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遂看着缓缓关闭的城门,忙道:“二公子,快些破坏城门,一旦城门关闭,我等都将变成瓮中之鳖,想要离开中牟势比登天。”毛遂说话之际,已经可以看到从街道的尽头杀奔出来的魏军了。
熊完等人这些时日受尽了苦楚,无时无刻不笼罩在恐惧中,此时看到那些如狼似虎的魏军顷刻就会杀到他们身边,腿肚子都处于抽筋的前兆状态,下意识的朝赵括身边躲去,地牢中赵括那手碎裂木栅栏的一幕早已深深的烙印在了他们的记忆中。
赵括见熊完紧张的踩到了自己的脚仍浑然未觉,觉得这个楚国的太子和赵丹有的一比,轻轻拍了拍熊完的肩膀,示意熊完不必担心,回头对毛遂道:“先生组织抵抗一下,车辆下面藏着的长矛暂且当弓箭抛投出去,我去去就回。”
赵括说着从坐骑闪电的背上拿出枪戟,将枪戟合一后健步如飞朝城门奔去,当他跑到城门附近的时候,魏军士卒已经把城门合了起来,十几个士卒抬着一根腰粗的木桩正要给城门上门闩。
“开……。”
赵括跑到近前,使出十成的力量挥动枪戟朝那木桩上砸去。
“噗……!”
一声仿佛快刀切豆腐的声响过后,腰粗的木桩被枪戟拦腰砸断,十数个魏卒猝不及防,断了的木桩从他们手中滚落,砸的他们哭爹喊娘。
赵括没有理会这些魏卒,来到城门前,手中枪戟连环搅动,只见镶嵌着铆钉的木制城门先是出现几个窟窿,接着这些窟窿便汇集在了一起,城门也不能称之为城门,而是城门洞了。
“符毒先生……可是前面的那些人吗……?”一名魏军将领对身边粗布麻衣的符毒问道,语气甚是恭敬,魏将这也是不得以,谁让符毒有龙阳君的亲笔印鉴呢!现在想要在魏国混下去,少了龙阳君的照拂犹如水中行走,艰涩的很。
符毒点点头,道:“看到那两个人没有……就是比较高的……还有那个颧骨突出的……一定要把他们俩留下来……死活不论。”符毒骑在奔驰的马上说起话来有些换气不均,断断续续。
“先生放心,他们跑不了。”魏将一夹马腹,再次提升马速,当还有一箭之地的时候,突然发现对面抛出了矛戈等兵器,来势甚急,马上将手中的长戈挺直,在空中划着圈,将三支飞来的兵器搅飞了。
其他魏卒就没有了魏将的功夫,而且街道不像旷野,躲避起来非常困难,随着那些飞来的兵器不时响起惨叫声,魏卒在最初的慌乱过后,纷纷拿出弓箭还击,两军还没有短兵相接,已经互有死伤。
“让开。”
毛遂等人掩藏到车下躲避飞来的羽箭,耳中听到一声暴喝,转头一看全都倒吸了口凉气,只见赵括将枪戟别在身后,左右怀抱着两段大木桩,如飞奔来,随着赵括的临近,地面都忽悠了起来。
“去吧!”
赵括来到阵前将右手怀内的木桩抛出,木桩仿佛出膛的炮弹飞向魏军阵内,造成的杀伤却比炮弹还要严重,木桩就像是一台重型生命收割机,在魏军阵中飞过,刻出了一条空白的缝隙,凡是在木桩轨迹内的魏卒无不血肉横飞,无一活口。
“再来。”
赵括将左手怀内的木桩抛飞,不再管木桩能造成多大的杀伤,将背后的枪戟摘下来,骑上跑过来的闪电,直冲向魏军本阵,此刻他虽然没有铁甲护身,但是心中万丈豪情丝毫不减。
“赵括。”符毒双眼突然暴突,他虽然没见过赵括,但是对于赵括的神力以及独门兵器知道的很清楚,眼前之人是赵括无疑了,一想到关于赵括的那些血腥的杀戮传言,符毒就感觉后背冰凉,脊柱发麻。
魏将同样心惊胆颤,因为他奔在阵前,木桩是贴着他的头顶飞过的,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和士卒一样被撞飞死于非命,而且他也想起了大破朱亥三千兵马的赵括,他手中才一千多人马,够给赵括塞牙缝的吗?
符毒和魏将互相对望了一眼,再把目光落到奔跑而来的赵括,不约而同的拨转马头,逃之夭夭。
毛遂见赵括出手就是奇招,那两段木桩已然把魏军的阵型给搅的乱七八糟了,马上道:“立刻出城,暂且不必去管二公子,二公子可能是想去接应扈辄等人。”
熊完和黄歇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赵括的手段再次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震撼,尤其是面对上千魏军而单枪匹马毫无畏惧,世所罕见。熊完击节叫好道:“括公子乃万人敌也。”
黄歇想到一事,低声道:“殿下,赵括就是铁甲人,看来传言不假,赵国有此猛将,即便强如雄狮的秦国,只怕也得畏惧三分,殿下当和赵括交好,这个人对殿下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熊完深以为然道:“此言有理,只是不知如何才能和赵括交好,毕竟咱们第一次跟他见面,而且已经欠了他的救命之恩啊!”
黄歇微微一笑道:“屡试不爽的一招便是那投其所好,只要知道赵括喜欢的嗜好,那就好办了,我们的时间多的很,这一路上恐怕不会太平,跟赵括在一起,殿下的安全也有保障,在此期间对赵括肯定会有一个了解,也能加深友情,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熊完对自身的安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即便不能和赵括深交,他也会像一个跟屁虫跟着赵括的,因为像赵括这样的保镖,花多少钱都雇不到啊!
将为兵之胆,魏将和符毒各自逃命后,被两段木桩砸的魂飞魄散的魏军更是成了一盘散沙,当赵括单枪匹马杀入魏军阵中后,竟然无人抵抗,致使赵括如入无人之境,在魏军阵中杀了三个来回,直到魏军逃散干净才罢手,此战再次成就了赵括神勇无敌的威名,倒是赵括始料不及的。