喜婆和小太监神情古怪地瞥了我一眼,只觉我是昨夜太狂野,今儿没休息好,便又用那种猥琐的笑容恶心了我老半天。互相寒暄了几句,他们便终于舍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走时不忘“细心”而又“体贴”地帮我们带上了房门……于是我又抽搐了,脸上挂着别理我,面瘫中的表情,静静和某狐狸对视着。
当我意识到我们的距离近到可以数清他有几根睫毛的时候,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蹦了起来。有时候真挺不可思议的,一眨眼我连婚都结了,再一眨眼某狐狸已经走出这里了……他可能和我一样,是讨厌这里的,讨厌大红的装饰、一身大红的自己。
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我回过神来,立马应道:“进吧。”门外的人得到了我的许可“嘎吱”一声门便被推开了。即便是未经人事的粟米见到这副景况也能大概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虽然也许一般人所猜到的不一定就是切实发生过的。
粟米眼神刚要对上我的眼睛我就飞速转过头去,大声道:“你给我打住!你所要传递给我的信息我已经很清楚了,你所要做出的表情刚刚我已经看够了!”于是粟米也识相地没有继续将奇怪的目光停在我一身大红的身上。
“帮我梳头吧。”我有气无力地吩咐着粟米,粟米走了过来,用梳子帮我顺顺头发叹了口气,感叹道:“小姐真可怜,您不是和翦侍卫……不过如今却也算皆大欢喜,他哪里配得上小姐?不能和小姐在一起怕是以后有他后悔的了。”想起这事我心里就闷闷的,别提多憋屈了,算了,不是还说要忘记他的么?不是说以后他的事和我无关的么?呵,说要忘记,谈何容易……真希望刘德华叔叔能送我一瓶忘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